完夏侯霜在一张锦凳上坐下,语气不急不速的问道“红袖是被你杀死的吧?”
话音刚落,玉霞的身子不察觉地颤抖了一下。
听了这话,春婵的张大了嘴巴问道:“姐,你是不是搞错了?玉霞怎么可能会害了红秀呢?”
夏侯霜看没有回答春蝉的话,看向玉霞:“我的对不对?”
玉霞用力地咬着下嘴唇,既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沉默地站在那里。
夏侯双不再理她,冲着春蝉问道:“你将红秀打昏后把她放在哪里?”
春婵回忆了一下道:“当时旁边有一个假山,我把它靠在了假山上。”
“红秀会不会是被你给打死了?”
夏侯霜的话音未落,春蝉跳了起来。连连摇摇头道:“我怎么可能把她打死呢?我只是将她打昏而已,我试过她鼻翼,有呼吸的。”
夏侯霜听了这话,扭头看着玉霞继续道:“你看到了落单的红秀,就将她拖到旁边院子的水井里,将她推了下去,我的对不对?”
“你可知道那也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你虽然日日受林氏的迫害,但红秀何其无辜,你却为了达到一己私利,亲手杀了她,你手上沾满了她的鲜血,就不怕她晚上过来找你报仇吗?!”
玉霞听的额头冷汗直冒,再也忍不住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喃喃自语的道:“我没有想杀了她,我不知为何那一时会鬼迷心窍,只是觉得若是红秀在老夫饶寿诞上死了,三姐也会跟着倒大霉。”
“三姐倒霉,夫人也好不到哪里去,我真的不是故意要杀她的。”玉霞斯底竭力的嚷嚷着。
春芽和春蝉面面相觑,还真是她害了红秀,姐也太厉害了,这么隐秘的事居然都能察觉出来。
当日玉霞只是偶然经过,看远远地看到春蝉飞奔而过,心中觉得奇怪躲在了一旁,看到春蝉将红秀和三姐打昏,等夏侯霜等人走后只留下了红秀在那里。
林氏近一段时间心情不好,对身边丫鬟更是非打即骂,玉霞早就忍受不住了,现在看到久久没有醒来的红秀突然心生一计。
玉霞悄悄看了看四周没有人,将昏迷的红秀搀扶起来,走到静墨轩旁边的一个院子里,到了井边,将昏迷不醒的红秀推下了井。
她想把红秀杀死后再推到三姐身上,这样三姐会成为众矢之的,更会受到老妇饶责骂,夫人定然会为此事着急上火毫无办法,这样才觉得自己成功的报复了夫人。
果然没过多久就有人发现了红秀的尸体,玉霞冒着被林氏打死的危险指认夏侯嫣,事情就像玉霞想的那样,三姐受到了老夫饶责骂更是当场指婚,这却是她始料未及的事。
不过让玉霞感到疑惑的是,大姐为何会出手对付了三姐,但是聪明的在众人面前保持缄默。
等玉霞完后,众都唏嘘不已,没有想到平时看起来软弱可欺的玉霞也有如此狠毒的一面。
因果循环报应不爽,林氏平日里对丫鬟苛责,今日可是怎么也想不到栽到了自己的丫鬟手中,不知道林氏知道了这件事,会不会对平日里的打骂玉霞心生悔意。
玉霞此时也在心中悔恨不已,红秀和自己一样都是个苦命的人,没有跟了一个好主子,当时自己就是鬼迷心窍,一心只想着报复林氏,看到红袖满脸是血,浑身湿淋淋的躺在地上的时候,玉霞心中也是针刺了一般的疼痛。
心中更是暗暗祈祷,若是有来生,希望你能托生个好人家,不要再为奴为婢了。
夏侯霜听完后沉吟了一会道:“你虽然是个可怜之人。但因自己的私利出手狠辣害死了红秀,我这里也不再容你,过了今日我会禀报老夫人,将你逐出府,你好自为之吧。”
听了这话玉霞道:“多谢大姐饶命之恩。”
她没有想到大姐知道了此事没有过多的责罚,只是将自己放出府去,心中又悔又感激,跌坐在地上低低的抽泣着。
春芽他们皆是冷眼旁观任由她哭泣无一人上前劝慰,前段时间听巧语她的遭遇,几人心中还是无比的同情。
但现在玉霞却出手害了和自己同病相怜的红秀,几人心中再无同情之意。
“马婆子怎么处理?”春芽突然想起来问道。
“如此吃里扒外之人,就将她送给母亲处置吧。”夏侯霜冷哼道。
老夫人带众人在静墨轩处置夏侯嫣二人时,马婆子偷偷的前去观望,一看之下大惊失色,她怎么也没想到和人私会的成了三姐!
唯恐林氏找自己的麻烦偷偷溜走,现在被人架到雅庭居怕的要死,不知道夫人会怎么处置自己。
林氏正一肚子火气没处撒,现在又听到丫鬟禀报夏侯霜将马婆子送来交由自己处置,旁人不知道马婆子所犯何事,自己和夏侯霜却是心知肚明。
现在夏侯霜又将马婆子送上门,这不是明晃晃的耀武扬威吗?林氏血涌上心头气的头昏目眩,只得叫王嬷嬷出面处理。
王嬷嬷看着马婆子心生厌恶,成事不足的家伙!直接吩咐人就地打起了板子,一顿下去已是出气多近气少。
王嬷嬷出了恶气,让人叫来马婆子的家人,直接将人抬走。
老妇人这边未拖延时间将夏侯嫣的事,详详细细的写了一封信,送到边关夏侯中的手郑
林氏这边也未怠慢。给夏侯中去了一封求饶的信。
没过多久老夫人就收到了夏侯中的回信,信中言明,夏侯嫣做出如此伤风败俗的事,该如何处置全凭母亲做主。
老夫人收到信后将林氏叫去了延鹤堂。
林氏这段时日连受打击,终于扛不住病倒在床,现在面色蜡黄厚厚的一层粉也隔挡不住憔悴的面容。
她也收到了回信,侯爷在信上将她痛骂了一顿,对于如何处置夏候嫣然,未有只字片语。
这会儿来到延鹤堂,还怀揣着一丝希望,只可惜这份希望,在见到老夫人冰冷的面孔后消失的荡然无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