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茗嫣到芝兰苑的时候,舒夫人仍旧拿着辰逸的物件黯然神伤。舒茗嫣叹了口气,有些话必须要说了,如果母亲一直如此消沉,那纵然父亲有多大的耐心,陆家有多大的势力都无能为力。
“娘亲,茗儿今日去云糕房带了您最爱吃的兰花酥,您尝一尝?”舒夫人不好驳了女儿的意,到底是吃了一口,可,也仅仅只是一口而已。
“娘亲,辰逸现下没有消息可不代表他就真的出了事,茗儿知道娘亲思念辰逸,明日茗儿陪娘亲去灵山上香祈福可好?”
舒夫人像是没有听到舒茗嫣的话似的,仍旧呆呆地望着辰逸的物件。
“娘亲若是再这样下去,恐怕茗儿也陪不了娘亲了,”舒茗嫣狠下心道,“娘亲可知茗儿如今的处境?有人要伤害茗儿!”
舒夫人突然抓住了她的手,“是谁,谁要害我的茗儿,别怕,有娘在,谁也伤不了我的茗儿!”
“娘亲,茗儿好好的,您弄疼女儿了。”
好容易抽出双手,舒茗嫣安抚舒夫人,“娘亲,只要娘亲好好的,就没有人敢伤害茗儿。”
当下,舒茗嫣就将最近一段时间发生的事细细地说了一遍,后道,“娘亲,女儿毕竟年幼,撑不起这么重的担子,如今又出了那挡子事,娘亲如若一直消沉,女儿就真的……”
“是啊,夫人,您就放的下小姐吗?四少爷那里自然是无事的,老婆子昨晚还梦到了,让老婆子别担心呢!”一旁的段妈妈如是劝到。
舒夫人沉默良久,“茗儿,是娘亲不好,让你受委屈了;乳娘,幽儿知晓该怎么做了。”
自打那日发卖了一通下人后,舒运哲近几日一直在芝兰苑留宿,舒夫人的情况也是一日好过一日,那些见风使舵的人自然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走,没看到大人终究是向着夫人和二小姐的吗?
“茗儿,前段时间我给你舅舅写信让留意武婢的事情有眉目了,你舅舅来信说有两个可心的,不日就来扬州了。”
自舒辰逸出事后,舒夫人更是觉得女儿身边有个武婢放心些,因此格外上心了些。
“舅舅觉得好的,那自然是好的。”看到母亲脸上隐隐的担忧,“娘亲,茗儿长大了,可以保护自己,娘亲不必挂心,茗儿会一辈子都陪在娘亲身边的。”
“胡说,哪有姑娘大了不嫁人的,娘还能留你一辈子不成?”
这边温静祥和,松雪居舒云罗却异常焦躁。
“娘亲,你说爹爹是不是不要我们了,明明我昨日做了爹爹最喜欢的糕点,可是,可是爹爹一口都未动。”
在外人面前温婉善良的舒云罗此刻却满目狰狞。
对面的赵姨娘皱了皱眉,但终究也没有指责,让这丫头发泄发泄也好,可别小小年纪的憋出病来。
“罗儿,我记得你说过舒茗嫣那丫头最喜欢吃百味轩的紫叶糕。”
“嗯,每次都假意送过来一些,好像我买不起一样,女儿可不领她的情!”
但若真的平心而论,舒茗嫣的吃穿用度她确实比不上。
一来,嫡女比庶女的月银多了五十两,要说这五十两也其实做不了什么,可架不住舒夫人的嫁妆丰厚啊!
二来,舒茗嫣是现下舒家唯一的嫡女,舒老太太也时不时的委托商队送些东西,而舒茗嫣的大伯母宋氏和三伯母李氏自然也是闻风而动。
“行了,就算是再不喜也不要如此,这几日别出府了,好好练练女红,磨磨性子。”
打发了舒云罗后,赵若雪看着院中盛开的花朵若有所思。
“嬷嬷,想办法让白依依知道舒茗嫣那小蹄子喜爱醉兰,此事我们不必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