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月挑起门帘进来,“姐,飞雪阁那里已经准备在做上林秋狝的服饰这些了,姐那日受伤之时夫人曾近一两个月姐不能出府,我们要不要也准备起来?”
“你只管安排便是,等上林秋狝之时,我的伤也养的差不多了,届时即便母亲不允我出府,我也有办法的。”
上林秋狝,她在梦境里没有去过,可也从舒云罗的只言片语中听了那宏大的场面,她亦想在那里肆意酣畅一回。
以前她活的着实是闭塞,在认识谢思凌以前,她从来不觉得这种因循守旧的方式有什么不对,就像母亲,像陆令晨,像京都里人人称赞的护国公府大姐杨平薇一样,循规蹈矩,做个人人称赞、无可挑剔的大家闺秀。
可和谢思凌接触的多了,她也开始羡慕谢思凌的那种洒脱,就像谢思凌的,大家闺秀不一定非要拘着性子,活出自己才是顶重要的,这两者并不相悖。女子本就艰难,倘若再被那些条条框框束缚在里面,那更是没有半点自由了。
难怪齐王世子会对谢思凌念念不忘,情根深种,便是她一个女儿家,也是喜欢谢思凌这样性格的女子。
落霞宫。
整个宫殿里除了鸟雀的叽叽声别无它响,各个宫婢、内侍也都安静的做着自己的活计,良妃娘娘的贴身大宫女香玉警惕的守着内殿的门,不让旁人靠近一步。
寝宫茶室里,檀香缓缓的燃着,混合着刚刚煮出的雪莲玉兰茶,溢满了一室清香。
殿内装饰的很是奢华,倒也符合良妃娘娘一贯张扬的性子。
“文钰,尾巴都扫干净了?”
“嗯,儿臣刚刚收到魏琨的信,一切都处理好的,即便齐木楠审出来了,也不会攀咬上魏国公府和我们,母妃尽管放心。”
良妃瞥了一眼君墨文,不满道,“此事,着实是你鲁莽了,那君墨珩有几年的时间好活?左右碍不着你的路,你又何必出手,再则,出手也不该选在九龙山,你是知晓那里对慈寿宫的意义的。”
“孩儿只是咽不下这口气,君墨珩明明知晓我有意纳陆令晨为侧妃,还偏偏不注意言行举止,他一个半截身子都入了土的人,也不去照照镜子,他配吗?”
“行了!纳陆令晨为侧妃固然是好,可依着陆老太师的性子,会让陆家的嫡长女当了你的侧妃吗?若是那样容易,怎么坤元宫和月湾宫那位会没有动静?他是帝师,圣上怎么也会给足了陆家的颜面,倘若你得不到陆令晨的心,那即便是杀了君墨陵也无济于事!”提及此事,良妃不由得拔高了声音训斥儿子。
“可朝中谁人不知若是娶了陆家大姐,那必然会得到陆家的支持,于我们的助力远比魏国公府要重要的多,儿子不争取一把,难不成要让其他让了这个便宜?”
看着眼前贵气十足但依旧毛毛躁躁的儿子,良妃叹了口气道,“我侍奉你父皇多年,你父皇的心思即便摸不到十之**,但也算了解一些。你若是和陆大姐两情相悦,那自然是一桩金玉良缘,便是你父皇也不会什么。可你若是以皇子的身份权势相压,强娶了过来,你,你父皇的心里会怎么想?”
“会觉得儿臣刻意结党营私,觊觎朝云殿的位子!”君墨文毫不犹豫道。
“你既知晓,应当更为谨言慎行,这段时间和魏国公府远着一些,自从我被封妃以后,魏家也渐发的不像话了,冷着他们一段时间,他们自能知道犯了什么错!”
看看月湾宫那一位,也着实是奇怪,每每圣上要嘉奖犒封沈国公府之人时,她总是跳出来阻止,且定要让圣上撤回了旨意才肯甘心。
要是欲擒故纵,也不见得。圣上后来果真不提沈国公府恩赏事夷时候,她也是淡然处之,并不急躁,好像沈国公府和她毫无干系一般。
难道这就是她多年以来圣宠不衰的缘故?想想也是,前朝大臣们若是起外戚,第一个想到的便是周家,而因为那一位的种种行径,朝中并无人将沈家列入外戚,难怪圣上夸她雍和粹纯,克娴内则,当的起那个“淑”字。
自己的娘家人也需要收敛一番了,改日找个机会提点提点吧,不若真要是撞到了铁板上可是回无力的。
“儿臣知晓,也会寻个机会提醒他们,这些事就不劳母妃费心了,今日在宫里耽搁的太久了,儿子就不多留了,这就出宫了,母妃一人在宫里务必照顾好自个儿。”
京都别院,君墨珩依旧躺在宽大柔软的躺椅里,手里拿着一本游记,上面的字迹在细碎的树影下看的不甚真牵
“网已寻到了狼毒花,余下的几味药也会尽量赶在冬至之前寻到,不会贻误了杜医手配药的时机。”
“无事,这段日子身子已经轻快了不少,那日九龙山之时已经能应付一两个死士了。哼,倒是齐木楠那个老狐狸,这都已经拖了几了,定然心里已经打好了如意算盘。子恒,你这次会是谁出的手?”
“是谁都无所谓,总之,我去了漠北后你要多加心。届时我会留下倪殷倪匡倪峰倪江四人护你周全,倪风就负责漠北和这里的消息往来,养兵场的事情我会处理好,你就不用多费精力了。”裴昭心翼翼的擦拭着手中的匕首。
“也是,视我为眼中钉的人也不差那一两个。只是若是你将那四人尽数留在了我身边,跟随你去漠北的也就倪敏倪疾二人,战场上刀剑无眼,会不会太危险了?”
以定远侯府的底蕴,培养出来的暗卫也不到二十人,裴昭却是耗了近四分之一在他身上,这份义气,不可谓不重。
“无事,漠北也就规模的骚扰,只要陈老将军守住南境,漠北就不会蠢到宣战。倒是京都,可是最危险的地方。”
君墨珩深以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