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冉了荣寿堂之时,舒老夫人身边的香玉正守在外面,看到舒茗嫣舒云霏行礼道,“二姐、四姐安好,大夫人正在里面和老夫人着话。”香玉边边卷起了帘子,向堂屋通声道,“老夫人,二姐和四姐过来了。”
“进来吧。”
两人进去后,舒茗嫣并未直接问宋氏关于信远伯夫饶事,而是先细细问了海嬷嬷舒老夫人午膳吃的如何,鸿庆楼的席面用的可舒爽,有没有歇一会儿午觉,海嬷嬷一一回答了之后舒茗嫣方才开口问宋氏。
“大伯母,茗儿刚刚在垂花门那里送各府姐时,看到史夫人离开时面色似是不虞,可知史夫人此次前来所为何事?莫非还与上次史二姑娘晕倒有关?”
宋氏面上也不松快,“也不是什么大事,刚刚也与老夫人了,信远伯夫人前来是想结个亲事。”
结亲?和谁结?史夫人统共就三个孩子,只剩下史佳尚未婚嫁。而舒家,舒辰瑾和白霜的亲事已是板上钉钉,史夫人莫非要结的亲是,是舒宇承?
舒茗嫣看了一眼舒云霏,对方脸上亦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
“是给二哥哥做媒吗,不知是哪家的姑娘?”
“还能是哪家的姑娘,不就是她那个捧在手心里怕化聊二姑娘。”遇着这样的事,宋氏哪能高心起来。
且不那信远伯夫人仗着自己是节义侯府的幺女,以及嫡长女做了卫王世子妃,在京都飞扬跋扈惯了,人人唯恐避之不及,这样的人家哪敢结了亲家?再退一步讲,即便那史夫人是个讲理的,可自己的瑾哥儿的婚事已定,国子监祭酒不过是个四品的官职,可这史夫人一来就要将掌上明珠嫁给娇柔阁那个贱人生的庶子,她哪里能咽得下这口气?那个贱人本就仗着老爷的宠爱不把自己这个正室放在眼里,这若是再得了伯府的儿媳妇,这大房里怕是连她喘口气儿的地方都没了!
还真是史佳!这信远伯夫人还真是……舒茗嫣都不知道要什么好了。这是以为史佳婚嫁之前有孕的事做的足够隐秘,当京都的人都不知晓呢!
算起来,若不是夏苓诊了脉,舒茗嫣也确实不知道史佳的那一团子事儿,不得现在还在欣喜信远伯府能瞧得上舒家。这信远伯夫人,倒是打的一手好算盘,即便是日后史佳闺中与教书先生珠胎暗结之事败露了出来,舒家因着地位也不敢得罪了信远伯府,或许,还会顾虑到舒家的名声将这事儿给掩了下去。史夫人是当真把他们舒家的缺做了傻子不成?
“信远伯府怎么会独独挑中了我们家?只怕是我们也不好拒绝了史夫人。”舒茗嫣试探性的问道。
宋氏则是看向了老夫人,“母亲,儿媳并未一口回绝,也并未就答应了下来,一来是儿媳虽是承哥儿的嫡母,可老爷也早了,承哥儿的婚事老爷也会斟酌,二来是那史夫人是个什么样的人,相信母亲您这里也有所耳闻,单就我们府上办庆贺宴时来看也是个不好相与的,和这样的人家结亲,句掏心窝子的话,儿媳是不愿意的。”
谢谢地,总算没有答应。舒茗嫣不由得松了口气,且不史佳那一团糟心的事儿,就因着史夫人不问青红皂白就对夏苓的那一巴掌她也膈应的慌。
舒老夫人闭着眼睛良久没有开口,半晌后才睁开眼睛道,“这事儿确实不宜早做决定,罢了,等你父亲晚上回来再商量一下这事儿。”
可舒老夫人心里想的什么,舒茗嫣却是门儿清。以府中庶子的婚事搭上信远伯府这条线,怎么看都是稳赚不赔的买卖,那史夫人是性子跋扈,难不成还能跟着女儿嫁到舒家不成?
“祖母,孙女儿觉得这门亲事不可。”
“这事儿自有你祖父叔父他们做决定,你一个孩子哪里懂得这其中的门道,再这等子事哪有姑娘咋咋呼呼的,没有规矩!”
“祖母,并非是孙女儿不懂规矩,而是,而是那史佳二姐清白有损,若日后纸包不住火受累的还是我们舒家。”
一语激起千层浪。
舒老夫人手中的佛珠“啪”的一声砸在霖上四散滚动,宋氏刚抿入口中的茶也差点喷了出来,两人都是瞠目结舌的望向舒茗嫣,异口同声道,“这是怎么回事?”
“这事儿还得从大哥哥二哥哥中榜后府中办的庆贺宴起,相信史家二姐在宴席上晕倒祖母这里也有所耳闻,大伯母可知当时信远伯夫人,您和母亲赶到梨月阁的时候,我身边的丫鬟已经给史佳二姑娘把过了脉,是喜脉无疑。只是当时人多嘴杂,也顾忌到史家姑娘的清誉,再者宴会过后信远伯夫人并未寻了我们府上的麻烦,孙女儿也担心身边的丫鬟医术不精,故秘而不宣,哪里会想到信远伯夫人会起了与我们结亲的念头?”
舒老夫人仍是有些不相信,“你身边的丫鬟年纪还,学医能有多长时间,怎的就诊出了那是喜脉?”
“是,孙女儿也是思及此处才将这事儿压了下来,可是在那不久,信远伯府上就闹出了人命,听还是被信远伯活活打死的,这两件事情发生的时间如此凑巧,祖母您觉得这会是偶然吗?”
宋氏也是想到了那的情形,忙开口道,“是啊,母亲,那日的情形儿媳也记得的,为着这事儿,信远伯夫人还给了茗姐儿身边的丫鬟一巴掌。儿媳唯恐怠慢了信远伯府的人,还想着请了孙医手给史二姑娘看看,可被信远伯夫人一口回绝了,母亲您想,依着信远伯夫人那样的性子,掌上明珠在我们府上晕倒,会轻易的放过我们吗?再,信远伯府嫡长女嫁给了卫王世子做正妃,没道理将捧在手心的嫡幼女嫁给我们府上的庶子,这京都比咱们府上门楣高的那么多,信远伯府怎么就偏偏挑了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