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贫!我问得是她人。”
“小弟说的就是她人啊,不然大姐以为我说的什么?”
“你!”陈冰清气结,“和你没什么好说的,问了也是白问,你说你,自打你到了京都后也就领了这一个差事,还没有办好,到头来竟然被一个女子给比了下去,我要是你,我自己背了柴荆去大哥那里请罪了!”
陈铭智颇不服气,小声嘟囔道,“知道没什么好说的还问,最后这白貂还不是送去了府上,就这么点小事,至于闹到大哥跟前吗?不就是说了人家舒小姐容貌倾城吗?至于这么小气?”
长兄如父,这话放在安国公府最合适不过。天不怕地不怕的陈六公子看到陈大公子陈铭英后就像是老鼠见了猫,只有逃的份儿。陈铭智也不是没有反抗过,只是每次都会被陈铭英赏一顿鞭子,那滋味,陈铭智不由得身体又打了个哆嗦。
陈冰清突然也很想学自家大哥一样对陈铭智一顿鞭刑伺候,就这说话,太欠揍了有木有!
接下来的几日舒茗嫣也相继被皇后娘娘,淑妃,良妃召见。
也都是问了些不咸不淡的话,顺着圣上的意思赏了一些东西。
舒云罗知晓后又是红了眼,想了又想,忍了又忍,最后还是将秦诗雅送给她的那一套粉瓷的茶具摔得粉碎。
“郑小姐现在在什么地方?”舒云罗冷冷问道,她是一刻都不想再等了。
听茶看着一地的碎瓷片,大气也不敢出,战战兢兢道,“回大小姐,郑小姐正在节义侯府的帐子里同顾五小姐说话呢,奴婢打听了,估摸着也快结束了。”
“之前让你寻的宫婢的衣服可都寻好了?”
“奴婢已准备妥当。”
郑婉音每日晚膳后都会在南向的小树林里走一趟消食。
舒云罗远远望着郑婉音走过来后,当即低下头弯腰装作寻着什么东西,声音里还带着惊慌不安。
“桃儿,还没有找到吗?”
“嗯,我这里都翻遍了,没有寻到。”
“这可如何是好?主子还特意交代了这东西要收好的,说是这东西不干净,若是给马儿用了可使马儿癫狂无智,如今在我手里丢失,倘若用在了哪位小姐身上,这可是要丢了命的!若是让主子知道了,焉能有我的活路?”声音的主人几乎一副要哭出来的模样。
“好了,你小点儿声,难道要把人都引过来才肯甘心?不过你也别太担心了,那东西定然是掉进了不知哪个犄角旮旯里,我们寻了这么久都没瞧见踪影,旁人无事的话又怎么会来这个地方翻翻拣拣的。若是主子问起,你就说放在手里不放心已经处置了。倒是我们也出来的时间够久了,若是主子那里少了人伺候回头起了疑心怪罪下来可是不好的,还是快回去吧,我们找不到别人也找不到的。”
“但愿如此吧。”
两人这才“蹑手蹑脚”地退出了林子。
说者有意,听者亦是有心,郑婉音这会儿已经是当了真。
能使马儿癫狂的东西?
正好,她看舒茗嫣那个贱人已经不顺眼许久了,这两天还正想着有什么办法可以治治她呢!这刚瞌睡就有人送来了枕头,还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这次,连老天爷都站在她这一边。
“你们还不快去给本小姐去找东西?便是掘地三尺也要将那可疑之物给挖出来,如若不然,仔细你们的皮!”
郑婉音身边伺候的丫鬟忙四散而开。
不多时,就有丫鬟奉上了一只青玉做的瓶子。这颜色和脚底的草色异常相似,若是不仔细寻找,确实不易注意到。
郑婉音掂了掂手中的瓶子,这才满意道,“都回去吧,本小姐重重有赏。”
等郑婉音一行人离开树林后,刚刚藏身于树后的两人才显出身形。
“大小姐,这样做能行吗?”听茶迟疑道。
“哼,郑婉音既已寻到了那东西,又怎会暴殄天物?我们只管明日等着看好戏吧。”舒云罗对此倒是自信满满。
郑婉音那个蠢货,怕是今晚要辗转难眠了。
“可,可要是真出了事,夫人那里定然不会善罢甘休的,到时候,我们,我们……”
听茶这样想也不奇怪。
舒府谁人不知二小姐是二夫人的心头肉?便是四少爷也要往后靠一靠的,倘若二小姐出了事,那么二夫人那里……
“你在担心什么?这事你不说我不说,她陆幽兰又怎会知晓?就是查,也只会查到郑婉音头上,和我们又有什么牵扯?”
陆家不是很有能耐吗?她倒要看看,为了一个外嫁的女儿,陆家会不会和顺昌候府的人对上。
陈铭智那里动作很快,说是两日,实际上不到日子关于舒云霏那位救命恩人的信息尽数摆在了舒茗嫣的桌案前。
“韩章,字竼约,年十九,皖州符乡人士。因自小孔武有力而在符乡一带小有名气,元安十四年得符乡县令所赏识,收编为衙门捕快。为人忠肝义胆,乐善好施,常为乡野弱小之民打抱不平,元安十六年因桥头案得皖州通判所夸赞,遂进入皖州通判府做府中护卫。元安十七年春圣上命人去地方扩充银羽卫,经皖州通判举荐进入银羽卫备选队,两年后驻守边关结束后通过银羽卫的正式考核成为银羽护卫队的一员……”
舒茗嫣看及此处,咋舌道,“这韩章也算是个有本事的人,就这升迁的速度,便是京都的人也是羡慕至极的。”
若不是运气好,那就是个真有本事的。
“嗳,云霏你看,这等事陈六公子也挖了出来。”
却是皖州通判看中了韩章潜力无限,想要把掌上明珠嫁与韩章,促成这一桩婚事。岂料那通判家的小姐寻死觅活也不愿意嫁给一个庄户人家出身的汉子,通判大人拗不过爱女,只得作罢。
舒云霏颇为惋惜道,“也不知那通判小姐后悔了没有,凭借一己之力过了银羽护卫队的考核可不是什么池中之物。”
“便是后悔也无用了,估摸着这个年纪,那位小姐怕是也早已经嫁作人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