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冯子欣嚷嚷道:“哎哟我去,这白莲花功力深厚啊,这明显不安好心夸赞,可惜了那倒霉催的姐姐了。”
韩如仙努努嘴:“是啊,还真不是一般的倒霉催呢!”
说完在冯子欣茫然的目光注视下,站了起来,谁让自己就是那冯子欣口中的倒霉催的姐姐呢。
走向了大殿中央,朝着那高坐上的几位盈盈一拜:“臣女韩如仙,拜见陛下,皇后娘娘,太后娘娘,吉祥!”
听到底下的人是韩如仙,最先接话的却是一脸惊喜的太后:“快快起来,你便是韩尚书的女儿,韩如仙?”
“臣女正是韩如仙,臣女请太后恕罪,恕臣女此刻无法再大殿上为大家献艺。”
不骄不躁,不卑不亢,不一样的沉静稳重,一举一动之间行的却是云淡风轻之态。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这么看来,那白衣少女显得尤为的稚嫩,站在一旁,居然有种形似丫鬟的姿态。
“哦?这是为何?哀家听闻你可是不折不扣的才女呢?”端柔太后问到。
“太后有所不知,那才女之名乃是六年前京都人抬爱才有的名声,而且臣女这六年都在到处寻医问药,身体都自顾不暇,没有时间像妹妹那般能在家专心于琴棋书画,故而现在的才艺不比大家,实在是拙劣的拿不出手。”韩如仙说到。
听到韩如仙这么说,一旁的韩月月气的都快将嘴里的一口银牙咬碎了。
很好,既然你自己承认你有病,那就别怪我事后无情,有的病,可是这些高门家避之不及的呢。韩月月恶狠狠额的想到。
“哀家倒是有耳闻,听闻你生病了,现在身子可是大好了?”
众人看见端柔太后如此关心韩如仙,不禁想起了六年前说端柔太后有意韩如仙做太子妃之事,看来此事不假了。
“承蒙太后娘娘关心,臣女当年并非生病,而是被人下了蛊毒!”韩如仙怎会不知韩月月母女的小九九,她早就想好了对策了。
“六年前,臣女突然病发,大夫费尽心思抢回了臣女一命,经大夫诊治,臣女乃是被人下了蛊毒导致的病发,大夫也表示无能为力,无法为臣女解蛊,臣女自己对药理方面也有些了解,知道这蛊虫并非医术能解得了的。”
说着说着,韩如仙抬起了头,随后继续说道:“但是如果不解蛊,臣女便顶多也只有几年的活头。臣女不想自己的父亲白发人送黑发人,遂自请出府,想用这最后的时光再去寻一寻高人,顺便看一看这大好河山,也好让自己此生无憾。”说到这里,韩如仙的声音略微带着点哭腔。
“好在皇天不负有心人,终是在一年前,让我寻得一位西域明医,解了这折磨我几年的蛊毒。随后臣女便调养身体,于几日前才将将回府,今日参加家宴,出门才见着母亲和妹妹,也怪臣女考虑不周,未同妹妹说明,导致妹妹还以为姐姐还是当年的我,妹妹,姐姐在这里给你赔不是了。”
众人听了韩如仙如此说到,都显出了同情的姿态。
而那些当家夫人则都听出了门道。
一个原配的嫡女,一个继母,这蛊毒要说跟这继母没有关系,在场的夫人们表示都不信。
而那白莲花妹妹,明显知道姐姐如此,还想要姐姐当着众人面展现才艺,无非就想看姐姐出丑,好来抬高自己。
手段相当拙劣,怕是那妹妹也没料到姐姐会如此的直白,甚至当着皇家的面拒绝展现才艺吧。
事实上,坐在下位的季霏霏听见韩如仙如此的颠倒黑白,胡言乱语,气的牙齿咯咯作响,但却无可奈何,当着众人的面,她那大度贤明的当家主母模样可不能保持好了。
季霏霏朝着旁边的夫人笑了笑说到:“我那仙儿可伶啊,这些年也不知冷暖,月儿也是被我惯坏了,以前就以姐姐做榜样,现在也是迫不及待的想让姐姐见识见识罢了。”
旁边的夫人也只是笑了笑并未回话。宅门里的弯弯绕绕大家都心知肚明,遂也懒得和季霏霏客套了。
而大殿中的韩月月听见韩如仙如是说,便心里暗暗着急了,也怪自己,母亲明明说了已经想好对策对付韩如仙了,她自己偏偏想看韩如仙出丑,这才有了这么一出。
“姐姐那里的话,是妹妹唐突了,姐姐莫要怪我。”说完朝着韩如仙露出个天使般的笑容。
端柔太后自也是听出来了这些弯弯绕绕,暗自叹了叹口气,物是人非,这韩如仙终是和六年前不同了,不过也不能怪她,不成长,那估计现在也就只能成为一捧黄土了。
“既然如此,那展示才艺的事便罢了吧。”端柔太后淡淡的说到。
韩如仙自然也是听出了太后那由热情转变成冷淡的语气,不过她也不在乎,她本就不需要皇家人对自己热情,皇家的热情一般人可承受不起呢。
韩如仙刚准备答谢,却被一个冷冷的声音打断:“哦?本王倒是想看看你那拙劣的才艺!”
大殿中的众人哗然,这玄清王还当真是喜怒无常啊。
而韩如仙听到后立马抬头望向了玄清王,和玄清王看了了眼对眼。
玄清王勾了勾嘴角,眼神里似乎带着些玩味?
这人是何意?自己似乎没有得罪他,甚至之前没有和他接触过吧。
为何要帮着韩月月来对付自己?难道他看上了韩月月?
韩如仙看了一眼站在一旁如同出水芙蓉般的韩月月,似乎有这个可能。
这玄清王,当真是眼光有问题。
一丘之貉,不是什么好人。
此刻的韩如仙已经将萧默列入了拒绝来往的黑名单了。
而一旁的韩月月则是兴奋不已,玄清王居然帮着自己,是不是对自己有意?不管怎样,只要韩如仙能出丑也是好的,其余的事可以慢慢计划。
“既然玄清王要看,那臣女只能献丑了。”反正有了之前那一出,韩如仙也不用表现的多有才多出众,能过关就行。
而原来的韩如仙那还真是不折不扣的才女,就算是六年前了,现在拿出手,也不会太丢人到哪里去。
韩如仙也不婆妈,让侍卫取来纸笔,笔走龙蛇,一首词作就已完成。
随后侍卫将其从高位上开始一一呈现给大家看去。
塞下秋来风景异,衡阳雁去无留意。四面边声连角起,千嶂里,长烟落日孤城闭。
浊酒一杯家万里,燕然未勒归无计。羌管悠悠霜满地,人不寐,将军白发征夫泪。
(选自宋代范仲淹的渔家傲·秋思)
端看字迹,一笔而下,行云如水,落笔如云烟,有种心胸开阔的男子气概。
这首词首先给人的感觉是凄清、悲凉、壮阔、深沉,还有些伤感。而就在这悲凉、伤感中,有悲壮的英雄气在回荡着。
韩如仙用近乎白描的手法,在上片描摹出了一幅寥廓荒僻、萧瑟悲凉的边塞鸟瞰图;词的下片则抒发边关将士壮志难酬和思乡忧国的情怀。整首词表现将士们的英雄气概及艰苦生活,意境开阔苍凉,形象生动鲜明。
“好,好,好!好词!韩尚书果然教女有方,都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啊!”皇帝一连三个好,极大的表示了对韩如仙的肯定,随后又赏赐了韩如仙不少物品。
“多谢皇上厚爱!”韩贤峰叩谢皇帝的赏赐。
“韩小姐如此的才艺自称拙劣,还真是,不将京都的才女们放在眼里啊!”
玄清王冷冷的语气又不合时宜的飘出,气的韩如仙直咬牙,这人,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承蒙这几年的寻医问药游历史,让我见识了太多宅门里所不能见的事物,看过了不少的悲观离合,才能有感而发,日夜的痛苦煎熬,也就只能作诗作词才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了。诗词也是臣女最能拿出手的,既然要献艺那自然是要展现臣女最好的,总不能展现最差的,碍了大家的眼吧,玄清王你觉得呢?”韩如仙抬头,直视萧默说到。
玄清王看着那大殿中央,直视自己丝毫不避让的女子,似乎自己要是再说出什么不好的话语,她就要冲过来一般。
玄清王勾了勾嘴角,露出了个迷人的微笑:“本王觉得,甚好!”
韩如仙心里哼了哼,算你识相,不然不让你拉个三天三夜,她都觉得对不起自己了。
“臣女谢王爷夸奖。”韩如仙朝着玄清王方向拜了拜。
高台上的端柔太后看着底下的二人,似有争锋相对之势,心里暗暗奇怪,不知二人有何过节?
而韩贤峰看着二人的争锋相对,心里五味成杂,不知二人到底发生过什么,心里不想仙儿与那玄清王有任何关系,要是他们有感情还好点,不过看今日这阵势,似乎更多的是孽缘吧。
看着韩如仙被玄清王发难,还有几人非常的气愤,那便是大将军季战,和他的两个孙儿,季修明和季修睿。
韩如仙一上场,季战便认出来了她,这么多年不见,她长大了,越来越有她母亲的风范了。
随后听着她说她的事,心里仿佛在滴血,她那可伶的女儿早早离去,留下这么个孤女也是命苦的。
在看玄清王对她的针对,季战差点冲上去,将那孤苦无依的小姑娘搂入怀中,好在季修明和季修睿眼明手快,这才拉住了季战不让他冲动。
气的季战也只能不断的锤着桌子,简直欺人太甚!!
“你当的起那才女之名,当赏!”端柔太后说到。
韩如仙又是一阵拜谢,才得以从大殿中央走回来。
“你真是,太令我意外了,牛,你这白莲花的模样演的比那位厉害多了,我就做不到,哎!”冯子欣朝着韩如仙竖了竖大拇指。
“如若不是被逼无奈,谁愿意不能活成自己的模样。”韩如仙笑了笑。
“也是,你家怎么就有那么一位妹妹,还好我和我哥两个人,没有别人,不然我还真不知道怎么死的?”
“你的家人呢?”
“我跟我哥是孤儿,父母都在战争中离世了,就留我跟我哥相依为命。”
韩如仙心生同情,也是的可伶的孩子啊。
那一边,韩月月一回到座位便急冲冲的找季霏霏小声询问:“娘,你的计划到底是什么,你看那贱人,怎么可以如此胡乱的编排?”
“你啊,就是沉不住气,你想让她在众人面前出丑你怎么不先问问我?”季霏霏小意指责韩月月到。
“现在被你弄这么一出,还让那小贱人占了上风,我们接下来可就不好弄了。”
“娘,我这不是太心急了么。”韩月月撒娇到。
“这样,你等会去给你姐姐敬酒,随后邀她去去御花园,你再借故离开,后面的事我来安排。”
“娘,这是皇宫,我们动手太危险吧?”韩月月担心的问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