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思夜在林府等待了许久,心中越加怒火升腾,任谁被晾在这里一个时辰,心情都不会好,“这林家二人这么久还不肯出现,果然是做贼心虚。”
徐思夜想到这里,不想再等站起身就要离开。
只听见朱红的木门吱吱呀呀的几声,便缓缓的打开了,从门里探出一个的脑袋,眼神滴溜溜的看了徐思夜几眼,便慢慢抽出门栓,徐思夜抬腿便进,却不料与门内的人撞了个满怀,抬头一看正是林耀洪。
“侄女婿这是要做什么,府中刚才有几件事,耽误了些时刻,未能及时迎接,侄女婿海涵。”林耀洪的声音从门外传来,紧接着有两人踏进屋内,对这徐思夜行礼道歉。
“三伯和四伯怕不是早就在门外等着了吧。”
徐思夜不客气的回应道,看着林耀洪和林耀坚,他对于林家之中这两人毫无好印象,自己不会教导子女,多半也受到了言传身授。
“这就错怪我二人了,这么大一座府邸,每总有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要我二人拿主意,这几日账房的先生身体不适,下面的人又总出差错,还需要我二人时时盯着。”林耀坚的声音悠悠传来。
“借口就不用找了,既然你二人都在,我也就直接问了,我徐府的毒是怎么回事?”徐思夜毫不客气的问道,心中怒火燃烧,恨不得将眼前二人抽筋剥皮。
“啊!”
林耀洪和林耀坚同时出声,满含着惊讶之意,“徐思夜你不要随便冤枉人,我二人与你是伯伯辈,就是托大拿乔一句,我们二人便是当你泰山也是使得,何故会做这般毒计。”林耀洪脸上满是愤怒,看起来与这事完全无关。
徐思夜见此,心中也出现了一丝疑惑,莫非真的不是这林家人所做,但我所掌握的证据无一不是指向这林府,林瑜也与他们关系僵硬,他们更是拥有充分的作案动机,先前的惊讶神情不假,但并不能排除这是他们提前计划好的,徐思夜本就思维敏捷,这般想法不过瞬间。
“不是你们,那还能有谁,真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和林瑜的关系有多好?不愧是一家人啊。”徐思夜脸上尽是嘲讽,毫不掩饰。
林耀洪和林耀坚对视一眼,“侄女婿此言差矣,我们可不敢做这种谋害性命之事,况且你徐府中防备有多么严密,我也不必多言,我们可没有下毒的能耐。”
徐思夜见这二人是打定住主意不肯承认,便也不愿继续纠缠,“看来想让这二人承认此事,一般的方法怕是不行了。”脑中稍一思考,便有了一个绝佳的办法。
“既然此事与你们无关,那我也就不再叨扰了,我还要再去他处寻找这下毒之人。”徐思夜起身便要离开。
林耀洪也起身道:“侄女婿不必着急,你难得来我林府一次,我们还没有好好招待一下,难免会有些闲言碎语,不如吃过午饭之后再走。”这话一出来,却是正好合了徐思夜的心思。
“两位的好意我心领了,这毒虽不是剧毒,却是危害很大的慢性毒,我放心不下林瑜,林家暂时我虽然无计可施,可是皇帝在我林家住着,只要我微微的向皇帝一提,那么林家的下场你们自己便可以想到。”
徐思夜不在咄咄逼饶追问,而是换了种口气和法,话音刚落,只见林耀坚便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林耀坚看见此景,便知道林耀坚已经藏不住那事,便是开口。
“账房上还有事,四弟你先去处理,这边由我招待侄女婿。”林耀洪看着坐立不安的林耀坚,只能开口将林耀坚打发出去。
“侄女婿何必如此气恼,人家常言上牙齿总有碰到下牙齿的地方,若是我们的林家对你不住,你也便可以道道,而今我们并未做出什么出格的事,你若是如此,便是来我林家撒野,你若不是打量着我林家是好欺负的。”
林耀洪料定徐思夜并没有真正的证据,心中思考一会方才了出来。
“我若真是没有半点主意,也并不会到你林家来,你今打量我若是无一丝证据,便将整个屎盆子全部扣在我们徐府,那你可真是打错了算盘,我今儿也不怕撕破脸皮一句,若真是这样我也不怕告到县老爷那里去,我是个孤家寡人并无大碍,可是你林家以后如何行商。”
林耀洪听完徐思夜这句话。心中不由抽搐了一下,但是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
“你就想凭这番话便哄住了我,我知道徐家若是出了这档子事,徐有成恐怕死后的哀荣一丝都不会得到,连徐家仅有的那块敕造徐府的牌子恐怕也将被收回撤了下来。”
林耀洪便如同一个老狐狸,一般在算计的时候不光算计到了徐思夜和林瑜,更是将徐家整个算计在其中,可是林耀洪并不知道是后面有一场灾祸在等着他。
“三伯真是好算计,明明是我徐家受到林家的荼毒,却还要忍受这一切,忍气吞声来看林家的眼色,我今儿若是忍了,难道三伯会轻易的放过我吗?恐怕便是连那块儿敕造徐府的牌子也看上了吧。”
林耀洪看见徐思夜如此直白的揭开了自己的真实面目,也顾不得什么面皮,索性将话开了。
“侄女婿也知道我林家在扬州这么多年已经是树大根深,唯独缺了你这样一块牌子,若是有这块牌子,我林家更可如日中中,不若你徐府跟我林府合在一处,唯一一处我们对我双方有利,如何?”
徐思夜看着林耀洪眼前的一切,心中不由泛起一阵阵恶心,自己若是真的相信了林耀洪的鬼话,恐怕徐家百年根基便会毁在自己的手里,奈何今日并没有将娟儿带来,也只能作罢,转身回到了徐府。
徐思夜正思索如何讨回公道,便有两个官差冲了进来,将徐思夜带走了,徐思夜看着看着官差,心中便知道已经来了,自己谋划的一切,便也不挣扎,跟着官差去了大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