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思夜一听这话,却又改了主意,“屏儿,你去看看娘子的羹炖好了吗?”一句便支走了屏儿。
徐思夜看见支开了屏儿,而厅中只剩下自己与陆星两个人,于是慢慢的开口问及。
“现在只剩下我们两个人,想什么尽可以了,这里的话一概传不到外面去,只是什么将所有人都屏退了。”
徐思夜看着陆星如此谨慎,脸上虽然未曾露出不快的神色,但是显然已经很好奇陆星将要什么。
“陆兄与我先喝口茶水,再细细道来。”
“皇家秘闻。”
陆星简简单单的吐出了四个字,却惊得徐思夜将口中的茶水都喷了出来,陆星用两指捻开茶盏,吹了吹,“不知道够不够资格屏退所有的下人。”
“这等消息秘而不传,你是如何知道的,若是这个消息,便是将所有下人驱逐出去都是使得的。”
徐思夜被陆星的消息惊到,很久才恢复平静,毕竟在古代的时候,莫是皇家的秘闻,便是议论皇帝都是杀头的罪过。
“为你之事奔走的时候,我求到了陛下面前,陛下虽没有直能饶了你,而是委婉指出后面还有人作祟,至于是谁,你我心中都清楚。”
徐思夜听见这里便气不打一处来,明知道史弥远和自己父亲是敌对的,奈何自己却没有一丝丝办法去对付那史弥远,只能忍气吞声。
徐思夜心中想若是自己的官职比史弥远更大的话,是否有机会能够对付史弥远,狠狠地出一口恶气。
“若我官职比史弥远更高,是否有机会对付史弥远。”
徐思夜已经对史弥远恨之入骨,如今看到机会,怎肯轻易放弃,于是忙向着陆星开口问道。
陆星并没有直面回答徐思夜的问题,半晌却吐出一句话来。
“往往所有的事并没有你表面看到的那么简单,在你看来只要官职高于史弥远,史弥远便可以任由你搓圆揉扁,根本是无稽之谈。”
“难道史弥远不是依靠太子少保和殿前兵马司的职位吗。”
“那只是徐兄你表面看到的,史弥远之所以能够在朝中一家独大,甚至辖制陛下,是因为他与先皇有渊源,若非如此,恐怕皇帝也不会忍受他这么长时间。”
徐思夜听到此话,心便如同落了井的巨石一般,一路坠底,掀不起半分波澜,若史弥远仅仅依靠官职,自己凭借所学的所了解的历史,好好筹谋一番,还是有机会能够除去史弥远,但若是与皇家有渊源,那便是一丝丝可能性都没了。
常言道,知己知彼,百战不怠,虽然心中知道没有一丝丝希望,徐思夜还是想了解究竟这史弥远如何一家独大,连言官也可以驱使,在徐思夜的印象中,宋朝的言官是属于不可折损气节的,怎会听史弥远之言。
“史弥远为何在朝中一家独大?”
陆星看着想知道一切的徐思夜,也不再打哈哈,紧紧盯着徐思夜,他知道,徐有成跟史弥远势成水火,就是告诉徐思夜关于史弥远的一切,料想史弥远也不会出卖自己。
“之所以史弥远能够在朝中一家独大,无非有这么几个原因,一来,言官百分之八九十都出于他的门下,那些文官向来看中门第以及师生渊源,这样一来,他便可以驱使大部分的言官为他话。”
徐思夜听完这些,才想明白,宋朝的言官作为单独提出来的一个官属,自然不受任何饶控制,可偏偏言官最重名声,若是不听史弥远的辖制,便会受到许多风言风语。
而这些风言风语,足以毁掉言官的政治前途,为着自己的前程,言官便紧紧联合在一起。
“难道史弥远仅仅依靠言官便可以一家独大吗?”
“自然不是,二来,便是史弥远是太子师父,眼下陛下虽然身体康健,但若是一朝不在,那么皇帝便由太子来坐,许多摇摆不定的官员因此便紧紧的依靠在史弥远身边,并且殿前兵马司掌握兵马,大部分武将便会听他指挥。”
徐思夜心中想到,这史弥远便是掌控了文武官员,连言官也是他的门生,怕是他府中集会,便是大半个朝廷。
“难道朝廷尽是一丘之貉吗?”
徐思夜虽有心对付史弥远,可史弥远仅仅依靠这些官员力量,若是史弥远想改朝换代,恐怕也在旦夕之间。
“难道皇帝便不管他吗?”
“这便是第三条也是他最有倚仗的一条,当年先皇出巡,偶被贼寇所伤,那贼寇将先皇团团围住,是史弥远将先皇救了出来,从此他如何放纵,皇帝也没有什么面皮去训诫史弥远。”
话音刚落,徐思夜便明白了,倘若想对付史弥远,必得皇帝挑头才行,若是皇帝不挑头,恐怕没有人能够抵抗史弥远。
“现在陛下似乎与史弥远离心离德,似乎不在放纵他的行为。”
徐思夜思索再三,才出这番话,幸好也处于徐府之中,又打发了所有的丫鬟子,便是一点点消息都传不出去。
“现今陛下虽然宽厚,但也是最喜大权旁落的人,眼看史弥远独揽大权,自然是与史弥远离心离德。”
这几句话狠狠地砸在徐思夜的心头,倘若自己能够为皇帝办事,一点点攫取史弥远的权利,未尝不能扳倒这史弥远。
“陛下虽有心铲除史弥远的党羽,奈何无人可用。”
徐思夜看着陆星,悠悠的发出这么一声感慨来。
“正因如此,陛下以为先皇祭祀为名,大开恩科,若是秀才均可去考取功名,以此为自己选拔可用的人。”
“恩科?”
“恩科是皇帝为着简拔人才,为自己挑选可用之饶手段,本来要等到秋帷才能考试,此次在秋帷之中又加了一次科考。”
徐思夜心想倘若能在恩科之中独占鳌头,必然不会受史弥远辖制。
“为何我没有听到一点消息。”
“为着主考官是谁争论不休,皇帝开恩科皇帝应该是主考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