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红瑛淡漠地瞥了简玉珩一眼,嗤声冷笑道:“简公子莫觉得我不讲道理,官场沉浮在下也并非不是通情达理之人。可是据在下所知,令堂大寿可是接近年尾的时候。至于这次供奉的绸缎,想来简公子心里最清楚不过,色泽花样可非令堂这个年岁所喜欢的。”
没想到被落红瑛简单的就戳破了心思,简玉珩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面前的人聪慧机警,一早知道自己说的是借口,却周旋演了这么久的戏!当即薄唇紧抿,眼中生气袅袅怒意。
落红瑛知道他动了气,却故意不给他撒野的机会,当即开口厉声喝道:“简公子若是没有别的事,就请回吧。天寒露重,请恕在下病躯,无法招待了。”
分外刺耳难听的话,让简玉珩素日含笑的脸上,布满一层冰霜。
鼻翼发出重重的冷哼,简玉珩本想拂袖而去,未等迈出去一步,才霍得记起今日匆匆上门想要说的事情。
牙齿气急地死咬两下,发出嘎嘎声响,“离高梦歆远点,她可不是什么好姑娘。”
说完,重重跺了跺脚,气急败坏地向院外走去。
落红瑛见他气势汹汹的离开,不懈的哼了一声,转身回了屋子,对着紧闭的后窗敲了两下,“藏了那么久,还不出来?”
“公子,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听着外面传来丫头的声音,落红瑛一扫脸上的阴霾,嗤嗤笑了两声,“进屋才发现你的,小滑头根本不听我的嘱咐。”
丫头急匆匆地从后面绕了出来,大呼冤枉,“奴婢是担心小姐吃亏,”她刻意压低了声音,将小姐两个字咬得分外清晰,“小姐现在身体还没好利索呢。”
她说着,狐疑地望了一眼早已经没人的院落,“公子啊,你怎么说话那么狠,硬生生将人给赶走了。”
“我们琉璃庄不过今年才拿到了给皇家供奉的差事,在这个节骨眼上,万万不能出事。不论简玉珩是来试探,还是另有所图,我都不能给他这个机会。”
听着落红瑛斩钉截铁的话,小丫头暗咬了咬下唇,脸上浮动上一抹惊慌,“公子的意思是,他是想要害墨家?”
“若要害人,这般明目张胆,怕是他这里出了问题,”落红瑛食指俏皮的点了点额头,“不过在我看来,他这次最多是找个借口,来探探琉璃庄虚实罢了。你无需担心。”
小丫头心事重重地点了点头,“公子,你今日这么驳他的脸,日后不会交恶吗?”
落红瑛笑着摇了摇头,“你放心吧,他想要的那匹料子,该是要送给心上人的。若是往常给了也无妨,可是那料子供奉皇家,依他心上人的性情,定会大摇大摆地穿出去。我这里驳了面子,只是小事一桩。你啊就好好享受此次江南之行吧。”
至于交恶吗?简玉珩不是傻子,不会因为这么点小事,就给江南织造徒添烦恼。
气走了简玉珩,落红瑛本想这一天终于能够清闲的度过,谁知刚过晌午,高梦歆就急匆匆地跑来了琉璃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