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上了凉亭，寻了一处靠边缘的地方坐了下来，抬头就能看到落红瑛望过来的目光。

温柔的眸子里，带了隐隐的担忧之色……

这一刻，她的心就那么突然的冷静了下来，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逐渐从胸腔蔓延，将她所有的喜悦冲淡了几分。

双手紧紧抓在栏杆上，小姑娘深呼吸了两口气，扬起脸上的笑容，“放心吧！恩人他人很好的！”

落红瑛看着她唇形描绘出来的话语，无可奈何地笑了一声。小姑娘的心思，跟人好不好没有半分关系，但愿是她想错了……

静默地等了一会儿，随着水晶珠帘再次被人撩开，常住持缓步走了出来。

小姑娘看到他的瞬间，乌黑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胸口憋闷的气息跟着消失不见。

欢快地站起身来，两步小跑跳到亭子的入口，脸上洋溢着开心的笑容。

“恩人！”

先后进了亭子之后，小姑娘在常住持想要坐下的瞬间，火速卷起衣袖，将竹椅使劲擦了两遍，“恩人，请就坐！”

常住持见她紧张的样子，不由笑了起来，开口想要纾解对方的紧张，“有些日子没在药园子见到你，还以为你去哪里玩了。”

小姑娘见他坐下来，紧张地咽了口干沫，背在身后的手掌，死死揉搓了一下碧玉笛子。

“没有出去玩，而是出去学艺了！”小姑娘认真地点了点头，“原本就是打算给恩人一个惊喜的！虽然学的时间不长，但是我希望恩人能够喜欢。”

小姑娘边说边偷瞄着常住持，小心翼翼地将身后的笛子拿了出来。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常住持在看懂碧玉笛子的时候，脸上没有丝毫讶异之色。

“恩人，看你的样子，不会事先就知道我学的是什么了吧？”忍不住开口问了一句，她就看到常住持脸上的笑意更甚，“你以为管库的弟子，为何没有派人到处去找。”

平稳的声线下，小姑娘顿时脸色一红，赶忙弯腰道歉，“是我疏忽了！我白日都放回去的，我以为、我以为不会被人发现……对不起，给恩人添麻烦了。”

“无妨。碧玉长笛若无人演奏，扔在库房也只是死物。我倒是想看看，你究竟学成了什么样子，会不会改变它的命运，点燃将死的生命。”

小姑娘手掌温柔地摸了摸玉笛，“我明白恩人的意思，万物皆有灵性。它在世人眼中虽是死物，但是跟了我定也会感受到我对它的喜欢。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慧根不错，”常住持赞许地点了点头，“你不是一直想去灵翰阁看经书吗，过几天就去吧。”

“谢谢恩人！”小姑娘没想到他突然会同意，感激地点了点头，先前的紧张全都跟着烟消云散。

“你长在莲华，既有缘修成人形，我自当会好好教导。”

“徒儿一定会潜心修行，”小姑娘果断跪了下来，像模像样地学着看来的拜师礼，叩拜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