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可以被敌对,但不可被针对,和他们任何人,都可以对立,但是不可再被孤立。”
听到九儿这么,卫澧便明白了她是什么意思。等九儿一走,他立即叫来自己最为信任的重妖,安排这件事情。
九儿没有径直回自己的石室,转而去找风予清了。
风予清还是第一次住在石室之中,他在这里感觉很新鲜,也很不安。九儿忽然到访,他看到一张熟悉的面孔,总算是踏实了一点,赶忙迎上去。
“九儿,你可来了!”
“没大没,不是应该叫祖师奶奶吗?”
九儿故作威严地看着风予清。
“真的假的?怎么看你都跟我差不多大,叫你祖师奶奶,合适吗?”
风予清一副别欺负我什么都想不起来,我可机灵着呢,的表情。
九儿一抬手,一撮火苗从她掌心蹿出,很快变成了熊熊烈焰,她撇过脸,略带威吓地瞪了风予清一眼,风予清立即跪下,向九儿作揖。
“祖师奶奶您好。”
虽然是什么都不记得了,风予清的脾性却一点没变,任他再顽劣,关键时刻一定是秒怂。
九儿戏弄到风予清,心里正得意。
“好啦好啦,你起来吧,逄蒙人呢?”
风予清还有点不服气,拍拍裤子站起身来。
“这家伙,刚来没一会儿就跑没影了,我也不知道他去哪了。”
“随他去吧。”
九儿不由自主地瞟一眼门口,然后又转向风予清,问道:“我问问你,你和鸣呆在一起多久了?”
风予清转悠着眼珠子,思考片刻,道:“三四个月吧大概,记不清了。”
“鸣待你如何?”
“那还用!她对我有救命之恩,当然是我的大恩人!”
风予清毫不犹豫。
“好,既然她有恩于你,你是不是应该护着她?”
被九儿这么一问,风予清一头雾水。要让自己护着没鹿鸣?十个风予清加起来也不够她没鹿鸣揍的,自己能护着她什么呢?
“这个……以她的身手,需要我护着她吗?要是她遇上连她都打不过的人,我就更不行了。”
不是不想帮没鹿鸣,是自己好像真的没这个分量。
“你只你愿不愿意。”
九儿盯着风予清的眼睛。
“愿意。”
风予清心里还是不怎么有底气。
“好,这可是你的。”
九儿故意停顿片刻,绕着风予清走了几步。
“如果你真的愿意保护鸣,让她不受无赌烦扰和伤害,那么你就记好我接下来的话。”
九儿收起戏谑的笑容,忽然变得严肃起来:“明日卫澧就会派人送你回风氏一族离字门,如果你想保护鸣,就不要跟任何人提起鸣,关于她的一切都不要,这就是你对她最大的保护。”
“为什么?”
“因为她是妖,而你,是镇妖世族的人。”
“那我应该怎么?”
九儿又露出了笑容。
“你这么聪明,还用得着我来教你?从这里到离字门还有好几的路程,你可以慢慢想。”
完,九儿就走出了石室,留下风予清独自一人,原地绞尽脑汁。
跑到风予清这边来这番话,其实是九儿离开卫澧居所之后的灵光一闪。不上什么缘由,她隐隐觉得,朱厌没鹿期之所以把这个女儿藏得严严实实,并不简单因为自己不喜外人打扰,背后或许还有其他的原因。思来想去,九儿觉得,在自己查清楚这件事情之前,还是将没鹿鸣藏好,不要过早暴露为好。
翌日,众人再次聚首于山洞门口,重妖带着风予清和一个妖,准备出发前往风氏一族离字门。另一边,九儿和逄蒙也要启程去峄皋山了。卫澧简单跟他们了两句,两队人马就各自离开。
没鹿鸣站在远处一棵树上,远远看着这边,目送风予清、九儿消失在山间路上。
因为有风氏一族坐镇,崇吾山一带几乎没有妖的踪迹。
风予清一行三人走了几,按照九儿留下的话,找到看似离字门炁门口的位置。
“予清兄弟,这里应该就是风氏一族离字门的地界了,我们是妖,不便在此逗留,先告退了。”
重妖道。
“好,后会有期。”
重妖听闻,大笑道:“你我的身份,还是后会无期为好。”
随后,重妖就领着妖离开了。临行前,卫澧千叮咛万嘱咐,不可以在风氏一族的地界逗留,以免招致不必要的麻烦。
风予清记忆全失,自然记不起打开炁门口的方法。离字门百来号人,也不是有人进进出出,风予清一连逗留多日,这一片始终无一人经过,他也不知道等到什么时候是个头。
他等了许多,夜晚冻得瑟瑟发抖,期间还下了两场雨,原本帅气的伙,经历风吹日晒雨淋的,变得邋遢狼狈不堪。
这一日,风予清远远看到有两个人在朝自己这边走来,他想不管是谁都好,赶忙迎了上去。
风予清不知道,迎面走来的人正好是风之楠和风之梧。
风之楠自从安顿好风予淳之后,一连跟风之梧苦苦找寻风予清四个多月,从离字门到孤村沿途所有地方都细细盘查了一遍,毫无头绪,最终只得无功而返。两人一路不话,此刻正灰心丧气、愁容满面。
风之梧远远注意到有一个蓬头垢面的猎户朝自己这边狂奔过来,他拍了拍风之楠的肩膀。
“嘿……”
风予清一边跑,一边兴奋得手舞足蹈地跟二人打招呼。
等风予清跑近了些,二人看清他的脸,确认这就是自己苦苦找寻了一路的风予清,简直又惊又喜。
风予清没来得及开口,只见风之梧上前一下拍在他的脑门上,风予清立即从刚才的欢欣雀跃变成抱头蹲地。
“你这个混子,跑哪里去了!”
风之梧虽然在数落儿子,内心的狂喜却掩藏不住,故作威严的样子持续了一瞬,就立马笑了起来。
“大叔,我跟你多大仇,下手这么狠。”
风予清站起来,委屈地看着风之梧。
“嘿,你这混子,还敢叫我大叔。”
“不叫大叔,难道叫大娘?您这身段也不像啊!”
风之梧刚要收拾风予清,风之楠立即开口问道:“清儿,你这几个月上哪去了?我与你父亲找了你一路。”
风予清会意地瞥一眼风之梧,这暴躁大叔竟然是自己的父亲。
风予清警觉地朝后方躲开三步远,道:“这可不怪我,我什么都不记得了,我不知道你们谁是谁。”
“什么?”
风之梧与风之楠异口同声。
“什么都不记得了?”
风之梧半信半疑:“你子又耍什么花样?”
“我真的,我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要不是祖师奶奶告诉我,我都不知道我叫啥名!骗你是你儿子。”
风之梧一听这话,上前去又是一拍脑门。风予清这家伙,从来就是个三不打上房揭瓦的,今挨罚认怂装得老实巴交,明又要闹事闯祸唯恐下不乱。风之梧可不敢随随便便相信这家伙的鬼话,打一顿就好了。
这次风之梧可不给风予清落跑的机会,拎起他的后领,打开炁门口,先回离字门再好好收拾他。
“有话好,有话好!”
风予清被逼得东倒西歪,以为自己要摔地上,却被衣服挂着妥妥的,像只猫一样被捉回结界之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