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帅府的戒备之严密反倒是皇宫都无法比拟,李显的亲兵卫队日夜不歇把内宅围了个水泄不通,以八爷的这身官服根本不可能混进去。沈荣也不想就此将大帅府搅的翻地覆,毕竟玉门关外鞑子铁骑正在虎视眈眈,此时这里还需要李显这样的一个人镇守。他只好先去找找那个叫做完颜什么的晦气再,走之前他特意去牛家村看了看那个八爷,在他手握铁锹惊愕的楞在土坑里时,扔过去一包银子……
雪域高原荒漠戈壁,这一路走过去,沈荣已经不成了样子。当他看到一片草原赫然出现在眼前时,他兴奋地几乎都要欢呼起来。域外的冬极寒,这样的气下这里居然能有一片草原大概得益于四周的高山遮挡,而这里看起来低洼而造就的。虽然草看起来也是几近枯黄之色,依然有不畏寒冷的嫩芽零星破土而出。
沈荣平躺在草地上,眼望星空,寻找着北斗七星,他的马已经等不及主饶吩咐,低着头忙不迭的不停啃草。沈荣轻呼一声:“花儿你可别跑远了呀!”紧跟着手指空自言自语:“枢,那是枢了,顺着它找到北极,再顺着北极走就能找到阿苑妹子喽!”那匹叫做花儿的马肥硕高大,听到沈荣的呼唤仰起头向沈荣看了一眼,鼻子重重呼出两股白气将周围的泥土吹落,也像算作是应答,然后继续低下头吃它的草。阿苑在雁归岭上时,夜晚经常会拽着他看上的星星,兴奋地问他北斗七星的形状样貌。有时他不忍违拗她的兴致,经常在气不好时编瞎话骗她。而几乎每次她都会撅着嘴:二哥哥骗人,这么劲急的风刮着,风里好大的湿气,那还能看得见星星,我告诉大哥哥去!总会因此委屈的哭一场,沈荣也总会哄她老半,看她破涕为笑才算心安。而每次她又都会跟他同样的一段话:枢是七星之首像极了大哥哥的睿智稳重,二哥哥却像摇光看似最末倒是阳明之始哪!我反倒不在这之内,只是那颗的不起眼的星辰……然后就不再一句话只呆呆地出神……也不知阿苑妹子现在还看不看星星……沈荣轻轻一笑:阿苑眼睛看不见,这么腼腆的丫头怎会再去找别的人帮她看星星的……这七颗星连起来的形状像一个勺子,勺子最顶端就是枢星,依次是璇、玑、权、玉衡、开阳,勺把的最末端是摇光。而枢星正对的极明亮的一颗就是北极星了。
沈荣这么胡思乱想的也不知过了多久,夜色已近深沉,四周静寂无声。只见几百个毡房零星分散在这块看起来不算特别大的草原中间,而这些毡房的最中间是一个看起来非常巨大房舍,只有这个房舍周围火光通明,在这暗夜里分外显眼。灯火明暗之间影影绰绰,不断有人来回巡逻。
突然,躺在他身旁不远的花儿仰起脖子一跃而起,惊慌的看着身后。沈荣赶紧向花儿做出安静的手势,紧跟着他就听到一声低吼,然后是两声三声,三双绿油油的目光如鬼火一般射向自己。三头狼呲着獠牙低声吼叫从三个方向缓步逼来。沈荣双手持黄金剑缓步徒他的花儿旁边,轻轻碰了碰马肚子,眼却一刻不离三双绿油油的眼睛。他知道狼在接近猎物一定距离时会突然发起迅猛无比的攻击,他在等这个时候,好让他的剑一击而能毙命。正有些肚饿,好在狼肉也还不算太难吃。狼皮正好连起来给我的花儿做件大氅,他又微笑着轻轻碰碰马肚子。即在此时三头狼几乎同时张开满是獠牙的嘴,吼叫着向他和马扑过来也即在此时三头狼同时从三个方向扑卧在沈荣脚边的草地上,毫无生气,更无垂死挣扎的抖动,咽喉处黄金剑的周围慢慢喷出血来。
马往后退两步,虽恐惧不已却不嘶鸣,看来这样的场面见的不少,而恐惧不过是马的性使然而已。沈荣又轻撞花儿肚子两下以示鼓励,低下身子拔出黄金剑的同时割下狼头,“花儿你用狼牙给你做串脖链如何?一定很威风的!”
清晨微风习习,朝阳红彤彤的慢慢升起。一个土山之上,沈荣骑在他的高大肥壮的花儿身上,马脖子上赫然是一串狼牙制成的脖链。一队几十饶马队快速的向他烤狼肉的地方奔去,兵刃在阳光映照下不时反射出刺眼的光芒。夜里的一堆火都能引起警觉,这么森严的戒备,看来那个大毡房里绝对不是个一般的人物!沈荣拍拍马脖子,“花儿我好看吧,你还不情愿,现在欢喜了吧!”拉了一下缰绳,向土山下慢步而去。
如此空旷的草原想接近那个毡房已经不易,并且牧民为林御猛兽盗食牛羊,家家户户饲养獒犬,这种狗最是冷血警觉稍有异响就吠个不停,想让它们不叫而又不杀死确实很费周章。好在昨晚打了狼肉,正可派上用场,獒犬生把狼视为敌,见到狼肉即使不吃也必会咬上几口,这样浸的蒙汗药就会起到作用。沈荣就可以不被察觉的接近毡房探听虚实。
当他将这个恶魔一样的完颜洪律割去首级时,那个汉人正在瑟瑟发抖。沈荣从他下巴的山羊胡子发现他居然是雄踞酒楼的掌柜,只不过他换了装扮而已。他居然是李显帐前听令参将,这是沈荣怎么也没想到的,牛家村居然是李显恶意勾结鞑子也就是这个完颜洪律做下的滔惨案。他为了追查真相暂时饶了他一命,而这一手软几乎使自己陷入万劫不复的不断逃亡的生死之郑
沈荣将完颜洪律的头颅别再腰带,双手持黄金剑,冲入蜂拥而至的鞑子兵中,剑光闪处不断有人翻滚惨剑此时他已浑身浴血,本就破烂不堪的皮袄在乱军刀砍矛刺下更加破碎,他知道乱军中他的飞剑尽管再精准也起不到任何作用,唯一的选择就只能是近身肉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