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这是要做什么?整这么大阵势出来!”余秋雨心里的确很想知道实情,东洋人早就让她刺探消息,苦于一直找不到由头,今晚江舟行主动出来她赶紧接过话茬。
“皇上是要与鞑子联姻修好,这些香车里有一位可是真正的金枝玉叶的公主。”
“啊,嫁公主军队护卫就是了,何必这样?”
“话也没错,可是两年多了,皇宫大内这才消停几日!护送的军队少了不是很管用,多了国库里又支应不开喽!”
“哦,这个皇帝也真是费尽心机了!亏他想出这么个法子!”
“谁不是,各大州府不下上千辆香车,都是地方官府督办,却省去不少国库银两!”
“我的,上千辆,谁知道那个是真的公主!”
“这也就是皇上计谋高明的地方,若是我什么也想不出这个主意来的!”江舟行倒确实是赞叹的口吻,他对于这个皇帝是发自内心的崇拜。
窗外的言东斋一皱眉头:这个女人还真不简单,一边与东洋人不知滚过了多少床单,一面织造夫人也是绘声绘色!看来京城里的消息不假,也不知这个皇帝老儿整的这是哪一出?他猛地又一想:皇帝老儿这么看中他,会不会公主就在这里也未为可知!
“这些车是那一走,可别太长时日,可不得闷死我呀!”余秋雨嗔声道,她装嗲那是信手拈来总是恰到好处。
江舟行一脸爱怜的看着这个不知给他带了多少绿头巾的夫人,笑着道:“这可吃不准,是节度使的差事,余下的都是听命而从。娘子,这些日子你就耐心忍忍,家里这些东西也该归置一下了。”他指了指床上,然后背过手在屋里来回踱起步来,步伐官派十足。
这个江舟行看着内力不弱,怎么武功倒显得完全不会的样子!言东斋看见他落步沉重,心里不禁奇怪。
“娘子,你看我现在脚下这个稳便,那个武功你怎么就不练,很有用处的。”江舟行若有所思的看着余秋雨。
“那个也太啰嗦了,我不练了,麻烦,有这时间倒不如整理这个。再,官人练成了自然能护着我的。”余秋雨对于那本罗汉功心里其实不屑一顾,这些时日对于江舟行身体的变化也是啧啧称奇,不知他是如何练的,倒也不是特别在意。
言东斋暗道:武功,嗯,应该是内功心法,他居然是武功,看来还真不会武!
“好吧,你不练就不练吧,现在也确实不太好练了。不如早点休息,明会忙上一大那,知府衙门议事。”
“看吧,又猴急的什么似的,哎呦,咯咯咯……”余秋雨特有的狐媚口吻传出窗外。
言东斋不觉一阵腻歪,身子一挺悄无声息的跃下房檐,跟着纵身跳出墙去,身形隐没在黑暗之郑
半个月后,一大早苏州城全城禁行,通往各个城门的大路,都是净水泼街黄土垫地,不知从哪里响起一声号炮,上百辆四匹高头大马牵拉的香车分从各个城门疾驰而去。驾车的是清一色黄金铠甲身背青龙宝剑,威风凛凛相貌堂堂的年轻将军模样。香车内依稀是位身材婀娜的妙龄女子,由于纱幔阻碍看不太真牵浩浩荡荡的比千军万马又有一种别样的景致令客栈内的言东斋也觉得不可思议。心里断定这绝不是护送公主域外赴婚这么简单。十余来他一直等这一,心里早就有些不耐,这一来了,他反倒心平气和不着急了。他的计划随着这声势浩大的香车队伍逐渐出城而改变了。言东斋暗自觉得越是大张旗鼓就越不太可能是真的。他要等上几再跟上去,也许那时他就有可以跟随的目标了,毕竟暗地里与他同种打算的人不会在少数。这么多的香车要同时下手,需要一个庞大的人手,这么多的人暗伏下来,散落在各个州府也不是个简单的事情。几之后总会有消息的,尽管香车事件暗中的谋划不会这么容易就水落石出,也必然会有一些脉络可以让他接下去做什么的,这个他是非常的肯定。让他觉得不对的是灵光寺里的东洋人居然都舍近求远奔长安了,他觉得意外的同时却又看不出任何端倪。
又过了几,四面八方的消息纷至沓来,不出言东斋所料香车未出二百里就损折大半,拦路抢车的也死了不少。江湖草莽、域外鞑子、和尚道士、自然还有他五仙教的人众,却唯独没有东洋人。他们这是得到确切消息举众前去长安或是其它州府,这难道是那个女人放出来的话?也许极有可能!言东斋在客栈喝着女儿红,心中思量着:这个女人还真有这个本事,她将几个东洋忍者轻易玩弄在鼓掌之间的情形历历在目。怎么悬慧方丈反倒安闲的超出平常,连灵光寺其他僧众近日也绝少出入!他决定今晚去趟灵光寺,明就出发先赶上一辆香车再。“店家,我的马近日可是喂的精料,明日我可是要走了,马要是瘦了我可不给店钱。哈哈!”言东斋摇着折扇,冲掌柜的道。
“那是那是,每顿都嘱咐刘福多打几个鸡蛋的!呵,长膘了您也不用多赏!”掌柜的笑得眼都看不见了,他对这个收多少银子办多大事自然有他独家的生意经。
“放心当然不会烧了你的,来,刘哥接着。”言东斋扔给店二刘福一块碎银。站起身就往店外溜达着走去。此时已是下午,苏州的初夏已如北方的仲夏一般的热,街上行人不多,做买卖的也在阴凉处打着盹。他悠悠闲闲一路奔织造衙门踱步而来,要去看看这么多香车被劫官府门口会是个什么状况。按他估计即便不是忙的不亦乐乎也得有官人不断进进出出的,没成想也是出奇的平静。就像那些香车本来就与他们没有任何牵连一般,损毁了多少就更加无所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