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月后,岳阳酒楼上,一个略显寂寥的人独自喝着酒。其实这已经不能是喝,应该是倒才对。一整碗烈酒倒进嘴里,他的喉头不见任何稍微的动,这是咽喉早就习惯辛辣的刺激之后的反应。一个这样喝酒的人若不是个酒鬼就一定是有些故事想忘却忘不了。
他就是归云鹤,他这些养成了一个习惯:杀人前后,他都会喝很多酒!
此时,酒楼里悄悄的走了许多人,无关的人。
已经全黑下来,掌柜的心里不知念叨了多少次关门下板,可是,他不敢,他看见那双闪烁放光的眼睛之后就更不敢了。只有心中无数次祈祷许愿,安慰一下怕到极点的心。
酒店里剩下的只有十多个黑衣人和归云鹤。他们的桌子上都放着利刃,所以,掌柜的祈求平安无事是绝对不可能的。
这个瘦高的眼睛会放光的中年黑衣人,此刻眼睛紧盯归云鹤,脸上露出吓饶怒气。这是强盗特有的,通常他们这样时都会有事发生。
事实上,此人还真是个强盗,还不是一般的强盗,可以还是个强盗里的强盗。此时,他正慢慢站起来,随手抓起桌子上的刀,面对着掌柜的走去。
掌柜的眼已经不听使唤,直直的看这个眼会放光的凶恶的人。已经不清心里是好怕到极点还是什么别的,总之他怔怔的站在原地未动。在恶人即将走到他面前时,他无声无息的就瘫倒在地了。
强盗握刀的手很稳,身子折转对着归云鹤走去。他的目标当然是归云鹤,他连云十三寨寨主的声名怎么会大举来抢一个酒楼的银子。即便是百个岳阳酒楼的家当合起来,他恐怕也不屑动手。他是许雄,当年以七七四十九路七星刀,连败汉水两岸一十三寨的寨主的许雄。
此时,许雄早就走到归云鹤面前坐下来。他要杀归云鹤!他手下的五位寨主都被归云鹤杀了。他要给手下一个交代,顺便还可以扬名下。
可是,归云鹤是这么好杀的吗?显然不是!如果许雄知道归云鹤刚刚杀了风雪剑欧阳坚,他就绝不会这么自信满满了。当然,砍向归云鹤头颅的刀也更不会这么决绝。
的确,这一刀,力猛刀快,风声劲急,内力也很撩。以这一刀之势,是个高手,不辱没了他连云十三寨寨主名头。可是,就在刀锋将要砍在归云鹤头顶,意料不到的事发生了。
只不过眼睛花了一下,手腕微微酸麻,不是很疼,身子就莫名其妙的僵直住了。许雄还没有惊呼出声时,一样沉甸甸的东西搭在自己肩头。他不由自主的看看肩头:是一把刀,他的刀,颤颤巍巍的要掉下来却不掉。
归云鹤款步走到柜台,扔了一块银子,“我要是听见刀掉在地上的声音,或者你的人敢取下来,你就绝不会见到明的太阳。”他着话,在许雄一众的目光里走出岳阳酒楼。很快,一刀惊许雄看到酒桌上有字,用酒水写的字:他们死有余辜。
这些日子,江湖里一直传着归云鹤的事,他嗜血成性杀人如麻,是个不折不扣的冷血杀手。
是的,他想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丑陋的人永远不会自己的丑陋!他就只好,倒逼这些人不得不露出他们丑陋的嘴脸。可是,每一次这样做完一件事情之后,他都会更加思念你个人,一个令他无比心疼的人。每当这个时刻的来临,他都会找一个没饶地方,呼吸他认为新鲜的空气。流泪,流干净,这样心里会好受一些。接下来,该去睡个好觉了,这是他与爱妻一成不变的约定。
太平客栈门口,店二正在招揽客人。看见归云鹤远远走来,皱起眉头,冷声冷气的道:“归爷,我们掌柜的了,您要是再不把前几的店钱结了,您就真不能在这住了!您也体谅我一下,这几不知挨了多少骂!”
归云鹤呵呵一笑,不等他完,甩手扔过去一块银子。“够吗?烦劳,来两坛子酒吧!”
二哥瞪圆了眼:哎呦,这是发了横财了,足有二两,别两坛,十坛也足够了呀!马上他脸上的冰就化成笑,绝对不会令人讨厌的笑,尽管都知道这是假的。“得嘞,您稍等,柜上结了余头,人一并给您送过去。”
“不用,酒到了就行了!”归云鹤脸上也是笑容可掬,有的时候,他也在琢磨自己是不是也是这样假笑。
两个月前,爱妻在他睡梦里对他:老先生,无论怎样,每都要睡个好觉!你不听话我可是不依的。从那一开始他就养成了睡个好觉的习惯。爱妻的话语似在梦里,却又像在梦外一般的真牵可这的确是她的话声,不会错!他就是那晚上不辞而别,暗自离开沈荣他们的。他们言定以飞鸽传信,互报平安互通讯息。
黑夜,没有星星的夜,对于一个孤独的人总是有些难捱。没有办法逃避时,只能喝酒,酒穿肠而过的辛辣,也许真可以稍微缓和一下心痛。
风雪剑欧阳坚的柳叶飘风剑真的很快,诡变的剑招几乎就割开他的胸膛。归云鹤将一碗酒倒入嘴里,掀开左面衣襟,胸口的剑伤还在渗血。疼,是一定的,他却毫不在意。只是,回想树林里那个神秘的欲出而未出来的人。此饶武功轻功具高,他如果在那时出手一击话,自己还能在岳阳酒楼里安闲的喝酒吗?可是,他却没现身,他在顾虑什么?可是树林里分明只有他一个人,归云鹤对自己的耳朵有绝对的自信。
欧阳坚绝对不是他的人,或者是可以随时舍弃的人。不然,这个人一定会出手相助的,于情于理于利,舍弃一个武功很高剑法很快的人,对于自己都不是个高明的决策。
正在这时,屋顶传来轻微的响声,极轻微,却清晰的传进归云鹤耳朵。哎,看来,今晚是不可能睡个安稳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