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铃铃”周末在家,客厅里面电话实时响起来。
“喂,刘磊”接起电话,我和刘磊聊了起来。我以为他要约我出去玩,我正开心呢。
谁知道才聊一会儿呢,没想到刘磊话锋一转,非常郑重其事的道:“任涛,跟你个事情。”
“什么事儿这么严肃?”我预感到有不好的事情就要发生。
“嗯,是这样的,我听杨西中毒了,现在已经快不行了,和你商量一下,我们要不要去看看她”
“什么情况?怎么就中毒了?”我有点不相信,这也太夸张了吧。
“我也是刚知道,据是喝农药,要不你先出来嘛,我们在新沟边那里集合,先聊一下。”刘磊着,又寒暄几句便挂羚话。
从他的话语中,我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比我想象的还要夸张。于是我和奶奶打声招呼,就往集合点出发。
“刘磊,啥情况啊?”来到集合点,我赶忙问道。这个问题可是困扰了我好几十分钟啊。
“嗯,是这样的,我听其他人的,杨西就是我们初中同学嘛,前段时间,她在学校里面耍了个男朋友,然后被家里人知道了。”
“家里面不同意,是影响学习,喊她分手,她不同意,就闹得很凶,甚至要离家出走,最后被家人拦了下来,再三要求之下,让她必须分手。”
“她气不过,就买了农药,喝了下去,等她父母发现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时过后了,那个时候才打120急救,送到医院洗胃抢救。”
刘磊道这里,停顿了一下,眼神黯淡的继续道:“但最终医生还是无能为力,让他们把人领回来了。现在她在家里面等待最后时刻的来临。所以我才我们去看一下她,大家同学一场,而且住的也这么近。”
“原来是这样!太可惜了!她当时怎么想的,为什么要做这么傻的事情嘛!”花季的少女,怎么就想不通呢,哎。
“年轻嘛,不懂事。刚开始的时候觉得自己父母不同意,心里面想不通吧。后面自己喝了药过后,刚喝下去就后悔了。那可是农药啊!喝了能吐出来么?肯定不行啊!”刘磊有些激动道。
“那怎么弄?”我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也没了主意。
“我们还是买点水果去看一下她吧,见她最后一眼,同学一场,可惜了”刘磊道。
商量好后,我们买上一些香蕉和苹果,一人提上一口袋,往她家赶去,路上内心都一直在担心,害怕见不到她最后一眼。
到了她家,将自行车停在院坝里,杨西的父母我之前见过几次,加上杨西和袁晓东是兄妹关系,所以比较熟,学那会儿,袁东就经常带着杨西到处跑。
袁东称呼杨西的爸爸叫干爸,喊她妈妈叫干妈。
而平时我和袁东的关系也挺好的,所以对杨西也比较熟悉。初中的时候,咱们也在一个班上,她称呼我为“人贩子”的时候,我还笑骂过她。
只是到了高中,杨西因为成绩稍差一些,去了廖家中学。
之后大家相互的信息来往就几乎没有了。
这次得知她生病住院,中途还是刘磊告诉我的,不然我都不清楚情况。
和她的父母打过招呼过后,递上我们带来的水果。
在他们的带领下,我和刘磊推门进入杨西的卧室。
刚到卧室门口,一股刺鼻的药水味道就充斥着整个房间。
屋里没有开灯,很昏暗。
窗帘也全部拉了起来,仿佛是刻意不让阳光照射进来一般。
不知道是不想让大家看到杨西现在凄惨的样子,还是阳光对她的身体有所损害。
总之,尽可能的让屋里暗下来。
我们进来后,她父母也没开灯,仿佛忘记了一般。
“杨西,我们来看你了。”刘磊轻声喊道。
“对!你一定要早点好起来哦。”我强装开心,努力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
我平时胆大,心里素质高,此刻站在这里也内心发毛。
杨西就这么躺在原木色的床上,身上盖着薄薄的被子,只露出双手和头部。
脸色蜡黄,还泛着青紫色,双眼眼白也近乎往碧绿发展,嘴唇呈乌紫色,嘴角还有明显的汁液干枯的痕迹,仿佛刚刚有什么东西才流出来过。
要不是知道她是杨西,我曾经的同学,现在我转身就会跑。太恐怖了!
整个一张脸,仿佛电影里面的恐怖元素一样,杨西听到我们的呼喊后,眼神缓缓聚集,静静的盯着我们。
尽可能地张开她那乌紫色的嘴唇,一阵仿佛来自地狱般的声音从她的喉咙深处冒出。
犹如锯齿般的声音,带影呲呲呲”和“咔咔咔”的混合声,仿佛还有水泡破裂的声音,就像喉咙里面灌满了水一样。
“你们来了”这是我努力听了半,分析出来的结果。
这四个字可谓是用尽了她储存了许久的力气,完过后,刚刚还略带光泽的双眼逐渐暗淡下去。
“呼呼呼”杨西的喉咙里又响起一阵仿佛水壶里水烧开的声音。又仿佛盒装牛奶即将喝完后,最后那几下吮吸的声音。
“呼!呼!”
“库库”
听起来就很难受!
紧接着就是一阵剧烈咳嗽,杨西的爸爸妈妈瞬间从门往门口冲了进来,一个拿帕子,一个提垃圾桶,动作熟练的让人心酸。
此刻,眼前的画面是我终身难忘的一幕,杨西爸爸轻轻拍打她的背部,几番拍打后,杨西终于将喉咙里面的水痰吐了出来,青绿色夹着暗红色的口水,带有酸臭刺鼻的味道,被吐到了垃圾桶里。
我和刘磊相视一眼,没有感到松口气,只有惋惜和无奈。简单上一句,我们便退出了房间。
在院坝里面呆了好一会儿,才缓过心情。
杨西的爸爸妈妈走了出来,二人憔悴了很多,双眼里满是疲惫和后悔。
仿佛自己的自责能够换回杨西的生命。
苍白的安慰了几句过后,我和刘磊便离开了。
杨西的大限来的很快,第二下午便得知了阳西去世的噩耗。能够在她走之前看她一眼,也算是了却我们的心愿吧。
至此,我的同学,年仅十多岁的同学,在如花般的年纪,永远的离开了我们。记忆,封存在心间,随风飘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