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语不咸不淡的,可沈娇莫名就心上一怔,前世的她可是和他朝夕相伴了十年,见过他暴戾恣睢的各种模样。
但,那些都不是对着自己的。他此刻,就是发怒的前兆。
“那你还说过不会丢下我呢?”星眸坚定的和他对视,她虽然有点怕他,但架势绝对不能输。
温凌带着一群黑衣人,而他手上就一柄匕首,自己能不担心吗?还好尉迟靖是个懂变通的,能听进自己所言。
若是,若是自己和尉迟靖没有折回来,他要怎么办?他又要让自己怎么办!
“我......”夏侯桀语塞了,这沈哭包还倒打自己一耙。
“尉迟靖,孤不是让你们先走吗?怎的又折回来,军令如山,你就是如此做的将军?”
他拿哭包没辙,拿尉迟靖还没辙吗?
“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更何况太子妃的话,末将能不听吗?”
在外驾车的尉迟靖可是耳力很好,太子这分明就是在拿自己撒气。
“阿桀哥哥,我们要是没折回来?你该如何。你把温凌杀了,对不对?你中箭了,还是带毒的。”
沈娇拿着一把将茶杯盖住,让他眼神还飘忽着。
“阿桀哥哥,娇娇不傻,你心中所想,我能猜出七八分。但是,你下次可不能再胡闹了!”
低眉瞅见他松垮绑着的小腿处,沈娇从他怀里抽了出来,从一处拿出一竹编奁子。里面有专门止血的布衫,还有能解毒的药粉。
夏侯桀斜靠着,沈娇娇方才是在让他别胡闹?到底是谁在胡闹,他长了她三岁,是沈不言把她托付给自己的!
怎么两人的身份突然一下就对换过来,变成她来养自己了?
“沈娇娇,你老实说,是不是有事瞒着我?”夏侯桀越想越不对劲,在天牢的时候怎么不见她这般聪慧?
用润染的胭脂引开那群黑衣人,知道猎户挖的深坑,还知道把自己中毒的乌血吸出去。
她之前可就是个娇娇弱弱还爱哭的小丫头,怎的一下就变化如此之大。
“阿桀哥哥,你是不是也有事瞒着我?”沈娇半蹲着给他包扎好小腿上的伤,她算是明白了,就得和阿桀哥哥对着来。
反正,她前世可是被百官万民喊作妖后来着。
“我......”夏侯桀微微阖上眼睑,沈哭包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
“算了,我不问。你身上的湿哒哒衣服,打算什么时候换下来?”她以为不说,自己就查不到是吧?
等到了蜀西,他定要去找箬姑问个清楚明白,沈哭包在天牢的那些时日到底是怎么了!
“阿桀哥哥,我说了娇娇不傻。我爹爹连中三元,我娘是名满汴京的第一才女。我平日里看的书很杂,就数话本子看得最多。
正常血色应鲜红稀淡,而乌黑浓稠,就是中毒了。我只不过照着话本子上的法子,死马当活马医。”
见他紧蹙的眉峰渐渐散开,墨色眸子写着不悦,“你拿我当死马?”
沈娇:“......”
她不说话了,好好的解释不听,还专门挑刺。
“那猎户的事,你怎么说?”
“那你随身带着胭脂盒,又怎么说?”
两人又掐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