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都有吗?沈娇有些困惑,她起初以为上天给一个重生机会,是让她这辈子顺风顺水。
可已经历的种种摆在她眼前,很清楚的告诉自己,是她太贪心了!
能重生已是极大幸运,哪能绕过天道,抹去了所有磨难。
“沈娇,你要记住,只有蠢笨的人,才会与天斗。顺应天命,借助地利人和足矣。我们只要安心等着那群人露出狐狸尾巴便可!”
她似懂非懂的点头,对前路迷茫困惑,却也坦然。顺应天命,但她绝不重蹈前世的覆辙!
现今已是三月初,离南方各州爆发瘟疫的时日近了。从荆中再往南走,便是荆、徐、扬三州交界处,芙蓉郡。
不知晓,他们能不能顺应这次天命?
听闻夏侯桀一行人离开消息的杨卫,正写着信笺,是给汴京的回信。
平王当真是糊涂,现南方洪涝严重,他不着力布署也就罢了,还一心想着外御匈奴。
而追杀废太子一事,平王好似急了,已经写了好几封书信前来催促。
“头儿,太子一行人往扬州方向去了。咱再不解决,可就麻烦。扬州地域辽阔,又是大长公主和柳国公的地盘,这两人都是不好招惹的!”
“你们着急什么?”杨卫扫过一眼,继续说着。
好生想一想,洪涝后会发生什么?疫病啊!他们本就身娇体弱的,再加上疫病,你以为他们还能有命吗?”
杨卫把书信绑在飞鸽的腿上,朝屋内所有人扬了扬手,话语大气,“咱们就继续跟着!在扬州前,他们若还没死,就地了结。”
因着下过暴雨,原本平坦的官道也不太好走。再加上官道周围流民颇多,马车走得很慢。
沈娇依旧和夏侯桀同乘,其中缘由,是她太心软。看到路上饿得奄奄一息的行人,就总忍不住要把车上干粮送出去。
箬姑拦不住她,恰好被阿桀哥哥碰见,就把干粮缴收,把人也带到马车上。
“沈哭包,你有没有想过这些干粮送出去,不但不能救人,反而会把你的命搭上去!
你看看这官道的马车有多少,可有一人把干粮给了出去?”夏侯桀十分的恨铁不成钢,他还是不放心将她留在柳国公府,
“可是,我就是忍不住啊!流民那么多,你是没看见”
“孤看见了!垂死的老人,把水囊割破的一对新婚夫妇,还有刚刚你要给干粮的妇孺孤的眼睛还没瞎。”
夏侯桀悻然把人放开,手上捏着一块肉脯,“可,我们还有很长很长的路才能到扬州!疫病,你还记得吧。”
话语一针见血,沈娇整个人都蔫巴下来,她还是成不了大器!拘于小节,救一人和救一朝人的区别,她还是拎不清。
“阿桀哥哥,我记得的!还有几日就要出荆州,瘟疫应是不日便会爆发。暗中那群人”
汴京来人还真是沉得住气啊,一个多月时日,一直跟着。
“他们都不急,我们还急什么。之前在回春堂买的药材应是还有一包,你和箬姑可以时不时煎煮来喝。”
“那你们”
“我们三人都是练武的,身子骨肯定比你们要好上许多。别忘记,你之前还染上了风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