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西厢院的沈娇有些心神不宁,回想了时日,近几日应有一场大暴雨。
正是这场大暴雨让九州各地动乱起来,此至乱世而起。
“沈哭包,明日我们便进城内,柳国公府应是安然之处。你和箬姑好生收拾着,我们还得和府上的人拜别。”
在叶府上的几日,夏侯桀一直没有闲着。
叶夫人那日所言不假,柳国公和大长公主忙着处理扬州各郡县的洪灾和疫病,还得应对汴京来的特使。
他们要进城了,还真就成了麻烦!
“阿桀哥哥,你到江州以后,万事小心。尤其是进了军营,上了战场,千万要小心。
你骨子里还是有......太子的尊贵在,我不是让你丢了!
而是把这份矜贵存着,久久的存着。战场上刀剑无眼,最重要的的就是自个性命。只要命还在,一切都还有希望!
尉迟靖或许能一直陪着,又或者你还能遇到更多人,但你一定要一直一直记着我,我......”
沈娇的面颊红了,箬姑和尉迟靖都还守在门外呢,她......实在说不出口啊!
而他的目光,往哪儿看呢!
只见略带疑惑的桃花眼,看向她的衣襟前,随后又看了看她衣袖两边。“沈娇,你袖子里有东西!”
语气郑重,他可仔细瞧了好几眼,她身形纤细,袖口处压根不似这般胀鼓鼓的。
所以,她衣袖中一定藏有东西。
他话语落在沈娇耳中就有了一丝很怪异的感觉,他......是怀疑自己拿了叶府的东西?!
杏眼涨红,别过头一点都不想看到他,敢情自己说了这么多,他是一句都没有听进去。真是......真......
不可理喻!
有东西是吧?肯定是有东西啊!沈娇鼓起腮帮子,双手胡乱扯住他的衣裳。也不知道拉没拉住,一屁股就坐在了圆凳上。
一手扯着衣角不动,一手塞进衣袖中,把他说的“东西”拿了出来。
一团看不清模样的东西被放在桌上,夏侯桀低眉看着自己月白腰带上的小手掌,还有些肉乎乎的。
“喏,这就是你说的,我衣袖中的东西!”沈娇一把撒开了夏侯桀,背对着他,心里却是忐忑。
她的女红不算太差吧,前世她几乎学会了各种绣法。但荷包,确实是第一次做。
前世她没死之前,连个心悦的人都没有,给谁做荷包呢!
说来也是缘分,在花满楼中的九年,她看到过许多人。可没有一个能让她心动的,但她也没爱上阿桀哥哥。
只是一直等着,可能就是因为他说过要娶自己,她就一直等着。
现在回想,她在花满楼中等着的是念想,之后的十年,才是渐渐深爱。
“阿桀哥哥,你还没看出来这是什么吗?”每次一回想前世的事,她对阿桀哥哥就气不起来。
可这个荷包,有这般好看吗?还认不出来。
“咳咳......这是荷包?”夏侯桀清了清嗓子,他是真的没看出来这是荷包。
他虽不常在汴京城中出现,但每每到大街上,就会有人朝自己晃动瓜果荷包之类的物什。
那时,三七知道了还挪揄自己,“若殿下不是太子,这些都是向你砸来的,”
“是啊,是‘平安喜乐’!”沈娇气不可遏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