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两人说完“明日离开”后,西厢院门外便有一抹身影蹿动而走。
翌日,就在他们收拾好行礼要出西厢院时,半空中的乌云好似要贴在屋檐上一样。
瓢泼大雨夹杂豆大的冰碴子落在院子里的青石砖上,沈娇忧心忡忡。
这暴雨来得也太不是时候了,也不知叶府上的事宜准备如何。叶老爷的尸首没找着,只能是立下一衣冠冢。
昨日晚膳便是素斋,府上各处都挂上了素缟。
“阿桀哥哥,等雨停后,我们再走吧?”
夏侯桀望着雨幕,无奈地点头。
许是真如民间传言一般,哪管夏侯淳君临天下,亦是德不配位之景。上天惩罚北诏,这才会灾祸不断。
“小鳖,你说上天这,是不是在给我什么提点?我或许不该离开扬州的!”夏侯桀勾唇自嘲一笑,如此理论不就是和民间传言如出一辙了嘛!
夏侯淳若是德不配位,那他父皇夏侯弘在位时,整个北诏不就成了人间炼狱。
“阿桀哥哥,你就是最近看的书太多了!离不离开扬州,是你心中所愿,而不是看上天。
这暴雨夹着冰碴子,又不是此时才出现的,往年也有。”以天灾论人祸,这和抢了东西还怪银钱不多的地皮物流有何区别。
“阿桀哥哥,你且再等等,这雨肯定会停的......”
沈娇打着哈欠说道,她从昨晚到现在一直都昏昏欲睡,分明她还没像阿桀哥哥一样看书来着。
“你又困了?”说话间,夏侯桀伸手探了探沈娇的额头,也没异样。
“你且去睡会,等雨停了,我让箬姑喊你起来。”夏侯桀揉了揉她发丝,这般娇弱的身子还是让她去柳国公府妥当些。
沈娇半眯着眼睛点了点头,她就刚吃过早膳,小憩一会应是可以的。
乌云密布中,天色都分辨不出时辰。滴答滴答水声渐渐小了,燃着油灯看书的夏侯桀按了按太阳穴,脑袋怎的这般重。
“阿靖,你且去看看叶夫人可有空闲,我们应是要离开了。”
过了半晌,夏侯桀也没有听到尉迟靖的回话,放下书卷,刚要迈开步子时,整个人就重重砸在地上。
这天是黑下来了吗?半梦半醒的沈娇揉了揉惺忪睡眼,暴雨应是停下。可天都黑了,他们应是明日再走才对。
一阵睡意袭来,沈娇昏沉着又睡了过去。
再一次,她是在雷声暴雨中醒来的,肚子咕咕叫响,而她瞧窗户还是一片暮色。箬姑到哪里去了?
阿桀哥哥呢!他说过会让箬姑来叫自己的?可,这时辰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摇晃身形,一手撑在床铺上起来。刚走了几步,就发觉身子软绵得厉害,这是......她被下药了!
瘫坐在地的沈娇十分诧异,她现在的症状和乔大娘把她卖到花满楼时有七八分相似。
曼陀迭,这名字还是她进了花满楼以后知晓的。此药比一般迷药的功效时辰更长,中药之人身体软绵无力不说,还会异常嗜睡。
就在沈娇不太确定自己猜想时,门外传来咔哒一声,是上锁的响动。
上锁?当真是叶府的人所为!可他们为何要这么做?
窗外又是一夜暴雨来,沈娇彻底昏睡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