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早饭,箬姑和许大娘就在厨房忙活着。
回到床铺边的沈娇还是不放心的银两,说实在话,她还没有看过叶书舟给了自己多少碎银子。
就从柳府陈寿管家那,倒是坑来五十两。
黑色明眸转悠来回,在床榻上坐了好一会,沈娇才走到浅黑色的高门大柜边,垫脚把自个包袱取下来。
小心翼翼打开包袱后,沈娇才看到玄黑色衣角,把衣裳抖搂干净。这是阿桀哥哥的衣裳!
眼眸转了转,她有些想他了!从扬州征兵,到九州的都有。前世虽有十年,自己是跟在他身边的。
可阿桀哥哥很少和自己谈及军营和征战沙场的事,每每只有侯禹和阿桀哥哥大吼时候,才会提及些。
江州是阿桀哥哥说过要去的,而前世他们也确实从平王封地江州发家的。或许,自己就当他现今是在江州。
缓缓把衣裳叠好,这是阿桀哥哥留给自个的念想。他现在12岁,自己若是每年给他做一套衣裳,这时日应当会过得快些。
翻出叶书舟给自己的钱袋子,沈娇侧了侧身子才把钱袋子里的碎银子倒在衣裳上。
一颗朱红玛瑙珠子在一堆亮白碎银中很显眼,沈娇心里咯噔一下。这玛瑙可要比这些碎银子值钱许多,叶书舟会不会是,放错了?
纤细指尖把朱红玛瑙挑了出来,共有六颗。圆润的珠面上还刻有字,屋子内的光有些暗,沈娇瞧不清楚。
只能是用指腹摸了摸,唇齿轻启:“娇,娇,平,安,喜乐!”
他,他竟是瞧见自己绣的那个荷包了?不若,他偏偏也写了“平安喜乐”四字!
她心中有些惆怅,她对叶夫人是有些恨意的。是叶夫人让自己和阿桀哥哥的分别来得触不及防,但怨恨又有什么用?
对叶书舟,她只是感到惋惜和愧意。他在问自己愿不愿意留下来时,她回得很决绝。也必须是决绝!
此生,她认定的只有夏侯桀一人。
“娇娇,你要不过来看一眼屋子?你想怎的摆放,屋内还是有空余地方的......”
箬姑带着笑意说话,步子声离沈娇越来越近。
沈娇干净的擦拭眼泪,她和箬姑的新日子才开始,自个不能哭。待会,箬姑又该忍不住抱住自己安慰了。
把玛瑙珠子放进钱袋子,叶书舟给她的碎银子,大抵有二十两。在加上这六颗玛瑙珠子,她和箬姑撑过三年不是问题。
迅速将碎银子也捡进钱袋子中,财不外露的道理她还是懂的!但许大娘一家,沈娇最终留了半两银子放在衣袖中。
她们总不能在许大娘这白吃白喝,就冲他们救了自己这一点,也应当给些银两的。
“箬姑,你过来些。”沈娇把包袱收拾好了,伸手招呼箬姑过来,她对银两还是比较模糊。
告诉箬姑,她比自己会过日子,指不定她们还能用这些银两再“生”些银钱出来。
“娇娇,你怎的还神神秘秘?就你包袱,箬姑给你收拾得好好的,保证没丢东西。”
箬姑走到沈娇身边,两人窃窃私语,说着体己话。
“箬姑,这些,咱们能撑三年了吧?”
三年,她就十二岁。应当能做些活,养活自己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