箬姑一说道,许大娘也猜出个大概来。只是这......娇娇的做法,也并无妥当。自家和老二家的那点事,全村子人都是知晓。
“箬姑啊,娇娇心思,我也知道了!这跪就别了吧,娇娇丫头你赶紧起来!
大娘懂你,为人就是要机灵点好,免得被他人欺负。你的试探呢,大娘也懂。是大娘没和你们说清楚,别指责自个,赶紧起。”
沈娇是半跪在地的,许大娘拖住她身子这才没有双膝落地。
“许大娘,是娇娇的错。我不应当如此算计于你,箬姑说的对,您担得起我这一跪。”
“欸,说什算计不算计的。大娘没那个心思,你赶紧起。这地上可不干净,你衣裳待会可就脏咯。
箬姑你也说两句,娇娇丫头还小,什么话不能好好说。赶紧起,我手都疼了!”
话落,箬姑也走近把沈娇扶了起来。怒嗔一句说道:“你这丫头,整日就是鬼机灵。”
沈娇沉默不语,她现在说什么都是一个错字,倒不如听着箬姑说道。如此,箬姑还真就念叨了自己半盏茶的功夫。
最后还是许大娘给她解围,“娇娇丫头,你去老顾头那看看。他认识的人多,说不定能帮到你们。”
要有证据说明自己和箬姑不是难民,这简直就是强人所难。
唯一法子,就是找一个能镇住许二爷的人。只要许二爷不说,这村里闲言闲语自然就会淡下去。
沈娇如此想着,脚步更快些,路过村中浣衣的水池边就听到一阵乱七八糟的说辞。
“哟,许大娘家的娇姑娘出来了!”
“那你可就不知道了,她这是要去村头老顾头家。定是仗着自己长得好看,就要去巴结老顾头,他儿子可是在县上书院出尽了风头......”
老顾头还有个儿子?
沈娇也就听一耳朵,对杂言碎语的最好法子就是不搭理。但自个好像忘了,你越搭理,他们就叫唤得越凶。
凤凰村是挨着河边的,但平日里吃的菜、浣洗衣物和杂物大多都在村中的水池中。大水池分为三部分,上洗菜,中浣衣,下洗杂物。
沈娇刚走到下水池边时,就有一大桶脏水往自己脚边倒来,自个差点就摔倒大石板上。
她看了一眼,拿着水桶的,是个梳着马尾辫的姑娘。比自己高出些,身子有些魁梧,瞧自己的神情也是凶神恶煞的。
“甜丫头,你可别把洗猪食桶的水泼到娇姑娘身上!人家身上穿的可都是绫罗绸缎,不是咱这些粗麻布衣物能比。
万一娇姑娘让你赔银钱,你这攒了大半年的铜板,连顾书生的面都不见不了!”
田丫头,顾书生?沈娇视线和那姑娘对视着,只见她面色爆红,手上提着厚重木桶。
那木桶应当是用来喂猪的,一大股子酸味混着猪粪臭味。
木桶还有些水,见她手上动作,好似下一瞬就会朝自己泼来。
“在场的大婶大娘们,万福金安啊!这日头都下屋檐了,你们还不回去做饭呢?
你们还说人田姑娘,人攒铜板怎的?你们衣裳兜里能掏出铜板来嘛!”
沈娇往前走了两步,她还是有些怕田姑娘会朝自己泼水的,她赖得回去换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