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奴向来就五大三粗的,那嗓音一起,随着夏侯桀藏在沙丘中的二十来人也听到了响动。
尉迟靖屏气凝神,他哪里会知道这匈奴竟是如此警觉,自己不过小声......
在他晃神的瞬间,夏侯桀手上的铁蒺藜就丢了出去。
这是改良后的铁蒺藜,虽是比不上玄铁飞镖此类的暗器,但涂上泻药,效果还是不错。
有了夏侯桀的一丢掷,那二十人手上的铁蒺藜也纷纷飞动过去。他们占地高势,那群押送粮草的匈奴是在一处平坦的凹地中。
夏侯桀见他们已经接收到自己的意思,也就收住了铁蒺藜,朝着傻呆呆愣住的尉迟靖丢过去一布袋的粉末。
“尉迟靖,那些粮草,一颗都不要留!”夏侯桀说完以后,就解下了腰间的鞭子。
他学了这么多的武器,就软鞭入了他的眼。
在其他的兵器上,刀枪斧钺,他们都赢不了身强力壮的匈奴,唯独以柔克刚的法子可以试试。
都说匈奴是马背上的人,夏侯桀站在沙丘的最顶端,低眉凝眉盯住凹地中的一团团人。
泛着亮白的大刀快速翻转身影,拉着粮草的马匹被纷纷洒过去的铁蒺藜惊扰到。
嘶叫和混乱的马蹄声混杂在一起,很显然的,这些匈奴自乱阵脚。
夏侯桀挥动手上长鞭,并没有立马就冲下去和他们厮杀。匈奴之所以来犯江州,全然就是欺软怕硬的主。
他们所学兵器和打仗的兵法都是从北诏士兵这边学过去,可惜画虎不成反类犬,他们只学到了兵法的皮毛。
恰就是这一点皮毛再加上匈奴的自身优势,硬生生让边境的匈奴成了每一朝北诏君王的心头病。
守在粮草边的匈奴人只见着有一团白色东西朝他们的马车上丢来,黄沙在日光下肆意飞动着。
俯身趴在沙丘中的尉迟靖还是不放心,那些磷粉真的能让粮草燃起来吗?
这种粉末,他只在话本上看到,坊间常常把磷粉燃烧出来的火焰,称为“鬼火”。
“头儿,我们的马车燃起来了!”
凹地中不知道是谁喊了那么一句,围在马车边的人确实就见着上好麻袋装着的粮草就这样燃烧起来。
灰白烟雾中一辆辆马车上徐徐升起,一闪一闪的白光让他们心上一怔,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好好的粮草怎么会燃烧起来,这周围也没有火把火球出现。
亮白光辉慢慢的变成了白色夹杂这蓝绿的火焰,绿色莹莹中,有人高喊了一句,“这是鬼火啊!”
鬼火?夏侯桀听到匈奴对于磷火的称呼,不由得一笑。手上鞭子动了动,阔步往凹地走去。
既是鬼火的话,总要有人丢了性命,才能配得上这名头。
“什么鬼火,狗屁不是,就是北诏人的花把戏!拿住你们手上的大刀,来一人砍一人,来两人杀一双。
不若,这些粮草没了,你们的小命也没有了!”
说话之人就是此次押送粮草的小都统胡图琮,在匈奴军营算是排不上号的人。
可偏偏的,他曾在江州城中待过一段时日,对江州军营颇有了解。
“胡图都统,咱们要不就撤离吧!这批粮草没了是小事,万一他们借此机会打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