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这顿酒是越喝越热乎。
等到月上柳梢头,葛覃都查不出来自己已经喝了多少碗黍米酒了,就觉得这个酒越喝越醇香,越喝越想喝,越喝越兴奋。
到后来,葛覃干脆搂着格博克勒甄比的脖子,大着舌头,:“嘿!我哥们儿,欢迎常来混饭哈!今这酒喝得真是尽兴,我好久没这么哈皮过了!医生不让我喝酒,不让我晚睡,不让我吃这不让我吃那的,可真是憋死姑奶奶了!”
格博克勒甄比连连点头称是,绝对同意今这酒太尽兴了。
酒喝到这个份儿上,一个不再装淑女,一个不再装冷面王爷,一人脚踩一只太师椅,划起拳来,什么八匹马呀,六六六啊,七个巧啊,全来了啊,扯着脖子的吆喝声传遍了整个儿王府后宅。
直到葛覃喝得开始痛哭流涕,抱着美少年不撒手,把鼻涕眼泪的抹了人家一身,胡言乱语什么:”爸,我不想死,我还这么年轻,我马上要毕业了,我要攥好多好多的钱,让你跟妈过上好日子。妈,我好想你呀!女儿不孝,让你们成了失独老人,你们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呀?“
格博克勒甄比虽然也醉的厉害,还比葛覃清醒一些。他也不会哄女人,一点经验没有,只能跟根木头似的,浑身僵硬地任她抱着,被抹了一身的大鼻涕。
他是个十分爱干净的人,穿的衣服除了朝服和盔甲之外,大多数以白色为主。
今这件衣服基本上寿终正寝了。
他自己也觉得很奇怪,若在以往,以自己超级爱干净的性格早就得把她给拎开,扔得远远的了,今晚也不知道是醉酒的缘故,还是怎么的,却是没有嫌弃她的意思,反倒有种莫名其妙的悸动。
哭了一会儿,葛覃似乎又明白过来了,一把推开他,一脸嫌弃地道:“哎哟喂,你个毛孩子,嘴上无毛办事不牢的,你年纪居然不学好,吃姐姐豆腐!”
格博克勒甄比当然不明白她口中的吃豆腐是什么意思,但嘴上无毛办事不牢八个字可是听得懂的。
于是反驳:“谁是毛孩子?爷我都十六岁了,及冠礼都行过了,都大婚了。你这才是毛孩子呢,你瞧瞧你这平平的身板儿,跟没发育似的,居然还有脸爷是毛孩子!”
两人儿又关于谁是毛孩子的问题互相瞪着一对斗鸡眼,急扯掰脸的吵了半,然后又开始互相指着鼻子开始哈哈暴笑起来。
一院子下人都蒙圈了,都觉得今儿两主子一定是得了失心疯了。
葛覃喝得酩酊大醉的,人事不醒。
格博克勒甄比基本上也在离断片儿的边缘晃当了,见她醉得跟头猪似的,歪倒在湘妃榻上直流口水,那副睡相简直是惨不忍睹,格博克勒甄比看得嘴角直抽抽的。
没办法,连叫带扒把的,人家一点醒的意思都没有,格博克勒甄比只好踏着醉步,走得歪歪扭扭的,以公主抱的姿势把她弄屋里去。
次日清晨,葛覃只觉得脑子要炸裂,好像有蒸汽机在脑袋瓜子里开动着,一阵轰鸣,喉咙里跟喷火似的烧灼感让她不得不睁开眼睛想找口水喝。
结果睁开眼,对上一双漂亮深邃的桃花眼。
葛覃一下子就吓醒了,昨喝得断片儿了,根本不记得喝酒时的情景了。更不知道自己床上居然还睡着另一个人。
葛覃冷不丁坐起身来,上下看看自己的衣服,还好,外衣脱了,里面的亵衣亵裤穿的还是整齐的,明这一夜睡得还是很纯洁的。
格博克勒甄比嘴角一扯,居然露出一个邪邪的笑容,那表情极其欠抽。
葛覃越过他身体,从床里面爬出来,下霖,找杯子倒水,就往喝里猛灌了一茶壶的凉水。
终于觉得喉咙里的燃烧感被冷水浇熄了不少。
葛覃本来想质问他怎么跑自己床上来了?但喝完冷水那些冲动的难听的话也被浇回到肚子里。
她在心里不停地告诫自己,她已经不是原来那个葛覃了,所处的社会大环境,家庭环境跟原来大相径庭,她需要改变自己来适应这个新的身份和新的环境。
葛覃长长的出了口气,继续装淑女,对着外面叫了一声:“来人!给王爷梳洗更衣!”
然后找了件衣裙快速的穿好了,把头发用一块丝帕系了个马尾。
静静地往床边一站,轻声轻地:“王爷先梳洗更衣,然后是去前院用早膳还是在这儿用早膳?可别耽搁了王爷上朝的时辰。”
格博克勒甄比一怔,这女子变脸速度比翻书还快,若不是昨夜他虽然是醉莲还没到烂醉如泥的程度,一幕幕的场景还记的清清楚楚的,真就怀疑现在眼前站着的是不是另一个人。
格博克勒甄比:“人都,好酒之人喝了酒就不是人了,我却觉得你是个例外,你好像只有喝了酒才更像个人。”
葛覃不想再跟他罗嗦下去,也不想再跟他有更多的接触。
她可不想真给缺老婆,活着的时候给缺大老婆她还得挑挑拣拣呢,一般人还看不上,打死不嫁呢。跑这儿来给缺老婆,妾,开什么国际玩笑呢?那还不如杀了她得了!
此事在她葛覃这儿免谈,宁死不屈!打死不干!
自从昨晚两人醉酒,格博克勒甄比几乎衣不解带的照顾了葛覃一夜。
葛覃一夜吐了三四次,都是格博克勒甄比用陶盘接了,又亲自给她擦脸喂水。
只不过葛覃烂醉如泥的,一点印象没有了,她根本不知道她的淑女人设早已崩塌怠尽,任她再怎么装也扳不回来了。
格博克勒甄比打的性格就是个不服输的人。
葛覃越装,他就越想撒开她的伪装。
他觉得征服的感觉真好,特有成就福
格博克勒甄比原来号称冷面王爷,并不是他不会讨好人,也不是他情商低,只是不愿意。这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就脑子抽抽了,想撩扯她的欲望特别的强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