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覃儿的绣工还是非常出众的,因为忠顺王妃拿她当绣娘使唤,她们母女的衣服鞋子都是要覃儿亲手缝制并刺绣的。
葛覃也不知道这个时候一千两银子到底有多大的够买力,总之大自己挂着个公主的头衔呢,还有四十几号的下人需要养活呢,这点家当实在是让她觉得寒碜,要是坐吃山空,估计坚持不了多长时间就得破产。
葛覃就突然觉得自己咋这么衰呢?
养活自己还好办,这四十几张嘴都是自己的责任,有点瞬间压力山大啊!唉!地主家也没有余粮啊!这是她能想到的目前最贴切反映她真实处境的一句台词儿了!
虽然艳丽王爷承诺过她的一切吃穿用度以及月例会按规矩双倍支付,但她真是不想靠男人。尤其是一个她打心眼儿里认为跟她没有半分瓜葛的男人。
这俗话的好,靠山山倒,靠人人跑,靠自己最好。吃人家嘴短,拿人家手短,葛覃可不想自己嘴又短手又短的,那样活着太憋屈。
葛覃打量了一下这些家当,文房四宝是不能拿去换钱的,这东西她用得着,在她的人生字典里活到老就得学到老,无论何时何地用知识武装自己总是不会错的。
摆件和金银首饰对她来屁用没有,一是不实用,二是不稀罕。
于是找了个经验丰富的婆子了解了一下当地的房地产行情,大概是普通的农家院,三间正房,两间厢房外带一个院子的,在三十两银子左右,地段儿好一些的,五十两。
再大一些的,三进的宅子就得两百两左右。
葛覃一估摸,这一千两的够买力也还算是不错的。
于是,当机立断,派了两个奴才先将一部分的摆件和金银首饰变卖了,凑了四百两银子,打发几个婆子出去,走街串巷的去找两座连着的三进的院子,地段中等就好。
葛覃是打算先开一家型的综合医院。
两个相连的三进院子打通,一边做门诊部,一边做住院部。
除去买宅子的银子,再加上简单的装修和招募大夫,大概预算就得八百两银子。
至于护士,护工之类的,葛覃早就有打算,自己院子里的婢女,婆子,厮都可以经过培训拉上去做简单的工作,上岗之后再慢慢调教,在原有的月例上再给加个三层,管保他们乐意为她冲锋陷阵。
每葛覃都会抽时间陪王氏聊一会,王氏吃着葛覃开的方子,饮食又经过仔细调理,身子骨和精气神一肉眼可见的恢复着。
王氏有时有些恍惚,觉得自己是在做梦,明明嫁到肃慎是哪家贵女都不愿意的事情,明明女儿嫁过来也不得丈夫宠爱,除了那日一起喝醉了酒外,再也没见到王爷的人影。
怎么她这个女儿就跟个没事儿人似的,每乐呵呵的学这学那的,一顿折腾不,还精神头十足。
王氏觉得这桩婚事放在哪个女子身上都是个悲哀和痛苦的事儿,可是她的这个覃儿却根本不把这当回事,日子过得充实又美滋滋。
王氏摇头苦笑,心里却也是十分的欣慰,不论女儿做什么,只要她快乐,她这个母亲就跟着快乐。
明就要到了开国宴的日子了,艳丽王爷派人送过来三套衣服和首饰,是这些都是按照规制做的,让她自己挑一套穿上出席国宴。
还专门找了一个年长的从宫里放出来的婆婆教导了一些宫规礼仪。
晚上吃过饭,葛覃就在那儿绞尽脑汁的琢磨明儿在国宴上遇到使臣王大人如何见机行事,把自己准备好的书信交给他,让他回到葛国能心甘情愿地转交给御史大人,再弹劾忠顺王爷一次,即使弄不垮忠顺王爷也要给他和他那个正妻穿个鞋,恶心恶心那对没人性的老东西。
葛覃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书信又改了改,随附的嫁妆单子明细又删除了一些,左右葛国不可能再长途跋涉的派人来监督清点她的嫁妆,此时不栽赃更待何时?
信中必须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忠顺王爷和王妃侵吞她的国嫁嫁妆之事。皇帝御赐的嫁妆那是国嫁之礼,代表一国的颜面,忠顺王爷夫妇所做所为严重影响两国邦交,给葛国皇帝脸上抹黑。
覃儿在一旁看着她一边写一边叨咕着怎么写更能打动御史大人和皇帝,怎么写栽赃的更彻底,就用她崇拜的眼神儿看着葛覃,称赞她:“姐姐真是个厉害女子,这么好的主意姐姐是怎么想出来的?可是,可是我们这么做是不是太过分了?王爷和王妃岂不是太冤枉?”
葛覃把嘴一撇,两个人明明是一张脸,可是神态表情语气也是相差十万八千里。
葛覃不屑地道:“难道他们对你做的不更过分吗?你这孩子太善良就是傻缺你懂不?这叫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他们不仁在先,就别怪咱们不义在后。哎,不对哦,我是在替你和你娘报仇雪恨,你要是不领情,那我可就算了,这不是费力不讨好嘛!”
覃儿马上闭嘴,立刻道歉。
葛覃正准备再教育教育覃儿,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的道理,一抬头就看到一袭白衣的美少年站在咫尺的地方。
葛覃慢条厮理地起身行礼,然后一语不发,又开始装背景板。
格博克勒甄比拿起桌上的书信看了一遍,又仔细看了看嫁妆单的明细帐,不自觉的“卟哧”一声大笑起来。
他两没来她院子,他以为葛覃事后一定会后悔那么对待他的。
结果,他派了婢子打听她院子里的消息,婢子回去报告的内容把他给气得干瞪眼没办法。
原来人家根本没把他生气拂而去当一回事儿,反而每的日程安排得满满的,居然还派婆子出去变卖嫁妆。
格博克勒甄比看着跪在地上的婆子,怒气冲冲,心里不愤:“怎么着,我堂堂肃慎国的王爷是养不起你一个妾还是亏待了你葛国的公主?竟然派奴才出去变卖嫁妆,你让爷我这张老脸往哪儿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