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博克勒甄比没想明白这些东西是干嘛用的,不过这创意倒是很新颖别致,满肃慎国也没见哪家医馆里有这些奇形怪状的床呀,椅子呀什么的。
他一回身之间,又看到门后面一个台子,有点像女子用的梳妆台,可是又不是,他瞅了一会儿也没看出来是做什么用的,忽然发现台子正面还刻有三个肃慎字,下面是三个汉文导诊台。
走过长廊进入正堂,正堂对着大门的墙上一整面墙都是山水画,是大写意,让人一看就感觉意境深远,绝对出自大家手笔。
格博克勒甄比心那毛丫头哪弄的这幅大写意山水画?欣赏眼光倒是蛮有品味的,不落俗套!这么大一幅山水画拓下来,再用阴阳雕刻的手法雕刻成木版画儿,这工匠的雕刻手艺也称得上是大师级别的水准了!
画上远远的一大片的杏林,郁郁葱葱的,隐喻着这家医馆里的医者都是杏林国手。
画上题着几行字:“凡大医治病,必当安神定志,无欲无求,先发大慈恻隐之心,誓愿普救含灵之苦。”
正堂左侧一间设的是药房,这个格博克勒甄比看得出来,因为房间里面都是一排排的药斗儿。另一间应该是帐房,这个他也猜得到。
药房侧面最显眼的墙壁上挂着一个木制的框,框的上方用肃慎语和汉文双语刻着“荐医台”三个大字。
画框上面已经有一幅的非常精致的画像贴在第一个位置上。画像上是个身着儒衫的年青后生,面目清秀俊美。
格博克勒甄比怎么瞅怎么觉得这幅像上的人非常眼熟,可又一时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等他看到画像下面用肃慎语写着的那几行字才恍然大悟那画像上面的人究竟是哪一个。
画像下面有一个的木牌,牌子上刻着:葛覃,师从医缓,学医七年,擅长外科、内科、妇科、儿科。出诊时间:每月初一、初五、十五、二十五全出诊。
格博克勒甄比看着葛覃女扮男装那幅像是又好气又好笑。心:“爷不禁止你出府,你这毛丫头是要上么?还师从医缓,学医七年,你今年不过十五岁,七年前你才多大?八岁的丫头,你能学什么医?你咋不你打娘胎里就开始修炼医学呢?”
他又参观了走廊两边一间间的房间。每一间都类似。
有的房门上挂着外科普通病房一、二、三的牌子,有的挂着内科贵宾病房一、二、三的牌子。
直到推开走廊尽头的一间房门,里面除了门口的位置,其他三面墙壁下都是一排排的炉灶,上面放着新的陶制的煎药瓦罐。
他折回到正堂,走了一路都没有看见他那位一丁点妾室觉悟都没有的妾。
格博克勒甄比觉得头疼之余还有点窃喜,他就觉得别人家正妻也不会有他这位妾能折腾,都快折腾出花儿来了。
这给他如同死水一般的业余生活注入了一点新鲜的活力。
以前吧,他就觉得在军营里练兵,处理军务还没觉得怎么寂寞难熬的。
可下了朝,出了军营回到府里,就无聊得很,虽然丫头仆妇奴才一大堆的,他居然连个能对话的人都没樱
这些日子以来,自从那次两人醉酒之后虽然再没有去过她的院子,但是每她院子里的管事婆婆都会到他书房里向他汇报她一的行踪。
他突然就觉得回府的生活也不那么无聊了。
他一边琢磨着有的没的,胡思乱想着,信步来到另一侧走廊的尽头,当他推开最后一间房门,只见他的妾穿着一身男装,头上用一方帕子包了个严严实实的,手里拿着一幅图纸正指着墙壁跟工匠讲解图纸呢。
她那副严肃、认真、专注的样子,让格博克勒甄比莫名其妙的怦然心动。
他脑子里不自觉的就蹦出一个词儿来:“明珠蒙尘!”
他忽然又觉得自己当初一顶暖轿从偏门把她抬进府中,只给了一个妾的名分,是不是太委屈了她,太埋没了她?
葛覃听到推门的声响,抬起头来,看到格博克勒甄比的脸,忍不住一脸的错愕,半才道:“王爷?你,你怎么来了?”
格博克勒甄比本来心里想的是来看看她,再看看有没有需要帮忙的。
可是他直男的属性注定了他不能张嘴,一张嘴话就变味儿:“你不过是我王府后宅的一个妾室,按规矩你不能随意出府,出府必须向本王爷报备。
你这些日子总是不守府里的规矩,经常的不经报备就自行其是,也太猖狂了些吧?你几乎随心所欲的,你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拿王府里的规矩就一丁点儿的不当规矩么?
正堂里那个什么荐医台上的像是怎么回事?你就打算日后一直男扮女装的在人前随意露脸么?你可别忘了自己的身份!”
葛覃却是所问非所答:“王爷觉得我是不是犯下了七出之条?”
格博克勒甄比一时之间跟不上她跳跃的思维,呆了一呆,答道:“那是自然,按肃慎律法,本王可以直接休了你,或者是发卖了你!”
发卖两个字可是把葛覃吓了一大跳的,这动不动的拿缺货物大甩卖就大甩卖的,太吓人了。
她不自禁的摸了摸她那扑通扑通玩命跳着的心脏,还不停地在心里安慰自己:“别怕,别怕,艳丽王爷逗你玩呢!”
葛覃试探着问:“看在你我曾经一起喝醉一起吐的哥们儿情份上,发卖地就不要了吧?不如,你直接休了我算了!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好了,王爷稍等片刻,我把白绢布给王爷铺好了,毛笔、墨还有砚台我这儿都现成的,就委屈王爷在这儿写休!我这儿有点乱,马上,马上我就把桌椅都擦出来,王爷您稍安勿躁啊!”
一边着一边跑着推开门冲着外面大喊一声:“来人!快给王爷沏壶龙井来!”
喊完了又一路跑着回到书桌前,拿起抹布一顿神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