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定是因为自己自作主张的堕胎行为,为了警告她,让她有自知之明,才给她一个下马威,收了医馆。
她决定示弱,用糖衣炮弹攻克他的骄傲和霸道,就算要不回医馆也没失去什么。
于是,葛覃叫厨房准备晚膳吃火锅,她自己亲自去厨房调好蘸料,指挥厨娘炒好锅底料。一切准备就绪,派了贴身的大丫头去前院请王爷。
格博克勒甄比一听到葛覃请他用晚膳一起吃火锅的消息,就知道她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肯定是打了什么算盘的。
不过他不介意,倒对她的心思有所期待,毕竟一的上朝处理朝务,回府练武读书的日子太平淡无聊了。
他忽然发现没有她整事儿,闹插曲儿的日子还真是无聊得紧。
格博克勒甄比一下午心神不宁的,书也看不下去了,事务也处理不进去了,仿佛特别期待晚上那顿火锅。
他把那份期待归结为自己实在是太想念火锅的美味了。
一下午他觉得度日如年,终于到了晚膳时分,他急忙带了随身侍候的两个大丫环往葛覃院子里去。
两人一见面,格博克勒甄比有些许的尴尬,可他看着葛覃一会儿,发现她跟忘记了他们之间的不愉快似的,表现得自然又大方。
随着吃相的回归本原,两人之间又开始恢复了一起划拳行酒令时的默契。
葛覃端起酒壶给自己斟了一杯五味子酒,还没举到嘴边,便被格博克勒甄比一把给抢了过去,略带埋怨地:“孕妇不能喝酒。”
葛覃是真的想一醉方休,为了她这悲催的人生好好干一杯,古人一醉解千愁,她可真想长醉不复醒。
但是,现在她连喝酒的权利都被那个艳丽王爷给霸道的剥夺了。
人家嘴大,她只能听命。
葛覃妙目斜睨,偷偷观察着他的微表情,想确认一下他现下心情如何,她请他吃饭是有目的的,必须选准时机达成心愿,岂能让他白吃一顿霸王餐?
而他也在偷偷地打量着她。
葛覃斜睨他的眼神,让他一颗心没来由的微微一颤。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了一下。
他主动对她道:“这俗话拿人手短,吃人嘴短,宴无好宴,今这顿晚膳所为何来,你大可直。若是要求不太过份,本王便允了!”
葛覃心里哈哈一笑,心跟聪明人办事揍是爽快,也不推脱,道:“王爷不让我出府,这是规矩,我也不想破了规矩。
可是在府里闷着,无所事事的,真能把好人都憋出病来。
我想,请王爷恩准,能不能让我院子里的管事每三或者五到医馆里去代我瞧瞧。
医馆掌柜的若是有事汇报,就报给管事,由管事转达给我。
我也能知道医馆的经营状况,有不合适的地方好及时更正。
王爷辅佐朝政,每日理万机的,哪有时间和精力经管这么一间的医馆哪?那岂非杀鸡用了宰牛刀,当真是大材用,浪费材料了。”
格博克勒甄比听在耳里,笑在心里。这是向他索要经营权呢。
本来他对这间医馆也没有什么据为己有的想法,只不过当时太生气了,她居然不经他的同意胆敢自作主张的要打掉他的孩子,这让他的老脸往哪里搁?
事后再想想,那间医馆她付出了全部的心力,就这么抹杀了她的心血,也是有点过份了。
他淡淡地道:“侧妃还能无所事事?藏书阁的书已经被你给翻遍了吧?还有,乌努春将作大人不也跟你合作了生意么?本王上看下看也看不出来侧妃娘娘憋闷,本王瞧着你过得挺自得其乐的!”
葛覃暗地里把嘴一撇,心:“一个大男人这么心眼儿,不行就不行,这些臭氧层子话有什么意义么?你收了我的医馆,把我圈在这所后宅子里,我非得郁郁寡欢的以泪洗面,才叫憋闷的不行?切,肚鸡肠的男人。”
她腹诽还没结束呢,只听他话音一转,道:“念在你今儿这顿晚膳弄得还合本王口味的份上,准啦!你若是觉得府里憋闷,我休沐的日子可以陪你一起去医馆呆上个一半日的。不过,丑话在前头,你不准私自出府,没有我陪着,你哪也不准去!”
哎呀,意外收获哎,一顿火锅换来经营权,还额外赠送了一份大礼,值!这顿饭绝对超值!
不过,葛覃是谁呀,那算盘拨弄得贼精贼精的,得寸进尺地道:“用不了多少日子,你的正妃娘娘就要八抬大轿抬进门啦,到时候这王府后宅可就是她的下了,她主理后宅事务,若是对此事横加指责,我总不能找你打这官司吧?”
格博克勒甄比一听,想起那个即将抬进来的白国公主,他就脑袋瓜子疼。
他是真的真的不想娶这个正妻的,他已经在心里立了誓的这一生不立正妃,给他深爱的那个人留位置。
可是,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福国家之间的政治联姻根本由不得他做主。
他的奋力挣扎根本扭不过扎根在他骨子里的家国情怀,几经抗争失败,最后只能举手投降。
他知道自己那位汗哥哥这次是真的怒了,他若不同意娶白国那位和亲公主,被削了王位都是轻的。
他身居高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依然有很多无奈和不由自主。
他在心里是十分抵触他那位未曾谋面的正妻的。
于是,他丝毫不觉得她的话过份,只觉得她的担心也对。
他想了想,便从衣衫上解下他随身的玉佩递给她,道:“赐给你,我明儿就通传下去,王府里不论前宅后宅见到玉佩如见本王,你有孕在身,不必去她院子里请安听训,安心养胎就好。”
葛覃急忙接过玉佩,这可是个宝贝,在这王府后宅具有至高无上的权利,必须得保存好了,可别弄丢了弄坏了,她可就得吃不了兜着走。
葛覃有点乐得都找不着北了,今真是意外惊喜连连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