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覃听出来是格博克勒甄比的声音,便长呼了一口气,拍了拍心口,道:“王爷今日不是娶妻吗?人生四大喜事之一呀,洞房花烛夜你怎么舍得跑出来?”
他明显怒气更盛,欺身过去,一把捏住她的下颌,怒道:“别顾左右而言它,,你干什么去了?我过,你不能独自出府,你忘了?”
葛覃被他钳子似的大手掐的生疼,用手去扯他的手指,用尽吃奶的力气也没扯动,索性破罐子破摔了:“我打算离家出走,你不是有马上娶妻了吗?我给你的正妻腾地方。”
这番话听在格博克勒甄比的耳朵里跟打翻了醋坛子一样酸得掉牙。
他突然间就心情大好,嘴角一裂,笑得灿烂,柔声道:“你在吃醋?”
葛覃一口老血卡在嗓子眼儿里,差点把自己呛死,忍不住直翻白眼:“吃什么醋吃醋,姑奶奶是实在撒不出谎来了,我能被雅布弄到宫里面,现场观摩你的老情人露馅的大戏?行吧,你是啥就是啥吧,吃醋也好,只要别刨根问底儿的追究我去哪了,您老随便想。”
葛覃看着他的衣着,还是拜堂时的喜服,没换衣裳,衣着整齐,难道这货是柳下惠坐怀不乱的?娶了媳妇还不睡的,岂不是比柳下惠还要有控制力?若不是她肚子里有个肉球球,她甚至怀疑这货不能壤。
葛覃懒得搭理他,也怕他再追问下去,索性把被子里严实了,闭上眼睛下逐客令:“春宵一刻值千金,王爷还是去陪王妃吧!我要睡了,怀孕的人总是很疲倦。”
哪知他听了这话非但没走,反而自己脱了衣裳,一把掀起她的被子钻了进来。
他搂着她纤细的腰肢,把下巴抵在她乌黑浓密的头发上,轻轻蹭了蹭,长出了一口气,声音透着几分疲惫,带着几分磁性的沙哑,呢喃道:“这些日子在外面当真是吃不好睡不好的,还是回到自己的床上舒坦!睡吧,夜深了!”
葛覃一阵无语,这怎么就成了他的床了,明明是她的房间她的床好不好?好吧,整个王府都是他,他的也没错。
两个人相拥着一直睡到日上三竿。
一睁眼都快午时了,葛覃吓了一大跳,差一点错过了给胎记抹阴阳水的时辰。
格博克勒甄比轻轻的吻了两下葛覃的脸蛋,起身穿衣洗漱,叫早膳。
用过早膳,他看着葛覃,用手指撩起她耳边的碎发别在耳后,道:“一会儿叫太医来把脉,看看需要进补些什么,府里若是没有的珍贵东西,叫人去外面买回来。你这身子实在太瘦了,得好好补补,要不然肚子里的孩子可怎么能长大?”
葛覃勉强笑了笑,应了一声:“好!”
格博克勒甄比临出门前回头:“若是呆在府中实在太闷了,明儿我陪你去最近的庄子上走一走,正是农家丰收的季节,看看佃户们农忙也不错。”
葛覃道:“好!可是,我还是想能去医馆瞧瞧。”
格博克勒甄比瞧了一眼葛覃,沉吟片刻,道:“也好,等我回来陪你去。”
葛覃觉得他的态度让她看不懂。
以他的敏锐不可能不知道皇后娘娘东窗事发的事情,她才不相信他在宫里没有眼线,这么大的事儿他会一点消息收不到?
若是他知道了,那位可是他心尖上的女人,怎么看不出来他恼怒或者忧心呢?
葛覃晃了晃脑袋,想不通就不想了,还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吧,她一个自身都难保的人还操哪门子没用的心呢?
门外一个大丫头禀道:“侧妃娘娘,王妃娘娘有请。”
葛覃心来了,人家大老婆要出手了,这是想先打三百杀威棒的节奏?她越想越觉得剧情太狗血,她一直把自己定义为知识女性,毕业后走入职场一定会是职场精英,有自己的事业,有自己的追求和梦想。
可是,死过一回又活回来,她这是在干什么?一的窝在一个男饶后宅里,一事无成不,肚子里还揣了一个崽儿?
现在倒好,又来了一个正妃娘娘,她丈夫名正言顺的妻,而她葛覃是平妻,她却觉得自己就跟个三儿似的。
她声音慵懒地打着哈欠,道:“你去回了王妃娘娘,王爷我有孕在身免了晨昏定省,我现在身子不适,改日再去敬茶行礼。”
没过多久,门外又有一个大丫头禀道:“主子,王妃娘娘驾到。”
葛覃从床上爬起来,整理了一下衣裳,心中十分不耐烦,她实在是不屑于后宅争宠的伎俩,除了浪费时间给自己添堵之外毫无意义。
白国的公主是一位身材高瘦,面如满月,长相漂亮却显得有些凌厉的少女,看样子年纪也不过十六七岁,瞧着比葛覃成熟不少。
葛覃按照规矩给王妃行了大礼,把主位让给她,自己在下首坐陪。
雅颂一招手,两个丫环端着托盘上前来,一个托盘里面是女人常用的胭脂水粉之类的,一个个的盒子精致漂亮,先别抹脸上效果怎么样,就是这盒子都有收藏的价值。
另一个托盘里面的东西像个山一样的堆着,看上去像一堆草梗。
这个让葛覃大跌眼镜,这什么东西,真是没见过的。
雅颂笑了笑,道:“这个是我们白国的土特产,最上衬,一等一的包茅,在我们白国有个地方叫谷城,谷城中有个村庄叫做上元村,这个山村的一块土地出产的包茅质量最佳,包茅也叫灵茅,用来缩酒祭祀。也是白国每年都要给肃慎纳贡的皇家贡品。
可是,上元村的包茅也只是方圆百里的地界出产的最好。其余地方出产的包茅缩滤出来的祭酒就不是十分灵验了。
不知葛国有没有女孩儿家亲手制作祭酒的习俗,我们白国的女儿家都有亲手为夫婿酿制祭酒的习惯,所以这包茅倒是常备的。
这上元村极品包茅滤出来的祭酒,冬至时祭最是灵验无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