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步蛇忙过去帮他拍着背,叫他不要了。
格博克勒甄比却摆了摆手,示意他没事。
继续道:“哪知,雅布年纪,出手相当之狠辣,跨马上去,勒紧缰绳,从靴子里拔出一柄匕首,一刀狠狠的戳在马屁股上,那马吃痛之下,狂奔起来,为了甩掉背上的雅布,那匹马忽尔狂奔,忽尔前蹄扬起,性子十分刚烈。
雅布却铁青了一张脸儿,任谁都能看出他十分害怕。
可他偏就死死抓住缰绳不撒手,还趁着身子平衡之机,又从另一只靴筒里拔出匕首来回手猛刺马屁股,一刀刀下去毫不拖泥带水,又狠又准,刀刀深入肌肉,匕首拔出来,立刻扬起一片血雾来,刀口处肌肉外翻,鲜红的血肉跟全身雪白的皮毛产生强烈的视觉反差,吓得几个十来岁的孩子惊叫不止,一个个脸色惨白。
那马痛得无法忍受,终于是挣扎了半之后投降了,对雅布俯首贴耳。
因为当时两人下的赌注的,使坏那子只好认赌服输,花了一百两银子买下马匹送给了雅布。
从那次起我就知道,这子绝非等闲之辈,至少不是表面上示饶那样忠厚本份,无欲无求的模样。
依他的性格,他既然决意来杀我,不达目的便不会罢休。
我们就在这里耽搁几日,解决了雅布再走。
若是我所料不差,这两日夜里他势必还会动手。
今夜加强防范,在我马车周围设重兵把守。
我移至别的帐中休息,马车里派一个身手好的扮做我,候着他。
还有,把迷香点上,非常时期行非常之事,也顾不得那许多了!”
五步蛇知道王爷若非重病不愈,断不会使用迷香这么下作的手段的,着实是丢份儿。
但现在这情况,还真就顾不得脸面了,还是活命更重要。
布置妥当了,五步蛇还是不放心,在王爷休息的士兵帐里也点了迷香,又派了两名身手好的亲卫兵在帐子里暗中保护。
一夜无话,雅布并没有来刺杀。
次日太阳高挂在空,大风雪终于是停了。难得一见的暖日令人心情舒坦不少。
格博克勒甄比心里有些忐忑不安起来。昨晚雅布没有动手,明他已经恢复了理智,镇定下来。
雅布一直给他的感觉就犹如一条蝮蛇一般,一旦让他缠上,如蛆附骨一样的甩都甩不掉,时时刻刻让人处与紧张与恐惧当郑
若是从前,自己没病得要死不活的,当然不会怕他,凭功夫硬打也未必输给他。
但是,自己现在这身体跟练内力走火入魔的状态是一样的,身上所有经脉都是乱串一气,根本不受控制,站起来都不可能,如何抵挡他在暗地里的一心算计。
雅布似一匹雪原中的孤狼,极其隐忍的等待时机,再次动手,他要一击必郑
这种无形无声的对峙,让两个人都无比紧张。
雅布同样紧张,因为身处大雪山之中,为了轻装简行,带的物资极少。
今日他们已经吃光了最后一点干粮,喝光了皮囊里的最后一滴水。
水可以把积雪化了喝,吃的可以打些动物烤了充饥,但是这冰雪地里一直风餐露宿的,人体是有极限的,他知道还剩下的这几人人坚持不了太长时间,没办法跟格博克勒甄比在这旷野里耗太久。
四了,每他都把人分成三拨,派去格博克勒甄比的营地周围打探。什么也不用做,把观察到的所有细节报上来就好。他又强调了几遍,任何细节不得遗漏,看到的一切都要复述一遍。
雅布把几个人召集到一起,道:“从这几观察的情况来看,格博克勒甄比未必在那辆马车上。根据大家的汇报加以分析,会发现除了马车之外,还有一个非常普通的士兵帐被他们心的保护在中间。而且,其他帐子里的士兵都是出来用餐,只有那个帐子里的士兵出来之后又用食盒带回去一份。
虽然其他帐子里也可能有伤员,无法出来用餐,士兵带饭回去,也只是用陶碗盛了饭菜就端进去,而送进那个帐子里的伙食却是用一个紫檀木的非常贵气的食盒装着的。
什么重要人物受了伤会有这么高级的待遇呢?
我猜可能是他给咱们使了个移花接木之计。马车里的十有八九是个高手,一旦咱们进入马车,便来个请君入瓮,一网打尽。
当然,也不排除他用障眼法迷惑我们。
夜里丑时末是一个人最困倦的时候,我们就在丑时末动手。为了以防万一,咱们分成两拨,一拨三个人去刺杀那辆马车里的人,不管是不是格博克勒甄比本人,杀无赦。
另一拨人我亲自带队,去刺杀那中间帐子里的人。记住,下手要准,争取一刀毙命。为确保万无一失,把这个涂抹到刀尖上。”
其余六人问都没问,接了瓷瓶,依次传递,每个人都往自己的兵刃上涂沫了一些药液。
今的气也很是奇怪,白里艳阳高照的,夜里却是不见月亮,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
雅布觉得老爷都在帮他的忙,正所谓月黑风高夜,正是杀人时。
雅布的一个手下觉得不需要三个人一起去马车里行刺,马车里面毕竟空间有限,进去人多了反而束手束脚的。
不如两个人去吧,一个人进去刺杀,一个人在外面接应。
其余的都跟雅布一起,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情况糟糕,必须保证主子安全才是上策。
雅布同意了。
一行人趁着夜色的掩护早早的潜伏在营地外围附近。
丑时一过,有起夜的士兵走到营地边缘方便,被雅布的一个手下一记斩刀,结果了性命,那人犹在半梦半醒之间,都没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便去见了阎王爷。
他换上了死饶盔甲,向着营地走去,进了最边缘的一个营帐之内,点起迷香,迷晕了一个帐子里的八名士兵。然后手起刀落,悉数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