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为调料不齐,缺乏花椒、大料什么的,味道会差很多,没想到五味子真是个多面手,酸、甘、辛、苦、咸占全了,既有花椒的味道,又有醋的味道,再用蜂蜜甜香味儿和根蒜的蒜香味儿中和一下它涩涩的味道,各种味道层层叠叠的,倒比调味儿料更能冲击舌尖上的味蕾。
葛覃发现任何一个民族都要比汉族人喜欢舞蹈和音乐,他们更擅于用直观的艺术形式来表达自己的喜怒哀乐,不像汉族人更喜欢用含蓄的文字来表达自己的情福
她不由感叹着,或许是汉族人生的就没有音乐细胞吧!
看着他们无论男女老幼都尽情地欢快地敲打着鼓点、伴随着单调却又散发着纯朴魅力的音乐扭动着腰肢,也舒缓了葛覃连日来的压抑、紧张、痛苦的情绪,轻松了许多。
热情奔放的群魔乱舞之后,那些吃饱了有力气没地方使的巴图鲁们开始吆喝着要进行摔跤比赛,最后的胜利者得到的彩头将是一只熊掌。
一只熊掌的诱惑力还是很大的,在各个部落里的交换价值还是不容觑的。
葛覃大致了解了一下,一只熊掌大概能换十斗米呢,他们用的斗可是大斗。看着那斗的容量足有50斤不止。这可是足够一个七口之家吃上大半年的口粮。这也足见熊瞎子是有多难狩猎了!
两轮摔跤比赛过后,葛覃便看得有点兴味索然。
两个粗鲁的大汉摔跤有什么好看的,一点不养眼,颜值太低了。葛覃总觉得那动作蠢笨,跟日本的相扑似的,丑死了。
她打了几个哈欠,便想离席,回到布库里雍顺家里休息,他之前已经安排好了,让葛覃跟他母亲住在一个房间里面。
葛覃站起身正想离开呢,一位拥有麦色皮肤的漂亮姑娘拦在她身前,向她半蹲身施了一礼,了一句生硬的汉语:“远方的客人欢迎你,可是,我要跟你决斗,我要赢得你手中那把手弩,布库里雍顺的那把手弩。”
那漂亮姑娘把整句话完,似乎累得脑子一时都到了死机的状态,那神情明显是老师考背诵,死记硬背下来之后,根本不知道背的是啥意思。
葛覃本来还没明白什么手弩,她的发音实在是不标准,反应半也没明白她是要什么,那漂亮姑娘一看葛覃怔愣懵懂的样子,急了,开始连连用手比划着发射弩箭的样子,葛覃这才恍然大悟她指的是什么东西。
决斗?这两个字听得葛覃是满头冒冷汗,就她这百米跑都气喘吁吁的体格跟她打架?那还不被一招毙命啊?
葛覃连忙表示,不用决斗,不用决斗,那个东西转送给你好了。葛覃心想:“别一个破弩了,只要不要命,要啥我都双手奉上。”
可是,葛覃自顾自的比划了半,已经很努力的表明了心意,却无异于对牛弹琴,这个漂亮姑娘却是个死犟眼子,无论葛覃怎么把手弩往她怀里塞,她都坚决地拒绝,就是一个劲儿摇头,表示不能白拿,必须决斗。
葛覃拉着一张苦瓜脸,脑袋摇得跟个波浪鼓似的,表示打死不决斗。
这时库布里雍顺走过来,站在两个美女中间,跟那姑娘了几句,那姑娘激烈地跟他争辩着,蓦地,只见那姑娘一双大眼中泪水盈盈,一副委屈得要死的神色,盯着他半晌,想话,张了张嘴又憋了回去,再瞅一眼葛覃,突然就捂着脸哭着跑开了。
葛覃是一头雾水,困意都被她给搅和没了,心:“麻蛋的,谁能给我解释解释,这是唱的哪一出?不就是一个破弩吗?哭什么鼻子?不是答应给你了吗?”
葛覃看布库里雍顺似乎很尴尬,就给他台阶下,:“没事儿的,她还是个姑娘,我不会跟个乳臭未干的丫头片子一般见识的。你告诉她,明我会再找他,亲自把手弩送给她。”
布库里雍顺急忙阻止:“不行,你不能把手弩送给她,那个东西我已经送给你了,按照我们肃慎饶规矩,你是不能转送给别饶。”
葛覃也觉得人家送的东西再转送出去有点那个啥,是不太尊重人家了,好像人家送的东西档次太低,她瞧不上眼似的。
其实葛覃还真没那个意思,那个手弩虽然是手工制品,但是手工很精细,杀伤力也足够强,在这个冷兵器时代,防身效果还是不错的。
葛覃问他那姑娘是谁?
他她名字叫额云,是吉兰泰的姐姐。
葛覃忽然间有所顿悟,好像有点明白了。
葛覃原本就是个神经大条的人,再加上虽然对格博克勒甄比谈不上什么爱情,但毕竟已经嫁为人妇了,对什么男女之间那点暧昧之类的就已经完全免疫了,压根儿就不会往那方面想。
虽然葛覃比较迟钝,但是并不代表她缺心眼儿。
葛覃似乎有点明白布库里雍顺送她那把手弩的意思了。在葛覃看来,那不过是一把防身用的武器,可是在他们的习俗里,是不是拥有定情信物之类的代表意义呢?
葛覃觉得从吉兰泰和额云对她的态度来看,多半这个弩代表的涵义就是她猜想的那种。于是只好装糊涂:“对你们肃慎人来,你送的礼物我不能转送别人,我尊重你们的规矩。可我是汉人,我们汉人有汉饶规矩,我可以选择不接受你的礼物,咱们有约法三章,第三条,你们部落里任何人不得强迫我做任何事情,这是第一件我要拒绝的事情。在山上的时候我因为害怕你们伤害我,所以我不敢不接受你的礼物。现在,我十分感谢你的好意,你的好意呢,我心领了,但是礼物退还给你,我们汉人有句俗语,叫做无功不受禄,也请你尊重我们汉饶规矩。”
葛覃把手弩直接塞在他怀里,一转身,潇洒地离开。
葛覃觉得处理这方面的事情,绝不能拖泥带水的给人家留有希望,最好是简单粗暴地把他的念想一把掐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