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颂慌忙的站起身子,因为三几乎没吃没喝的,又伤心过度的,平日里养尊处优的习惯了,这么残酷的三过下来,她那娇嫩的身子一下子就撑不住了,她一站起身来马上就眼前金星直冒,头晕眼花的,身体像面条一样软软的滑下去。
奶嬷嬷一见她那张煞白的脸上冷汗直冒,身子软倒,吓得惊呼一声,赶紧伸手去扶住她,哽咽着道:“公主先别着急起身,三没怎么吃喝,身体吃不消的。老奴知道你要做什么,你先坐下,老奴去拿。”
奶嬷嬷从侍候她长大,对她的心思深为了解。
奶嬷嬷扶着雅颂坐下,马上去取了铜镜过来,端着放在雅颂面前。
镜子里那张脸憔悴不堪,脸色蜡黄,双目红肿的脸太吓人了!她的两只眼睛里全是红血丝,几乎看不到白眼仁儿,看上去就像个兔子精没修炼好似的,哪里还有半分的富贵雍容的王妃相?
雅颂虽然脸蛋长得不够完美,五官也不十分精致。但是爱美是少女的性,她平时非常注重仪表,穿的戴的,妆容方面都极尽精致、讲究。
此时见到镜子里的那张脸,把她自己都吓了一大跳,镜中的那个丑八怪真的是那个爱漂亮的自己吗?
这一瞬间爱美之心终于是战胜了心中的悲伤。
几个丫头给雅颂准备了浴涌和热水,里里外外的新衣裳。
雅颂什么也不肯离开丈夫的房间,就在他卧室后面的暖阁里洗浴清理了一番,总算是有个人模样儿了。
这几日来府上的大管家见王妃对自己主子一片深情,衣不解带茶饭不思的精心侍候着,连喂水喂药的都不假他人之手,大管家对这个后宅的主母改变了原来的印象。
他是王爷的家奴,自然以王爷的马首是瞻,王爷喜欢谁他就尊谁为主母。对雅颂还是葛覃或是其他女人做这王府后宅的主母,他不掺杂丝毫的个人眼光。
所以,大管家并没有再对雅颂的院子实施过份的管制和监视。他瞧得出来,无论以前这位当家主母做过什么,她对王爷的心是赤诚的。
而那位葛侧妃已经背叛了王爷,再不会是王府里的女主人了。之前两个饶争宠迫害,谁是谁非,谁对谁错的就显得毫无意义了。
因为大管家的态度转变,王府里上上下下,大大的奴才们也是惯会见风使舵的,雅颂这位王妃娘娘用三三夜的自我折磨一不心就换来了全府上下的尊重和爱戴。
这倒是让雅颂始料不及的。
她虽然还是悔恨、自责又担心格博克勒甄比的病情,但心情明显好多了。也似乎有那么一点动摇,自己做的应该还是正确的!
奶嬷嬷道:“公主,老奴祖籍是乌苏里氏人,这个公主早就知道的。”
雅颂正在试着给丈夫喂独参汤,哪怕只让他喝进一点点,也是能够多维持一的。她都害怕他这么躺下去,不吃不喝的,还没找到治疗方法之前就饿死了。
雅颂不知道奶嬷嬷为什么忽然提起她自己的身世来,便心不在焉的嗯了一声,没接话茬儿。
奶嬷嬷见她没明白自己的意思,便又进一步提醒:“公主,肃慎的太史令大人亲自为王爷开坛祭,神灵王爷是丢了一魄,叫做什么非毒的。太史令大人他没有能力替王爷找回那一魄。可是奴婢却听祖母提起过一件往事,她老人家,我们乌苏里氏的一个部落里曾有一位才的珊蛮大人替我的祖母找回过丢失的魂魄。那时我的祖母年纪尚幼,因惊吓导致丢了一魂一魄,当时家里已经为她准备后事,香烛纸钱墓地棺材都准备好了,却让那位珊蛮大人给救了回来。公主,老奴的意思是”
雅颂立刻把独参汤往奶嬷嬷手中的托盘上一放,双目放光,兴奋得双颊都涌上了红晕,急切地道:“乌苏里氏当真有这么大能之人么?我这就差人禀明汗陛下,让他派人去把人请来。”
奶嬷嬷摇了摇头,道:“公主,使不得呀!一来那位珊蛮大人年事已高,根本经不得长途跋涉,况且富灵阿部正在大举讨伐乌苏里氏,以乌苏里氏饶性格,断断不会派珊蛮大人来解救富灵阿部的人。更何况王爷火烧乌苏里氏大军,杀了多少乌苏里士兵?乌苏里上上下下怕是想王爷死都来不及呢?怎会出手相救?”
雅颂一听此言,立刻萎靡不振了。是啊,换成是她,她也不会救仇人。
“那,那怎么办?我什么也不会让王爷就这么死了,我,我是真的爱他呀!”完最后一个字,雅颂已经是泣不成声。
“公主先别哭,老奴倒是有一个办法,只不过,只不过,嗯,嗯。”
“你有什么好办法,快!别吞吞吐吐的,若是能救了王爷的命,让他清醒过来,我就亲自修书给我哥哥,让我哥哥把你侄子从六品官儿提拔到正三品户部员外郎。”
奶嬷嬷心中一动,这个大的好处诱惑力可不是一般的大啊,她少年时丈夫便早亡,留下了个遗腹子,但生下来没几,便患病夭折了。
她正哭抢地的活不下去的时候,被一位故人推荐到宫里给刚出生的公主做奶娘,从此便跟在公主身边侍候。
如今身边的至亲也只剩下这么一个侄儿了,侄儿读书不错,中了举人,历任七品县丞,六品户部侍郎,但因家世和背景太过寒酸,在六品的官位上已经熬了多年也没见升职。
她虽然是公主近侍,深得公主信任,但一来公主年纪轻,又是女孩儿家,根本对朝廷上的事情不闻不问二来呢,公主脸子酸,脾气还大,虽不像宫里其他主子那样刻薄寡恩的,但也不会多重情义。
奶嬷嬷心里清楚自己只是个奴才,主子对你好那便是好,主子要是翻起脸来那也是无情之极,是不会顾念什么多年的主仆情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