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先反应过来,寻思过味儿来,发出怒吼的就是首领的妻子和四个儿女。
首领的长子长女已经成家生子了,一大家子人呼啦一下围了上来。
首领的妻子撕扯着妖娆女饶头发,两人扭打到一起。
首领的儿子们则敌视地看着昏倒在地,一条断臂血迹斑斑的那个私生子,七嘴八舌的质问他们的父亲,打算如何处理这个见不得光的私生子。
场面一度陷入混乱。
白发婆婆靠在葛覃怀里,喘息着对葛覃道:“你方才给我吃的应该是千年人参精的参须吧?婆婆我虽老眼昏花的,可也看到了那只人参精一闪而现的身影儿了。孩子,千万不要把你所拥有的财富暴露出来,这些人没有一个是能人品端正,能顶得住诱惑的。你那只人参精可是这世上难寻的无价之宝啊!”
葛覃心里一惊,她更害怕这位白发婆婆会对人参精起了贪念,毕竟她已经中了剧毒,活不长了。人参精虽然不能解毒,却能续命。只要她喝了人参精炖成的独参汤,再续个百十来年的寿命还是能够做到的。
葛覃眼里闪现的一丝惊慌和担忧更加没有逃过白发婆婆的眼睛。
她费力的咳嗽了两声,又喘了两口气,低声道:“怎么?姑娘害怕了?放心吧,老婆子不会抢你的东西。
再啦,人参精虽是奇珍异宝,能为寻常人续命百年不止,可它却续不了老婆子的命。我的生命之魂斡仁已经在几前就离开了,现在你看到的不过是一只空空的躯壳罢啦。
姑娘,老婆子临走之前必须得还你这个人情。无论怎样,你的心地是善良的,总是避免了老婆子肉身平白的受那水煮酷刑。
若不是你,怕是老婆子即便是死,大仇也无法得报。
现在,老婆子了无牵挂,凡事已了,还了你这份人情,老婆子就真的走啦!
姑娘,你是遗落在这个世界的沧海遗珠,是该送你回去啦!
老婆子提醒你一句,前路漫漫,凶险万分,姑娘你这运气,唉!咋呢?
要糟糕吧,这世上又有几个凡人能死后重生?
要幸运,这祸福相依的,三界之中就没有只得不失的事情,注定的坎坎坷坷,前途未卜啊!
唉!姑娘,老婆子送你一程,以后的路,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少年终于摆脱了秃答族饶纠缠和攻击,跑到葛覃身边,拉着葛覃的冰凉的手,关切地道:“你怎么样?有没有山哪里?”
部落首领以他多年的威望终于也是镇压住了混乱的场面。他也觉得自己很委屈,他这么做也是为了全族男女老少的未来,为了全族的发展,为什么反而弄了个众叛亲离的下场呢?
部落首领双目通红,老泪纵横,他舍弃尊严卟嗵一声重重的跪倒在青石地上,伸手狠狠的抹了一把老泪,道:“众位父老乡亲,兄弟姐妹们!我秃答部两百多年前是肃慎国第一大部落,无论生产、经济、文化、军事等各个方面都是在肃慎国三十六个部落当中首屈一指的。肃慎国的汗那是秃答部的,想当年我秃答儿郎金戈铁马,雄姿英发,铁骑踏遍整个肃慎的土地,谁敢不臣服于我秃答?
可是,两百多年过去了,我们秃答部落窝在这个穷乡僻壤的角落里,土地被各个部落瓜分,粮食牛羊每年要纳贡给富灵阿。我们的儿女吃不饱穿不暖,生活困苦难熬,为什么?难道我们世世代代就这么窝囊下去,就必须过这种牲口都不如的贫穷日子么?
老珊蛮,我跟她老人家没有个人恩怨,可是,你们大家都信奉她,没人支持我振兴秃答的大业。老珊蛮几次以神灵的名义阻止我扩充土地,阻止我带领族人搬离这闭塞自封的领地,更不下数次阻拦我与乌苏里氏部落联盟讨伐富灵阿氏部落。
我一心想带领秃答部走出山旮旯,重现当年秃答部的霸业和辉煌。这是我毕生的愿望,可是,可是,有她在,我什么都做不了,什么都实现不了。”
到最后,首领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声音越来越弱,仿佛已经没有力气再做挣扎了,心累了,心死了,再也不用痛苦的纠结了。
听到他的肺腑之言,人群立刻分成三派,一派中立,既不支持老珊蛮也不支持部落首领一派表示部落首领做的对,是该为部落的未来早作打算了另一派持反对意见,认为还是老珊蛮倡导的延袭祖训,固守田园,与世无争才是对秃答部祖先的最好的交待。
老鬼婆却是懒得管秃答部饶事情。她见白发婆婆已经奄奄一息了,急忙问道:“大妹子,你我虽从没见过面,但是一定是互相听到过对方的事情。老姐姐我也是半个秃答人,而且老姐姐的夫家与大妹子还是未出五服的亲戚呢!
现在也不是叙旧的时候,老姐姐我就不绕弯子了,大妹子那手换魂术能不能给老姐姐听听?”
少年一听便急了,大叫道:“婆婆你可不能告诉她,她是想把自己的魂跟毛丫头交换。她自己被关在一个什么浑沌囚牢里出不来,就想了这么个损人利己的坏主意,想把毛丫头的魂魄关到浑沌空间里,把她自己的魂魄放出来。
毛丫头虽然没能把你的命给救回来,但她可从来没有害你之意。怎么她也是尽心尽力在救你的,你可不能恩将仇报,帮那鬼婆子加害毛丫头。”
白发婆婆瞧了瞧老鬼婆附体的富灵阿珊蛮,只是淡淡地道:“你的道行这么浅,居然还敢让别人附体,你可真是无知无畏。看你印堂发黑,三盏阳光忽明忽暗的,让她附体久了,太伤身哪!纵使你是个阳气旺盛的男子,可也扛不了多久啦!”
老鬼婆气急败坏地道:“你不要信口开河,离间我们祖孙的关系。咱们来做笔交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