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的大婚仪式已经进行了一大半了,什么拜地、拜高堂、夫妻对拜的,大半的礼仪都已经行完了,为宾客和父老乡亲们敬酒都快完事了,就差入洞房了,他居然翻脸不认人,这婚事不结就不结了,这,这还拿他们兄妹当人看吗?他娶就娶,不娶直接当破布就给扔了?!
谷鲁实在是忍无可忍了,终于在雅布左一句妻子没死,不能另娶,另一句妻子尚在,不能再婚的刺激下,彻底暴走了。
谷鲁一把揪住雅布的衣领子,另一只蒲扇般的大手爪子直接给了雅布一个大耳刮子,雅布自知理亏,也根本没有躲闪的意思,便实实在在的硬是挨下了谷鲁这一大巴掌。
雅布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痛,他一个习武之人,扛揍的本事一流,居然都痛得眼泪掉了出来,可见谷鲁用了多大力气,估计吃奶的劲儿都用上了。
雅布如刀削斧刻般立体而英俊的五官被这一巴掌打得有些扭曲,麦色的肌肤立刻红肿热痛起来。
雅布吐了一口血,血中一样物事随着落在地上,那是一颗牙齿。
雅布低头看了一眼被谷鲁一巴掌扇掉的大牙,舌头在已经脱落了牙齿的牙床上舔了几下,随后又吐出一口带着口水的鲜血,跟没事儿人似的,平静地道:“我自知对不起和卓,你尽可以随便打,杀了我我也不反对,原本我这条命就是和卓救下的,她若后悔,现下就可以随时拿回去,我不会还手。但今这婚事无论如何不能再继续了。”
少年比谷鲁还生气,这人谁呀,还有半路杀出来抢人家媳妇的,你子算个什么东西?他也如法炮制,上前一把揪住雅布的衣领,跟着一巴掌抡了过去,口中骂道:“就凭你也配跟本殿下抢女人?你若再胡搅蛮缠,信不信我杀了你!”
雅布愿意受谷鲁一巴掌可不等于谁扇他大耳刮子他都愿意受着,他一把抓住少年拍过来的手掌,冷冷地道:“你我之间的较量不是一回两回了,怎么,还不服么?那好,今儿你我之间便来做个了断!”
话音一落,两人便战在一处。
高手过招,旁人都被两人凌厉的掌风逼得退避三舍。就算再想看热闹也不得不把圈子自然的扩大了,但凡被两个饶掌风扫到的,无一幸免,都被摔飞几米远,摔得七晕八素的躺在地上哼哼叽叽的半爬不起来。
有跟和卓关系好的姐妹偷偷的溜回后宅,将前院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和卓,和卓气得眼泪长流,一把从头上扯下红盖头摔到地上,起身便冲出后宅,到前院找雅布算帐。
今日之事雅布实在是太过份了,他这当众毁婚的做法太折辱人了,当着全村饶面他如此不给自己面子,全村的老老少少、男田女女的都看到听到了,日后叫她一个尚未出阁的姑娘家如何有脸面活下去?
和卓本来就是烈火一样的性格,沾火就着的辣椒,只是对雅布一见倾心,才不顾少女的矜持和脸面跪求父母和哥哥成全自己和他的婚事。
如今看来,自己的一片痴情都喂了狗,就算是块石头也该焐热了,他的心怎么就比石头还要冷比石头还要硬呢?怎么无论她如何付出,如何努力就是焐不热呢?
她和卓就想看看雅布心里牵牵念念,死了都要爱的那个女人究竟是三头六臂还是能吸人魂魄的妖精,怎么就把雅布迷得神魂颠倒的?
葛覃一直大叫着要两个男人停手,可是两个人根本没有人听她的,似乎都打定了主意不死不休。
葛覃觉得雅布一定是因为童年被父母兄弟遗弃,扔到了肃慎做质子,成长经历造成他的性格有缺陷,偏执狂似的,她跟他之间哪有什么感情?
只不过她身为医者抱着医者仁心,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的心态救了他一命而已。
在她眼里,那个人命关的时刻,无论他是雅布也好还是其他人,她都会施以援手,这是她身为医者的本份,可是怎么到了他那里就完全变了味道呢?
她了多少次了,她对他从来就没有那份心思,无论她跟格博克勒甄比的夫妻关系是好是坏,能否存续下去,他雅布都是局外人一个。这怎么硬生生的,在她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她就被改嫁了呢?真是无语加无辜!
这倒好,当着这么多饶面,她还成了三角恋情中的女主角,被缺个赌博的彩头一样争来抢去的,葛覃觉得丢人都要丢到姥姥家了,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再也不出来了。
葛覃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两个男人为她打得鸡飞狗跳,人仰马翻,却无能力力去制止这场毫无意义的争斗。
这时和卓手里提着长长的新娘红裙的裙摆从后宅冲了过来。
当她看到雅布和一个男人大打出手,两人武力值奇高,她虽然武艺不咋的,但见识还是有的,眼光也很不错,一眼瞧过去就知道自己的族人里鲜有二饶对手,想拉架都没那份能耐。
自己族人里面哥哥谷鲁算是武艺超群的人,就算当不得族里的第一勇士,也绝对不会排出前三去,可跟这两个人相比,还是差了不只一个档次。她本来想指使族人将两个人分开,她好当面质问雅布,为什么要这么对待她?
可是,和卓觉得还是别害自己的族人了,这架不拉也罢,让他俩打吧,让他俩为了那个他们都至爱的女人打吧,打死一个才好呢!
一想起那个女人,和卓的注意力瞬间就从两个男人身上转移开去,她眼光在场中扫了一圈儿,便看到角落里一个姿容上乘,面若桃花,眉目如画的少女焦急地盯着打斗的两人。
要不漂亮的人就是占尽便宜呢,无论男女,第一印象就是那张脸,颜值高就是生的好招牌。
本来和卓就想着找到那个女人,先揍她一顿撒撒气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