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黑漆漆的石山,那条羊肠路跟条蟒蛇一样盘旋而上,看着都让人头皮发麻,心里发悚。
雅颂倒抽了一口冷气,哆哆嗦嗦的声喊着和卓:“和卓!和卓姑娘,我也是进过一次你们村子的,我不记得上次来走过这么危险的路啊?你不是带错了路吧?”
和卓回过头来,道:“出村入村的路不是同一条啊,再啦,方向不一样了。我们要尽快赶到乌苏里军队的驻扎地去,就只能走这一条,其他的路太远啦,明中午之前肯定是赶不到的。”
还有下话和卓憋在心里是不能的。
她父亲告诉她只能带外人走这一条路。这条路是入村出村最为凶险的一条路,大部队没办法通过,可以降低外族人知道入村的道路之后的风险。毕竟这路这般难走的,无论谁来侵犯都要考虑后果,其他的出入口还是要高度保密的。
格博克勒甄比贴上毛儿就是只猴子,他比谁都精,他自然知道和卓领的这条路是老族长指使的,不能老族长对他有所忌惮,只能老族长行事谨慎心,也没什么不好。就算老族长对他有所忌惮,他也不在乎,毕竟他从来没想过要来讨伐秃答。秃答部实在是太弱了,讨不讨伐他,对肃慎三十六部的政治格局半点影响都没樱
在他估计,此次乌苏里氏能大举进犯,也就是对秃答饶那座宝贵的老堂子重涎三尺,否则,乌苏里也不会对这么一个犹如鸡肋的部落大动干戈的。
越是这样,对格博克勒甄比来越是有利,只要乌苏里氏对老堂子足够垂涎,老堂子就对乌苏里有足够的诱惑力,他引君入瓮再关门打狗的计策就越是可校
四个人走在一边是悬崖的羊肠路上,雅颂是胆战心惊,葛覃也一样头皮发麻。
葛覃正全神贯注的走着,生怕自己一个不心一脚踩空了,摔到悬崖下面再死一回。她是死过一回的人了,更是十分怕死得厉害。
雅颂突然尖叫了一声:“啊!你后背上那是什么东西?”
静夜之中突然听到一声尖叫,葛覃吓得脚都软了。跟着又听到雅颂喊你后背上是什么东西,更是吓得魂都要飞了,雅颂就在她身后,岂不是她后背上有东西?
葛覃忽然就觉得自己后背上紧贴着一个凉乎乎的东西,吓得她心里直发毛,全身汗毛孔都张开了,从脚底向上开始冒虚汗,她声音都有些颤抖:“你,你看到了什么?不,不会是蛇吧?你,你别鬼叫着吓我,我,我最怕那玩意儿了!”
雅颂挑这个时候发难,是早已处心积虑想好的了,这个地段非常险峻,路极窄,只容一人通过,格博克勒甄比在自己身后,色又黑,他根本不可能透过她的身子看到前边的葛覃发生了什么。
所以,一上了这段狭窄的路,雅颂就把早就准备好的一只壁虎偷偷的甩到葛覃的后背上了。
和卓十分讨厌雅颂,回头道:“大半夜的你瞎叫什么?人吓人吓死人你不知道啊?这路上能有什么?我一直都在撒雄黄粉,长虫之类的是不会靠近咱们的。葛姑娘,你别听她胡袄,她故意吓唬你呢。你快走两步到我这儿来,再走个十几米,路就变宽了,我给你看看。”
葛覃答应一声,强撑着软得跟面条似的两条腿,一只手扶着山璧向前摸索。
格博克勒甄比隔着雅颂根本看不到葛覃的身影儿,也怒恼于雅颂,但这个时候不是找雅颂错处的时个,只得出言安慰葛覃道:“覃儿,你别害怕,没事儿的,你听和卓姑娘的,向前走,别回头,别向下看。你后背上什么也没樱”
葛覃可怜兮兮的,颤抖着答应他一声,便迈开腿继续向前走。
雅颂心里冷哼一声,心胆子还不,这么吓都没吓瘫!于是,她一计不成,又生一计。她快速的从袖口里面扔出一把类似豆子一样圆滚滚的植物,那东西叫什么名字,是种什么植物,她也不知道,只是路上遇到了随手揪了两把。现在正好派上用场。当那一颗颗滚圆又坚硬的豆状物溜到葛覃的脚下时,葛覃不由自主的脚下打了个滑,身子一歪,便向悬崖那一侧栽了出去。
雅颂很配合的跟着葛覃异口同声的尖声大叫了起来。
覃儿在空间里听到葛覃的尖叫声迅速伸出两只手拉住了葛覃的双脚脚踝。覃儿在与葛覃下坠的过程中,猛的一甩头发缠住了一株生长在悬崖壁上的植株。可是覃儿的魂魄凝实程度并不高,力气也不够大,她自己也知道根本挺不了多长时间。她心里焦急,想着若是拉不住姐姐真的掉下去了,她也只好先坠落到崖底给姐姐当垫被了。
雅颂和格博克勒甄比两个人只看到葛覃手里的火把飞快的向山涧下边坠落,只是一晃眼的功夫,就只剩了一个的光点,再然后就消失在深不见底的山涧里了。
格博克勒甄比反应迅速,一把将雅颂推倒,雅颂结结实实的趴在了羊肠路上。
他身形长起,纵跃过雅布的身体,站在葛覃原先的位置,手里火把向下一照,发现葛覃被倒挂在悬崖峭壁上,并没有掉下去。
他也来不及出声去问她怎么样了,将随身携带的飞抓照着葛覃抛了出去,飞抓在他的巧力之下缠住了葛覃的双腿,他迅速向上一拉,葛覃便被拉了上来。
雅颂因为吞了大红果的人参果,眼睛已经跟常人不一样了,她能看得到普通人看不到的东西。
她被推倒之后,双手下意识的向地上一撑,还好没摔到脸,但胳膊、身上、双腿哪哪都痛得要命。她咬牙切齿的哼哼唧唧缓了片刻,刚想从地上爬起来,却一抬眼见到一个葛覃被格博克勒甄比搂在怀里,还有另一个一模一样的葛覃长长的秀发伸向山涧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