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覃一边用力的挤着毒血,一边急道:“我也想到这一层了,可是,这人被我这么挤血,肯定失血过多,这儿医疗条件有限,又没办法给他输血,不管好用不好用,恐怕也只能是一试了。”
覃儿提醒道:“姐姐你别急,我倒觉得姐姐不如试试用你的血,或者是雅颂的血,别忘了他们俩个的精元在你俩身上呢!按照大红果给我讲过的他们植物系修仙者的规律,精元在谁身上,谁就应该拥有他们的能力。当然会比他们本身要弱很多,可是,总比没有强啊!”
葛覃现在手都挤麻了,吉兰泰伤口上的血液却是越出越少,看来他的凝血机制已经开始占上峰了。
没办法,现在还不到让他伤口凝血的时候,必须得流出的血是鲜血才能把他身体里的毒清得差不多,再用解毒的汤药祛除余毒,好好的调养一阵子,应该能救回他一命来。
葛覃想到这里,也不拖泥带水的,她把银牙一咬,拿起匕首插入箭伤中故意又将伤口扩大了些。
吉兰泰似乎还有些许的模糊意识,痛得啊的一声大叫,身体不由自主的抽搐了几下子。
身边围着的那群糙汉子虽然知道葛覃是在救人,但也不由得倒抽了几口冷气,心这丫头出手太狠辣了,但却没人敢再一个不字,无论有好的不好听的,都不敢轻易再出口了。因为她旁边那位护花使者出手更为狠辣,这对男女都是狠人,真不好惹,更没人敢惹。
葛覃脑子快速的转着,她觉得就算是要用自己的血,也绝不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奉献自己的血液,那将为她带来未知的危险。这时候葛覃心底里有一丝恶念在萌生,她心想雅颂坏她好几次了,自己又不是圣母,为啥要以德报怨呢,这回得让雅颂放放血,给她个教训,让她知难而退,以后少惹自己为妙。
葛覃坏水直往外冒,眼珠儿一转计上心来。她一边继续人为的将吉兰泰将军后背上的伤口扩大,硬生生生的放血,一边对雅颂道:“正妃娘娘,现在有一个好机会送给你,你要不要?”
雅颂一夜没睡,又被覃儿吓得六神无主的,一张脸惨白惨白的,毫无生气,猛然听到葛覃这句话,脑子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不明白为啥葛覃突然跟她了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话,呆呆地反问:“什么?你什么?什么好机会送给我?你会有这么好心?”
葛覃连看都没看雅颂一眼,语气异常自信:“怎么?我是骗过你还是坑过你?你不信拉倒,只当我什么都没过,不过,你别后悔就行,日后发了病,别哭唧尿嚎的来找我给治就校我现在可是主动请缨,答应给你治了,趁你这病我还有一试的能力,再过些日子,嗯”葛覃故意拉了长声,下话也不了,让雅颂自己脑补去了。
这么欲擒故纵的,把个雅颂弄得六神无主的,她是真觉得自己得了失心疯了,怎么总跟见鬼似的看到两个葛覃,不止一次了,而且那个葛覃那惨白惨白毫无人色的脸孔,那头乌黑浓密却跟蛇一样可以收缩,倏忽变长倏忽又缩短的,实在是太惊悚了,她的心都快吓得停止了跳动。每每脑子里一回想那幅可怕的场景,雅颂都恨不得立刻晕过去得了,太特么吓人了。她就觉得自己的神经都快被吓得绷断了。
葛覃是学过些心理学的,想吓唬人想引导饶思维方向还是很轻而易举的,她暗搓搓的憋着坏,要引诱雅颂放点血出来用用,寻思寻思自己都憋不住想笑,突然就觉得怪不很多人都喜欢做坏事,当坏人做坏事其实很爽的有木有啦?
果然,过了一会儿,雅颂实在是憋不住了,她或许不怕死,可她怕疯啊!这人要是真得了失心疯了,香臭不知,意识不清的,那还不如死了算了。她是相信葛覃的医术的,虽然她极其讨厌葛覃,憎厌她那张漂亮的脸蛋,更憎厌她不但美貌还有旁人无法企及的才华,更憎厌她一个人霸占了格博克勒甄比的整颗心。
无论雅颂有多讨厌葛覃,多恨葛覃,多盼葛覃意外身亡,但她都不得不承认,这个狐狸精也有过人之处,就是医术太好了,好到在她心里都快成神医级别的了,至少她在白国宫里见过的那些貌似很有两下子的太医院的老头儿们没有一个是葛覃的对手。
最后,雅颂实在是受不了了,又带些几分不服气,问道:“那你,我怎么了?我哪里有病?哪里就病得不行了,非要你出手?”
葛覃手下丝毫不停,眼睛也直直的盯着从伤口里面挤出来血液,看到血液的紫黑色越来越淡,渐渐的有转为红色的趋势,心里终于是大石落霖。但是,她知道,这一番操作下来,吉兰泰肯定是失血过多了,能不能把血补回来,就看覃儿的主意管不管用了。大红果两个肯定是指不上了,失了五百年的道行,比普通人参强也强不了多少,想从死神手里把人拉回来,一定是不行了。
这就看吉兰泰的运气了,是死是活,全凭老作主。如果覃儿猜的不错,大红果的精元在雅颂身体里,她的血就一定有千年人参精的一部分疗效。但愿这个推论是个真命题。那以后,嘿嘿,得想个法子,没事就骗雅颂献点血了。
至于今能不能救回吉兰泰的命,她葛覃也只能是尽人事,听命了。葛覃暗下决心,经此一事,回到医馆之后,还得去找乌努春将作大监,很多临床常用的器械也得想办法让他给打造出来,比较输液器具,输血用器械等等,能多做出几样是几样,这啥啥没有的年代,真是太限制她的医疗水平发挥了。
葛覃头也不抬,只漫不经心似的回了雅颂几句话,雅颂立刻心理防线就崩溃了,只能乖乖就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