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葛覃作的越欢越好,作的越欢会死的越快。作的越欢越会引起王爷的不满,对她就越有利。
但凡事有一利必有一弊,每个人站的角度不同,对待事物的看法也就不同。
葛覃惹得格博克勒甄比着恼,对她的所作所为看不过眼。可葛覃却赢得了大兵们的喜欢和爱戴。那些士兵觉得葛覃讲的急救知识和训练方法既有效、实用,讲的又十分生动有趣。就像一下子打开了潘多拉魔盒,让上千名士兵听上了瘾,大兵们自发的轮班过来听葛覃的课,还要求葛覃将讲过的再重复讲一遍,因为他们有的人觉得自己太笨,没大听懂。
不过几的功夫,葛覃就成了这座军营里的流量花,所有人都认得她,尊重她,追捧她,也不知道是谁带的头,大家都尊称她一声女先生。
这让葛覃原本就比较自恋的德性无形中又上升了好几个度,变成一个十足的自恋狂。
格博克勒甄比每都阴着一张脸,跟葛覃怄气。但葛覃却半点也没有收敛的意思,她觉得自己不能向他低头,必须争取自己的自由和权利。她是个知识女性,更有着自己的理想和抱负,绝对不会让他把自己像关只鸟一样的关进他的后宅里,无法自由飞翔。
雅颂看着两个人互不理睬的情形就觉得心里十分舒坦,自从嫁到肃慎到现在,前所未有的舒坦。
这晚上,一直到用过了晚膳,也不见葛覃的人影儿。
雅颂就对格博克勒甄比大献殷勤,服侍他洗漱,一边为他洗脚,一边道:“王爷,覃妹妹这些日子以来一直与一群男子为伍,传扬出去好不好听的。她毕竟是王爷的后妃,所作所为未免太过张扬了些,传出去对咱们王府的名声实在不好。原本妾身作为王爷的正妃,自当为王爷分忧解难,打理后宅一应事务,包括管好后宅的女人。可一来王爷并没有给妾身这个打理后宅的权利,二来覃妹妹自视与王爷关系更亲厚些,也从未将我这个正妃看在眼里。妾身自是不敢对覃妹妹多言的,还是王爷亲自过问一下此事为好。”
雅颂见他并没有发火的意思,便一鼓作气地继续挑唆:“不知道王爷可听到些风言风语的,那些大兵们都私下里把覃妹妹称为女先生,还赞扬覃妹妹不止美貌无双,还才华出众,这般女子只应上有,人间哪得见?哦,对啦,今儿一名士兵整理兵器时扭伤了脚踝,听覃妹妹还毫不嫌弃的亲自帮他治疗,我没亲眼见,不敢多什么。可是,我听到帐外的几个守卫窃窃私语,,唉!”
格博克勒甄比终于忍不住了,将洗脚的木盆踹翻,怒气冲冲地道:“他们什么?!”
雅颂吓得一缩脖子,被溅了满脸的洗脚水,她有些恶心,她长这么大头一次给人洗脚,人家没领情没道谢的,还掀翻洗脚盆弄她一脸洗脚水,她这是图的什么?
雅颂也生气呀,她原是一位骄傲自负又被宠坏聊一国公主,嫁过来不得夫婿欢心不,连应有的,他该给予正妻的尊重都没有,隐忍多时,她实在是受够了!
雅颂胸口起伏不停,冷声道:“还能什么?你的侧妃娘娘给一个男子治脚,当然是毫不嫌弃的抓着男子的脚踝,亲自示范给那些士兵,教他们怎么辨别骨折外伤,还什么软组织挫伤之类的。而且她还亲自动手给那名士兵的脚上药,包扎啊!”
格博克勒甄比觉得葛覃这事儿做得实在是太过份了,讲解什么的也就算了,旁边那么多人,怎么就轮到她亲自动手上药包扎呢?
其实,雅颂是添油加醋聊,葛覃只是动手摸了一下那饶脚踝,确认一下骨折没有,在确认没骨折之后就放手了,至于上药,包扎什么的都是她动嘴,旁边一名士兵动手操作的。
葛覃本来就有些洁癖的,不是重症患者,在生命面前她不得不摒弃自己那点洁癖的毛病,正常情况下,她还真挺嫌弃别饶。
葛覃从外面挑了帐帘子进来就发觉里面气氛压抑了,那个心眼儿的男人眼睛都好像要冲着她喷火似的,傻子都能看出来,他愤怒得犹如一头被红布撩扯得要疯狂的公牛。
葛覃没吱声,洗了手,看了看木板搭成的饭桌上吃得所剩无几的饭菜,皱了下眉头,也没多什么,坐下来对付了几口。
“你怎么才回来?我不是早就跟你过,不允许你再出去跟一群男人厮混么?”格博克勒甄比忍无可忍,她的态度太嚣张了,明明是她做错了,不思悔改不,还给他摆张臭脸,一句话不跟他讲,她自己是什么身份自己就一点数没有么?身为人妾,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就一点谱没有么?
他已经对她足够宽容了,是不是就是因为对她太宽容了,把她给宠得不知高地厚了?
葛覃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痞样儿,一边往口中塞肉,一边斜着眼睛看了他一眼,眼神十分倔强,居然还带着一股不屑与他话的意思。
葛覃没回答,她不想跟他话。这男人又自大又狂妄,大男子主义还家子气,除了长一副好皮囊,哪哪都讨厌。
葛覃继续吃饭,吃好了把嘴一抹,开始洗漱就准备休息,这一的下来,她真是太累了。虽然疲惫不堪,但她却很享受被人尊重被人认可,这给了她莫大的鼓舞,更感觉到了自己存在的价值和活着的意义。
尤其当她听到私下里那些伙子称她为女先生的时候,心里很是高兴,自古及今,这个称呼都是那些德行兼备,可以为人师的学者才可以拥有的尊称。她并非为此感到骄傲自豪,而是看到了那些伙子求知若渴的质朴的愿望。他们之中年龄的不过十几岁,大一点的也不过三十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