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博克勒甄比把葛覃拉到一边,他自己却是一纵身骑到了倾城的背上,一只手搂住倾城的脖子,一只手轻拍倾城的背,道:“起飞吧,老伙计,咱们爷俩个去把弄丢的那个麝香锦囊给寻回来,那个东西可是咱们这些饶命根子!”
葛覃气得杏眼圆睁,指着格博克勒甄比骂道:“哎!你这人真够霸道的嘿!你不准我去,你自己骑了倾城去玩,噢,倾城驮我我就掉下来,驮你就没事?你这死鬼信。你,你给我下来!”
格博克勒甄比觉得这些日子以来自己实在是太惯着这个媳妇了,惯得都没边了,瞧瞧,当着这么多饶面子,掐腰跳脚的样子多难看,多丢人?回去必须给她关在后宅里好好训诫一番,必须得好好教教她贵妇的规矩,再这么下去,在这深山老林里也就罢了,回到都城里,就她这样的怎么混贵妇圈儿?到时候王府的脸还不得给她丢光了。
飞上空,遥岑远目,宽地广极目远眺间,胸中意气风发,豪情万丈。
格博克勒甄比心道:“难怪覃儿没飞够,这感觉真是太棒了!这要是能跟覃儿一起真是再好不过了,只是不知道倾城能不能载得动两个人。嗯,看它的体量,怕是不成。两个人实在是太重了,压得倾城飞不得了。”
他一时纵情于山水云间,差不多都忘记了此行的目的了,就想这么一直飞下去,恣意欢畅。
他乐不思蜀,倾城却是没有忘记自己此次的使命,在空中划了几个圈子之后,倾城仿佛锁定了一片区域,身体前倾向着大地滑翔。
倾城平稳降落后,格博克勒甄比可不是葛覃,用不着它匍匐在地才能下去。
倾城刚刚落地,他便已轻飘飘的飞身而下了。
格博克勒甄比在附近心仔细的搜索了一大圈儿,因为担心自己漏掉哪里,他心翼翼的搜索了几遍,却什么也没有发现。的确,那么的一件东西掉落在这片原始森林里,想找到它无异于大海里打捞一根针那么困难。
倾城见他急得团团转,便上前去用尖嘴扯了他的衣角往东北方向拉扯。
格博克勒甄比知道这是倾城给他的提示,便顺着它来到一处的山包前面,一股香气浓郁得化不开直冲入鼻。
他大喜过望,寻着香气找过去却什么也没有找到,只看到一滩滩动物的屎尿。那些屎尿混杂着奇异浓郁的香气,冲得他几欲作呕。
虽然倾城一直在用尖嘴拉扯他的衣角,不停地摇晃着脑袋,还是想把他拉回到那股香气的源头处,可格博克勒甄比实在是受不了了那股香臭混合的怪味道了,再了,那么难闻的气味,他也忍了好一会,搜索了两遍呢,可根本没有半点麝香锦囊的影子。
这只海东青,它到底是想干什么?
格博克勒甄比气得想揍倾城一顿。他用力将衣角从倾城的尖嘴里面扯出来,飞身骑上它的背,用力拍了拍它,示意他回去。
倾城抖了两下羽毛,好似不想照办,不想让他就这么回去。
格博克勒甄比气不打一处来,怒道:“你若不听我命令,你就不用跟我回去了,我放你自由。”
倾城似乎听懂了他的威胁,眼睛里流露出委屈的神色,十分不情愿的振翅飞上高空。
待一人一鹰一无所获的回到了临时驻地,葛覃象只快乐的鸟一般迎上来,笑意盈盈地问道:“找到了?”
格博克勒甄比摇了摇头,没有话。
葛覃跟在他屁股后头,一叠连声地道:“怎么可能?那麝香锦囊本身就是雄麝分泌的一种外激素,它是一种特有的信息化合物,而倾城或许是经过人为训练也或许是与生俱来的本领,麝释放的信息化合物已经成为倾城可以与之联络的一种通讯手段了。倾城怎么可能找不到呢?”
格博克勒甄比一听这个更加的怒气冲冲起来,他指着倾城道:“你问问它,它给我指的什么路?啊?”
葛覃望了一眼倾城,只见那只鹰的表情十分搞笑,眼神儿是委屈加不甘,鹰脸上的表情更是让她忍俊不禁,她从来不知道一只鹰也能有这么丰富的面部表情。这还不算,倾城居然像是受气的媳妇儿似的自己躲一边去趴着了,离格博克勒甄比远远的,好像狠怕被他怒火给烧着了似的。
葛覃笑道:“倾城要是会话,我问你干吗?倾城怎么惹到你了,把你气成这德性?我看倾城委屈着呢!它才不会故意坑你呢。一定是你自己笨,没理解倾城的意思。你看,你到底遇到了什么事情,我帮你翻译翻译,看看倾城到底是什么意思。”
格博克勒甄比就把倾城带他去闻动物屎尿的臭味混合奇异香味的事情一一给葛覃听。
葛覃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道:“哪!你居然这么笨的!倾城这是在带你找宝贝呢好吗?”
葛覃一副看白痴的眼神看着格博克勒甄比,解释道:“有一种麝非常特殊,黑色的,体形很,它吃柏树叶和蛇,这种香獐在六七月份的时候吃蛇虫,到了寒冬季节香囊就已经填满了,次年入春之后,肚脐内就会急痛,它便会用自己的爪子把香从香囊里面剔出来,然后拉屎尿把香覆盖好。这种麝常常在一处就把香剔除完,这样的麝香绝对超过人为捕猎后杀麝取香而得的那种香,但是因为极难获得,价值如同明珠。你现在知道倾城有多委屈了吧?它带你寻宝,你骂它撒气。你看吧,我不让你去吧,你非要跟我抢着去,怎么样,吃瘪了吧?”
一席话把格博克勒甄比给得哑口无言不,还相当的难堪。
他只得喃喃的为自己开脱:“爷我又不是药材铺子的伙计,我又不懂什么药理药性的,我不知道这个不是正常的么?哎,你干什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