珊蛮大人紧紧的盯着格博克勒甄比的瞳孔,越瞧着那双瞳仁的紫色越是深遂莫测。他不由得心下大惊,怪不得格博克勒甄比年纪轻轻,能征擅战,名扬下呢,敢情这是个怪胎呀!他自己炼制的丹药他当然清楚,常人服了只能是短暂时间内提升精神力,资质上衬也就是持续个三五日,资质鲁钝的顶多也就几个时辰药效就得消失殆尽了。
这种丹药他炼制多年了,出丹率并不高,非常费原材料的。所以,用过的着实是不多,但这么多年也没见过服用一粒就能突破体质极限,获得永久能力提升的。这简直是无法形容了,这少年是纵奇才也不为过!
珊蛮大人哪里知道,格博克勒甄比是有过两次奇遇的,一是找回丢失那一魄时,被秃答珊蛮那个老太婆喂了麝粉。还有就是葛覃用千年人参精的参须汤喂过他多次,他现在的体质已经相当于脱胎换骨了,哪是常人能比得聊?
格博克勒甄比的眼珠渐渐从紫色变回正常的黑色。他自觉通体舒泰,丹田内精气如涓涓泉水温润流淌着,在他张开双眼那一刻,他明显觉得自己的视线清晰得过份,而且视力更是好的让他自己都心惊,他眯起眼睛专注去瞧的话,能看清三百米开外的物事。听力、嗅觉都敏锐很多,更让他吃惊的是,他明显感觉到自己的脑子跟从前不一样了,具体有什么不一样,他还不上来,总之头脑清明,精力旺盛。
珊蛮大人笑得有些僵硬,他这心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既高兴自己炼制丹药的手艺能如此渐入佳镜,又后悔帮助了一个本不该帮助的半拉敌人。
珊蛮大人长叹一声,带着几分无奈,事已至此,后悔也无用,还不如琢磨着怎么从那位侧妃娘娘手里弄出点极品麝香来,充实一下他的炼丹原料库呢。于是,催促格博克勒甄比道:“王爷当真是纵奇才呀,这么快就完全炼化沥药,这么多年来,老夫还是头一次见。快,王爷不必起身,盘膝坐好,后背挺直,使头顶百汇、胸口膻症会阴三穴连成一线。然后催动任督二脉,引内息从头顶百汇而出,意念必须完全集中,呼唤倾城的名字,叫它回来。”
格博克勒甄比依言而为,却只坚持了不到半柱香的时分,便冷汗直流,身体开始止不住的颤抖起来。
珊蛮大人吓了一大跳,急道:“快,王爷,收了意念,快收了意念,停下来!”
格博克勒甄比已经停不下来了,任督二脉在体内疯狂的运行着,内息从头顶百穴不停的往外串,几个呼吸之间,他便倒地不起,不省人事了。
吉兰泰怕格博克勒甄比有个三长两短的,葛覃回来找他问罪。
吉兰泰虽然性格莽撞,但他能看得出来葛覃和格博克勒甄比之间是有真感情的,就像平常的夫妻一样,会闹别扭会吵架,但彼此心里又放不下对方。
葛覃赌气出走,在吉兰泰看来,根本不用着急找,她气消了自己就会回来的。
可吉兰泰又觉得应该让格博克勒甄比着急上火的吃点教训,否则,他一大男人总跟女子一般见识,不知道忍让,让他吃点苦头免得得下次再犯错误也是好的。
吉兰泰怒道:“我珊蛮老匹夫,你给我这妹夫吃的什么破玩意儿?你不是想毒死他吧?”
珊蛮气得直翻白眼,连乌苏里大汗那么脾气暴躁的君王跟他话都得客客气气的礼让三分,遇上这么个混人直来直去的大呼叫,出言不逊,他还真就没辙。凭拳头话他肯定打不过吉兰泰,必须甘拜下风!可凭身份地位,吉兰泰却根本不吃这套,这货让他十分头疼。没好气地回道:“老夫是帮他,怎么就成了想毒死他了?老夫毒死他能捞到什么好处么?无知莽夫!”
四王爷叫人扶起格博克勒甄比,给他喂了些清水,也问道:“珊蛮大人,那,他这是怎么了?刚刚吃沥药时还好好的,看上去精气神都好,怎么突然的就晕倒了呢?”
珊蛮道:“这世上万物皆有利弊,凡事都有两面性。就算你没读过书,大字不识几个,难道没听过过犹不及四个字么?
王爷他吸收药力如此之神速,如此之完全,实乃老夫生平仅见。他体质非常特殊,堪称赋异禀,一颗丹药便让他突破极限获得永久能力,相应的,他必须付出更多的元气去驱动刚刚获得的能力。也就是他的元气跟不上精神力暴涨的速度,再形象点就是马拉不动大车。没什么,就是脱力了,休息休息就好了。只不过,这样一来,他一时半刻的也没办法联系上倾城了,侧妃娘娘还是回不来。可惜了老夫一颗上品丹药了。”
最后一句话,珊蛮大人得声音非常轻,是他自己的心里话。
吉兰泰道:“本来我那妹子也不用你们去找啊,过两气消了她自己就回来了!你们还真以为她能一走了之啊?”
这话一出口,珊蛮更是心疼他那颗丹药,眼珠子瞪溜圆,道:“你怎么知道侧妃娘娘自己能回来?”
吉兰泰一张大饼脸故意往珊蛮大人跟前一凑,裂开大嘴一笑,气死人不偿命地道:“本将军猜的!怎么啦?”
四王爷见珊蛮大人气得老脸通红的,胡子直颤,忍不住卟哧一声笑出来,和稀泥道:“行了,行了,二位也别闹了。既然格博克勒甄比现在这样子没办法召唤回倾城,那咱们就等两,正好休整休整,再将计划详细的商议商议。按照大汗密诏上的时间算来,咱们等上三五日的也无妨。”
格博克勒甄比醒过来后,还是觉得身子非常虚弱,发飘,想站起来都挺费劲。他自己也清楚是脱力造成的。倒也没太担心,索性闭目养神,想想下一步怎么办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