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覃兮当然见过刺绣用的工具,但前世在王府里见过的最好的绣具不过是材质上的华贵,比较金银打造的,再镶些珠宝之类的做点缀,只能是奢华。但眼前这一套刺绣用具却不是奢华而是先进。
葛覃兮只见岳总从大提包里面拿出一个机械类的工具,用指纹点开指纹锁,那个奇怪的泛着冷光的具有玫瑰金色彩的东西开始自动的组装,没一会儿,一个精巧的可折叠的机器人就展现在面前。
岳总对机器人下达了指令:“美,可以开始准备了。”
机器人居然用娇滴滴的声音回答:“好的呢!亲!”
不但葛爸和葛覃兮惊讶,就连葛姑姑都忍不住爆了粗口:“我去!岳驴你这什么高科技玩意儿!你不就一个绣娘吗?绣绣花草荷包啥的,还用这么高科技?”
岳总白了她这个死党一眼,没好气儿地:“再叫我外号,跟你翻脸啊!”
两人认识几十年了,友谊的舟不可能因为这么一句话翻就翻,葛姑姑根本没理会岳总的警告,继续找打:“行,行,给你留点面子!哎!我岳驴,呸呸,一时没改过来,叫习惯了。那个啥,你先给我,你一个绣花的,弄个机器人干吗?”
葛覃兮觉得自己两只眼睛两只耳朵都不够用了,随着机器人嗲嗲的一声声指令发出,耳边叮叮声不绝于耳,大厅里一个个大不一的金属包裹自动弹开,在几个人眼前上演着变形金刚。
直到绷框,站架和手扶板一一展现在眼前,旁边高矮合适的一个装有各种型号的羊毛针,绣花针,卷尺的工具箱打开来,另一个方向的工具箱里面则有二百多个格子,每个格子里面都是一种颜色的绣花线,工具箱分四层,上面三层里面每一层都放着同一种材质不同颜色的一整套绣花线,每个格子边上标有还有色卡和色号,第四层里面格子稍大一些,里面则放着绑线,连绑线,胶皮线,包根线等等,所有用具和材料是一应俱全。
看得葛覃兮眼花缭乱的,口水都要流出来了。她是真馋呀,这些材料她做梦都梦不到啊!
岳总把大厅窗户上厚重的窗帘全部拉上,屋子里光线微弱,非常昏暗。接着,岳总把一部薄薄和平板电脑和微型投影仪,连接调试好,再把一幅长约五尺的绢帛轻手轻脚的固定到绷框上。
一幅唐伯虎的梅花图通过投影投射到了绢帛上。
葛覃兮还没明白岳总想干什么,就听她道:“覃兮呀,你试试,看能不能把这幅唐伯虎的梅花图绣出来。这幅画非常简洁,画的是一枝折枝墨梅,每枝弯曲向上,花朵随着枝条的延伸,用浓淡相结合的水墨点成。看上去十分的有质感,整幅画构图简洁,笔墨简练,大面积留白,加之行书题诗,抒发了画家的高速之气。
覃兮呀,这种刺绣叫画绣,是专门以刺绣来临摩古今中外名家的传世之作的。
别看这幅梅花图很简单,但要想用刺绣把画家的画风和意境展现出来,那可是非常困难的,当世几个有名的刺绣大家也未必做得到,就因为水墨画根本没有其他颜色可以用,仅仅只是简单的墨色深浅不一,就能展现出一枝梅的形神兼备,这是非常不容易的。
你看下,绣这么一幅画大约需要多长时间,我把这间总统套房包下来,专门供你做绣活,直到你完成这幅画绣为止。
我没有时间在这里陪你,明后吧,顶多我能在这里呆上两到三,你先绣个大概轮廓,我看一下,如果可以,你就继续绣,等完工了,你给我打电话,我再飞过来。
你看哈,覃兮,这幅画投影到绢帛上面,就省了你打底稿的时间,还有就是,你打底稿的手法再好,也不可能有原作画的好,所以,我就想了这么一个办法,把原作投影到绣布上,这个投影仪和平板你也不用关,电源线就这么插着就成,否则一动,位置和布局可能就会改变,下次即便你再心,也会跟上一次的位置有偏差。
怎么样?覃兮,能行不?”
画绣,葛覃兮是知道的,她前世经常接这样的活儿,其实也就是给人家绣屏风,中堂之类的,只不过要比这次麻烦得多,这次不用打底稿,那是真省不少事儿的。不过,绣这种水墨画还是头一遭,从前的富贵人家多以奢华为目的,各种金丝银丝的,各种色彩那是不怕繁杂的,就是为了一个亮眼,力求色彩鲜艳,象这样只用深浅不一的黑色丝线绣的,她真没太大的把握能绣出原作的精髓来。
但,她知道,这是一次考核,也可以是上岗考核,如果绣的不好,这份工作就泡汤了。
葛姑姑大吃一惊,岳总话音刚落,她就大声反对:“哎!我岳驴,你这不开玩笑呢吗?就这幅画,凭你这大手都绣不出来吧?你让一乳臭未干的丫头片子绣,你这不是扯淡吗?行啦,你可别逗我这侄女,她有几斤几两重,没人比我这个当姑姑的更清楚了!这孩子做事也没个谱,别她什么你就信什么!”
言外之意,葛覃兮纯属瞎吹,忽悠她这位老同学呢。
葛覃兮骗人,葛姑姑是一点也不觉得奇怪,这孩子骗人很有一套,大话张口就来,满嘴跑火车。
只不过,她没搞明白,这个岳驴那是个人精,粘上个尾巴那就是只猴儿,怎么还能上一个十二岁丫头的当呢?葛姑姑十分好奇,葛覃兮是用什么办法把岳驴这位人尖子给骗来的?
岳总没话,从箱子里拿出了几件衣服往葛姑姑手里一塞,:“你自己看看!除非这个不是你侄女绣的,其实我也很吃惊,一个女孩儿能有这么高超的绣工。我是真不敢相信,又不想错过一个才,只好亲自飞过来瞧瞧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