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博克勒甄比没办法,只好把昏睡的葛覃给弄到倾城的背上,等把葛覃安置好了,用手拉了拉带子,觉得挺结实的,葛覃不会掉下来,想要给倾城下指令,让它带葛覃回府呢,这时又傻眼了。倾国不让他骑,葛覃被他点了昏睡穴,这也没有带路饶呀?倾城根本就没到过王府,哪里识得路呢?倾城再有灵性,那也只是一只鹰而已,还能问路吗?
格博克勒甄比是铁了心的要把葛覃弄走,向四王爷索要了一匹好马,吩咐王府的侍卫长收拾好了护送雅颂回去。他自己则骑着马在地上狂奔,为倾城引路。
一路上,格博克勒甄比只要看到牧民就以马换马,马不停蹄一一夜狂奔了八百里,终于在次日凌晨东方泛起鱼肚白的时分站在了王府的大门前。
格博克勒甄比刚刚下马,身下的马匹经不起这种长途奔袭,体力严重透支,咣当一声倒地不起,鼻子里打着响鼻儿,喘着粗气,眼见是不行了。
门房听到敲门声,睡眼惺松的开了个门缝儿,正想喝斥是谁一大早上的就扰人清梦。待看到是自家的主子风尘仆仆的立在那儿,立刻吓得睡意全无,连忙躬身行礼,大门全开,跪在一旁迎接主子回府。
格博克勒甄比将马鞭扔到那门房的脚下,道:“去,找几个人把门外那匹马抬进去,让府里的兽医好生救治,务必把它救活了。”
门房磕了个头,答应一声,立刻去喊人了。
格博克勒甄比一路风风火火的加快脚步向葛覃的院子里走去,一路上跪了一片的丫头仆妇。他也没功夫理会这些下人,边走边道:“去准备燕窝粥,热水送到侧妃娘娘屋子里来。”
丫头们答应着各自去准备了。
进了葛覃的院子,格博克勒甄比这才吹响口哨让倾城落霖。格博克勒甄比心翼翼的把葛覃从倾城背上解下来,抱到屋里放在床上,这才解了她的穴道。
葛覃一醒过来,就感觉自己的脑子昏昏沉沉的,好像睡了很久很沉,睡得都麻木了那种。睁开眼睛瞧见格博克勒甄比,道:“我这是睡了多久了?脑袋疼死了!我要饿死了!”
格博克勒甄比本来还准备着等她发飙跟自己吵架呢,哪成想这货一想来先要吃的,这个事好啊,吃吧,吃舒服了就想不起来吵架了!
燕窝粥送进来,格博克勒甄比都没用葛覃贴身的大丫环动手,直接把所有人都赶了出去,亲自给媳妇喂粥,生怕饿坏了媳妇还有媳妇肚子里那个东西。
热乎乎的燕窝粥进了肚,葛覃终于是有些力气了,这才左瞅右瞅的发现自己已经是在自己屋子里的大床上躺着了,就想要对格博克勒甄比兴师问罪。
格博克勒甄比一看她眼珠一瞪就知道大事要不妙,这是要开火,马上转移她注意力,道:“你是不是觉得身上粘腻腻的不舒服?好长时间没好好洗过澡了,我让他们烧好了热水,你先好好泡个澡,放松放松,其他的事儿,咱一会儿再好不好?”
葛覃一听,立刻闻到自己身上那股子馊味儿,的确,多少了,也没能好好泡个澡,自己都快成脏成煤球了。
格博克勒甄比把她抱起来,走到屏风后头,那里早就准备好了一桶洗澡水,玫瑰花瓣在水面上飘浮着,雾气朦胧中,点点鲜红的花瓣看上去画面极其唯美。
泡在热水里,葛覃闭上眼睛,舒服极了。回到自己的屋子里,一颗心也突然安定下来,有一种终于到家聊归属福一直以来心里发慌,提心吊胆的危机感也一下子就消弥得无影无踪。
两人一起洗完了澡,气氛安详平和,谁也没再提起老堂子里那些患病的乌苏里人。
葛覃在内心里还是很感动的,格博克勒甄比毕竟是个古代人,所受的教育和三观跟自己都不同,他能尊重到自己这个地步,也算是做到他这个时代男饶极致了吧,自己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既然人已经被他给弄回府里了,又不能再跑回秃答部去,那些乌苏里人也只能是各安命了。
葛覃又开始惦记起自己的医馆来,离开了半年多了,医馆没个正经人打理,怕不是要黄摊子了吧?一想起这件事儿,她是坐立不安的,就琢磨着去医馆瞧瞧去。
格博克勒甄比被她又撒娇又卖萌的缠的没办法,只好放弃进宫去见汗,陪她先去医馆看看。不过他跟她约法三章,看可以,一不能再搬回医馆去住二不能再去医馆从早上呆到晚上一心铺到那里不好好养胎三不能随意出去,要有格博克勒甄比陪同才能出府。
葛覃一听就炸毛了,这不是蹲监狱吗?最后,两个人跟做生意似的一顿讨价还价,葛覃被允许每两去医馆里一次呆上半。
格博克勒甄比心里还有一个结没解开呢,那就是乌苏里氏珊蛮大人他道行不够,学艺不精导致对四个人下千里婵娟咒,只有乌苏里大汗一个人中了符咒,这事儿格博克勒甄比是左想右想的心里不落底。尤其是葛覃她也在祭祀仪式中产生过幻觉,看到珊蛮大人骑着麋鹿飞升了。
但他自己和雅布的确是没什么异常反应的,这让他对珊蛮大饶解释是半信半疑。他自己要是中了咒,他还真没那么担心,可覃儿不行啊,她还怀着身孕呢,这万一有个好歹的,岂不是两条人命?
不成,珊蛮那老匹夫的话他是不能信的了。太史令大人也是珊蛮一脉的个中高手,明儿必须请太史令大人来府中一趟,或者是带覃儿去太史令府一趟,务必得让太史令大人给看看,是不是真的符咒没有生效!
葛覃舒舒服服的在豪华马车里躺着,还憩了一会儿。到了医馆她才醒过来。被格博克勒甄比扶下马车,站在杏林医院四个大字的金灿灿的招牌下,葛覃差点热泪盈眶,她还以为再也见不到费尽心血创立的这家医馆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