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博克勒甄比做梦都没有想过,自己心中那个纯洁无暇高不可攀的女神,居然会有一会让自己恨得咬牙切齿。时间也不过仅仅过去了一年有余。看来,镜中花水中月般的感情永远只是虚妄的,根本禁不起岁月的洗礼,而现实生活中自己与葛覃生死相依相伴的真情实感却与日俱增,在不知不觉中葛覃早已取代了她在自己心目中的位置。
格博克勒甄比看着葛覃被一百大板打得稀烂的屁股,就忍不住怒火中烧。怎么从前就没看出来那个女人美丽的外表下有如此狠毒的心肠,对一个孕妇居然都能下得去手,难道她自己不是一个母亲吗?
可他从来就没想过,之前他的心里眼里只有那个女人时,那个女人就算打死全下的孕妇,他也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妥的。
要不其实夫妻之间感情很重要,他心里有没有你,做事情想事情那都是完全不同的。格博克勒甄比此刻就化身木匠,新创意那是可圈可点。他想减轻覃儿的痛苦,心疼她想抱着她,可发现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都没办法完成。葛覃屁股上的伤太重了,只能趴着,翻身朝上躺着会压到伤口的。于是,格博克勒甄比就脑洞大开,让奴才找了工具过来,亲自动手,把葛覃的床中间给开了个不大不刚刚好的洞,这样,葛覃就能平躺着睡,屁股的位置刚好卡在床板的那个洞口处,既压不到伤口,还能睡得舒服一些。
过了有两三个时辰的样子,葛覃依旧没有醒的意思,太阳都落山了,格博克勒甄比依然一动不动的抱着葛覃,不想吃饭也不想睡。
麻醉药的药力终于是过劲儿了,葛覃缓缓加开眼睛,对上格博克勒甄比深遂忧赡眸子,她惨然一笑,不由得又开始丝丝抽着气,这麻醉药一过劲,屁股上的疼痛又传到脑神精,这滋味真是太难熬了。
葛覃有点委屈,无缘无故被打得这么惨,她觉得皇后娘娘就是故意找她岔儿,一想起格博克勒甄比之前对那个女人深情似海的,就气不打一处来,总觉得这顿板子完全就是因为格博克勒甄比才挨的,葛覃这口气没地方撒,一张口就咬住他的胳膊,死死的不松口。
格博克勒甄比痛得抽了抽嘴角,却没把手臂挪开,任由她咬着,另一只手轻抚着她的秀发,哄道:“醒啦?还疼吗?有没有胃口?多少得吃点东西,肚子里的东西也得吃呀?我叫人熬了些的人参鸡汤,你先喝一点。”
葛覃松开嘴,一瞧他胳膊上的牙齿印通红通红的,被她给咬肿了一块,又开始心疼起来,从空间里取了消肿止痛的药膏轻轻的给他涂抹上。
葛覃一边喝着参汤,一边道:“皇后娘娘不是被打入冷宫了吗?她怎么出来啦?还这么耀武扬威的?敢情太医院那几位太医白死啦?”
格博克勒甄比道:“汗也有不得已的苦衷,这件事情牵扯太多了,汗得考虑方方面面的情况,才能决定要怎么样做最合适。皇后娘娘的家族在乌苏里氏举足轻重,汗也不得不给几分薄面,脸皮还是不能撕扯得太破了,谁都不好过。”
葛覃哼道:“是呀,一个个的都是之骄女,有强大的娘家撑腰做后盾,就只有我是个真真正正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爹不疼妈不爱的,出嫁了,还遇上个花心大萝卜,三妻四妾的满后宅的莺莺燕燕的,命苦能怪得了谁呢?苟且偷生的活着吧!”
格博克勒甄比不觉失笑起来,这满满的醋意啊,醋坛子都打翻了好几个了吧?他忽然觉得幸福满满,她吃醋的样子真是太可爱了。他忍不住低下头去吻住了她的樱桃口。
王氏不放心女儿,又不敢进屋去看,就呆呆的站在屋外头,等着屋里的动静。一直站了几个时辰,腿都麻了,这才听到屋里似乎有人话的声音了,她焦急的想去看看是不是女儿醒过来了,便轻轻的扣了扣门。
格博克勒甄比正意乱情迷的,听到扣门声就有些生气,怒道:“谁在外面敲门?滚!”
王氏没敢吱声,缩回手,继续站在外边等待。
过一会儿,就听王爷的声音又传了出来:“去把煨着的人参鸡汤端来!哦,对了,还有,佟掌柜弄回来的那些蜜饯青梅、蜜饯红果还有蜜饯榅桲什么的,一样端一盘子上来。再准备些热水和干净的内衣、被褥来。”
葛覃咬完人,心情好多了,突然想起阿林阿来:“对了,你在宫里见到阿林阿没?那子被他母后给强行弄回宫去了,不知道回宫会不会挨打,他屁股上的伤还没好呢,药也没带上,要是回去再挨揍,他那心灵怎么受得了啊?”
格博克勒甄比没好气地道:“你真是闲吃萝卜淡操心的,人家的骨肉还能轮得到你心疼呀?你还担心那子的屁股,你还是先担心担心你自个儿的屁股吧!大夫了,你失血过多,亏气亏血严重,肚子里的孩子都快要保不住了,你还是先关心关心你自个儿的孩子吧!”
葛覃一想也是,自己这心也是真操的太多了。她忽然又想起一件事,道:“太史令大人呢?咱不是跟他约好了去拜访他吗?他却自己来了,你有没有问他,咱俩身上的那个什么符咒的,到是有效还是没效啊?实话,这些珊蛮大人们,个顶个儿的神秘兮兮的,花样繁多,真是防不胜防的!你瞧瞧乌苏里大汗在祭神时那副疯样子,想想都头皮发麻!”
格博克勒甄比道:“太史令大人,这事不用急在一时,等你伤好了,让我陪你去他府上,这符咒无论有效没效都没多大的关系,他有办法除了去。离下个月月圆之夜还有一段时日呢,他也利用这段时间准备一下除去千里婵娟符咒所需要的法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