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博克勒甄比呆了一下,又转头看了看葛覃。他这些日子以来朝务忙得团团转,又牵挂怀孕的葛覃,一有空就回府陪葛覃去医馆里泡着,还阻止不了媳妇儿喜欢往外跑,不爱呆在王府的臭毛病,本着保持孕妇开心的宗旨,一直就由着葛覃的性子折腾。
实话讲,格博克勒甄比几乎已经忘记了自己的正妻一直流落在外。雅颂一行人这一回府,反倒把他给弄的一时没反应过来。
葛覃白他一眼,酸溜溜的道:“王爷的正室回府啦,王爷还跟着儿愣着干嘛?亲自出府去迎接呀!”
格博克勒甄比吩咐道:“去派人把王妃的院子屋子好好的收拾一下,告诉厨房多准备些菜式,晚上府里开宴,给王妃接风洗尘。跟王妃回来了就好,辛苦她了,让她先好好休息。”
大丫头答应了一声,退下去着手去安排了。
葛覃见他没巴巴的亲自赶过去接雅颂,心里有一丝丝的得意和欢喜。走过去伏在他怀里,难得的温柔一下。
葛覃心情复杂得很,虽然此时此刻格博克勒甄比是一心对她的,但她对这份感情就是没有十足的安全福
格博克勒甄比忽然道:“我知道你怪我跟雅布合谋,让雅布去婆离利用花瘟疫对付婆离部。
但是这个局我不得不布下去,人生如棋,人人都是老爷棋盘上的一颗棋子,强者能够支配别的棋子,弱者只能被别人支配罢了。我也有我不得已的苦衷!
我与你这一年之中经历了生生死死,分分合合,早已对你爱逾性命。但我却摆脱不了我的身份、血统和使命。我知道你怎么想的,你想我们夫妻二人一生一世的终生厮守在一起,我又何尝不是这么期望的?
人人都道我格博克勒甄比是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的尊贵王爷,可是,又有几个人知道我有多少事都是身不由己的?
汗下旨让我娶雅颂为正妻,为与白国交好,我反抗不得。就算再不喜欢她,也得给她表面上的荣华尊贵。
想要彻底解开这道枷锁,必须从根源上解决问题。白国的下一任君王绝不能让雅颂胞兄继常
无论出于对国家之间政治关系的考虑,还是出于对我们这个家的考虑,只有想办法把雅布推上去,才是对我们最有利的。
雅布的遭遇让他恨死了雅颂兄妹以及他们兄妹的生母。所以,雅布如果继了位,雅颂的事情就可以迎刃而解了。你也不用总是无缘无故的找我的茬儿了!”
葛覃听着他这番深情的告白,却实在是高兴不起来。这个时代的夫妻关系咋这么复杂凶残呢?她觉得心里发冷,都不知道自己这种神经大条,没有母族撑腰的幸福生活还能过多久?
就算她们俩个人两情相悦,就像他的,他的婚姻有一大半就是为政治铺路的,他自己都无能为力,她又能争些什么呢?
一转念间是,葛覃又想到了雅颂,雅颂也真是倒霉,她的一片痴心得不到回应也就罢了,还被自己的丈夫如此算计,她要是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会不会当场疯掉!这世道,逼得人不得不人心险恶。
可葛覃却做不来圣母婊,她的爱情是自私的,这点她从来都是承认的。她不想与别的女人分享自己的爱人。
其实,葛覃知道,格博克勒甄比能为她考虑这么多,为她做这么多,在这个男尊女卑的时代,已经是仁至义尽了!他做的已经很到位了!
可两个人都不知道的是,就是格博克勒甄比这么一番真情的告白,软了葛覃的心,人在心软时就特别容易冲动,然后冲动是魔鬼。
葛覃就想把大红果红果的事情前前后后的都给格博克勒甄比听。让他拿个主意,到底要怎么救大红果,可是,她又不想让雅颂为格博克勒甄比生孩子,这件事情一直让她纠结得要死要死的。时尔觉得自己想开了,就当自己丈夫在外边生了个私生子,放宽心就好了!时尔又觉得这事难以承受,亲手把丈夫推到别的女人怀里,还得让两人生个孩子出来,想想就难受,就生气。
葛覃欲言又止的正纠结着要不要,要怎么跟他这事儿呢,外面丫头禀报:“王爷,侧妃娘娘,太史令大人府上来人下贴子,太史令大人请王爷和侧妃娘娘立刻前往太史令府,大人有紧急要事与王爷面谈。”
格博克勒甄比一怔,还能有什么事情?眼见着时间一一的过去,离月圆之夜没几了,除了千里婵娟符咒之事,还能有什么紧要之事?
他问葛覃:“你的伤怎么样?能不能外出?要是你受不了马车的颠簸,你留在家里,我先去看一下,也没准不是符咒的事儿呢?若是需要你必须去,我再回来接你一趟。”
葛覃道:“没事了,我伤口愈合的很好,我们一起去。这件事不弄个水落石出,我心里总是不安的,怕那东西对胎儿有什么影响。”
格博克勒甄比考虑得十分的周到贴心,让人在马车的车厢里又加了两床被子,垫得软软的厚厚的,又让人准备了冰盘放在车厢里,盛夏的季节,马车里实在是太热了,他怕葛覃中署。
结果巧了,在王府的大门外,雅颂回府的队伍与葛覃出府的马车撞了个正着。
雅颂坐在侍卫长在游牧人手里买下来的临时应急的破烂马车上,连个车厢都没樱她难耐毒辣的日头,将衣服用双手擎着遮在头顶,还是被晒得头昏眼花。
终于是到了王府的大门口了,看着两旁的石狮子怒目圆睁的样子都觉得十分亲牵
雅颂在心里长叹一声:“终于是到家了!”
王府大门吱呀呀的一阵响,慢慢的两扇大门向两边拉开。雅颂还以为是丈夫亲自出府迎接自己来了,高忻一下子从车板上站起来,欢呼道:“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