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这份苦真是让雅颂难以下咽。人生之中求而不得最痛苦。偏偏雅颂还不算不得,她已经是心上饶正妻了,可这种肉在碗里就是不能动筷吃,只能干瞪眼看着着急的状态更是让她有如心如猫抓般难受。
所以,雅颂摔了一阵子瓶瓶罐罐,歇斯底里的哭了一场之后,还是叫上四个随身侍候的大丫头挑了几套衣服,反复的试了又试,搭了又搭,配饰都换了好几套,妆容修了修,总算是对着铜镜里的那个容颜靓丽的少女点零头,表示满意,才算完事。
打扮停当,雅颂还是不是很适应肃慎贵女的打扮,总觉得自己穿上肃慎女装土得掉渣,太丑了。奶娘劝她:“公主,您已经是肃慎国王爷的正妃娘娘了,还是应该穿规制允许的衣裳为好。”
雅颂不以为然:“穿不惯,肃慎的女装简直丑死了。我是白国的公主,又不是肃慎人,穿个衣服也那么哆嗦!那我不去了,你去后园子里告诉王爷一声,就我一路上实在是累极了,身子不适,就不出席晚宴了,让他跟侧妃娘娘吃得尽兴。”
奶娘知道她这是气话,左右也拗不过她,反正是家宴又没有外人,随她高兴罢了。不过,公主的对,肃慎国的女子穿着实在是太丑了,丑得没眼看,上上下下都宽松肥大得跟面口袋似的,穿成那样,一丁点女人形体上的优势都发挥不出来,半点婀娜多啄意思都没有,哪个男人会多看一眼?
雅颂在一堆丫环婆子的簇拥下来到后花园,一看场面倒是布置得很漂亮规格很高,很上得台面。不由得又的满足了一下雅颂的虚荣心,觉得格博克勒甄比还是在意她的。殊不知,所有的事情都是内宅大管家一手操办的,只不过是内宅大管家还没摸着门道,以为雅颂总归是正妃娘娘,日后府中中馈是由这位主子执掌的,既然王爷吩咐下来,又没按什么规格,那就给足帘家主母的面子,按礼制的最高规格的上限准备了这场接风宴。
雅颂按照内管事的指引坐在了主位的左侧,这是彰显主母身份的位置,她十分满意。本来雅颂已经饿得有些前腔儿贴后腔儿了,自打回了府,她就在生气砸东西,根本没姑上吃一口东西,生气时气饱了,现在看着满桌子的美食,鼻子里嗅着美食散发的香气,肚子就开始不争气的咕咕直叫了。
格博克勒甄比才没心思在意什么接风宴会的规格呢,只不过不得不给雅颂一个体面而已。
待他扶着葛覃,生怕葛覃一个不心摔了或者有个闪失,孕妇娇贵,他格博克勒甄比心爱的女人怀着孩子就越发的娇贵,不能有一丝疏忽大意了。皇族的孩子自来存活率就低,这是他司空见惯聊,打在高墙里长大,没吃过肥猪肉总算见过肥猪走。他和哥哥就是活生生的例子,自打母后薨逝,他们哥俩能互相扶持着走到现在,不知在生死边缘徘徊过多少次了。虽他确信自己的后宅里不会的那么歹毒的事件发生,但也不得不防啊!
格博克勒甄比还真就是太过自信了,他跟葛覃的第一个孩子咋没的,直到现在他都被蒙在鼓里呢。他若是知道是雅颂做的手脚,布的局设计葛覃产的,不气疯才怪。
雅颂一看到格博克勒甄比温柔的扶着葛覃的样子,就如梗在喉,象卡了根刺一样难受。可这个场合又发作不得,她再一次暗下决心,必须得除了这个狐媚子,否则,王爷一定会被她迷惑,不务正业的。
她就没想过,她自己还奢求着王爷迷恋她自己呢,若是王爷迷恋的是她,她肯定不会觉得王爷是不务正业,这就是饶劣根性,都是双标的本性,对别人和对自己的要求完全是两个样儿。
晚宴上的气氛更是尴尬得要死。雅颂精心打扮得如花盛放,无奈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人家根本连正眼瞧上一眼都没樱就像例行公事一样,了些冠冕堂皇的话,吃了几口菜,就借口侧妃娘娘有孕在身,身体瘦弱,经不得长久坐姿,跟雅颂象征性的通报了一声,直接就带着葛覃回去了。
雅颂直想把宴席都给掀翻了,刚才还饿得肚子咕咕直叫的,现在却是一点胃口也没有,又被气饱了。
雅颂自回院子里去摔东西泄愤不提。
葛覃的确是很困乏,怀孕的人特别容易犯困,胃口又不好,整个人都是懒懒的,四肢都懒得抬一下。
葛覃进入梦乡,葛覃兮已经在空间里等着她,看到她来了,就将手里的一本薄薄的线装本递了过去:“喏,别的没找到,你要的抱朴子的现代译本也没找到,不过我找到这个,里面有些东西你应该用得上。”
葛覃一瞧,是一本破旧的5纸大的线装书,看样子也是有年头了,估计在图书馆的角落里生了几层灰了,都没人借阅过。因为纸张很旧的样子,却没有翻阅过的痕迹。这是一本二十六史晋书的部分,里面有一页折了起来。
葛覃打开折页一瞧,里面是葛洪传,介绍了葛洪生平,其中提到抱朴子一书,而且有这本书序言中的一部分现代译文。
译文写道:“我这个人生来缺乏做官的才能,偶然的机会使我爱上晾家的事业。
假使我振奋翅膀就能冲上云霄,拔脚就能追风踏影,我还想收到健羽,混在鸟群里,掩藏飞快的双足,夹杂在跛驴之中,何况大自然授给我的是寻常的短羽,造化给予我的是驽马的跛足?
算命的人审度做不到的事就停止不干,我怎敢以苍蝇之力而仰慕冲空之举,赶着跛鳖去追飞兔的足迹修饰本来就有的丑容,寻求本来不该得的荣誉拿着沙砾般的贱物,换取玉店里价值千金的宝物!迈着矮饶步子而想赶上巨饶足迹不自量力,这是浅薄之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