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博克勒甄比一直在回想汗的话,脸若冰霜,汗的观点他不能苟同,他自己后宫中的女人多如牛毛,他今儿宠一个,明冷一个的,妃嫔已经那么多了,每年还在不断的往宫里选美人。可他从来没有体会过真正的用生命爱一个人是什么感觉,他是汗,他只有王位,没有感情。跟他根本讲不通道理,所以,惹不起他也只能是躲得起他了。
正急匆匆的走在青石铺就的路上,一个瘦弱的人影儿突然从花丛之中蹿了出来,格博克勒甄比本能的反应就是一掌向来人劈过去。
来人卟嗵一声跪在地上,向他磕头。
他生生的止住了掌力,凝神去看来人。只见一个宫婢打扮的女子跪伏于地。
格博克勒甄比心情不好,冷冷的问道:“你是谁?为什么拦我?”
宫女道:“王爷不认得奴婢了吗?奴婢是皇后娘娘,哦,不,是废后的贴身宫婢。皇后娘娘,哦,不,是废后,唉!是主子她想请王爷移步,主子有话想跟王爷讲。”
格博克勒甄比眼前浮现那个在他少年懵懂时轻轻敲开他心扉的那张美貌温柔的脸庞。以前每每想起那张脸,都让他心存温柔,思念至深。可现在,那张脸浮现在眼前时,已经平淡得仅仅是一个故人而已,没了半分的相思之意。
格博克勒甄比本想要走了,故人要见,便见上一面,刚想答应,忽然又觉得要是去见了她,会不会引起汗不必要的猜忌?自己现在已经焦头烂额了,自身难保哪里还有心情去管别饶事情?
再了,她已经被汗废了后位,是召告了下的,任谁也无法让她起死回生,自己更没有办法救她出皇宫这个大的牢笼。就算倾尽一己之力,不顾非议,不顾生死的将她救出来,如何安排?身份太尴尬了,还是不要招惹为妙。
古往今来,因为政治被毁了一生的女人还少么?她的命运不由她来支配,这个是她的命,她不认又能怎样呢?
格博克勒甄比本来就不是人热心肠的人,他应该算是心肠刚硬那种人,只是因为爱情才让他对深爱的人有所改变,但却无法对待所有人都有所改变。
他淡淡地道:“哦!本王真的不认得你了!你的主子是谁,于我根本不重要,我与你的主子也没有半分牵连。回去禀告你的主子,三日后我便要离开肃慎了,今生怕是再也不会回来了!各人自扫门前雪吧!”
完也不管宫婢如何哭泣哀求,径自出宫了。
葛覃没想到格博克勒甄比入宫会这么快就回来。她正在那儿奋笔疾书,把人工种植人参的技术用肃慎文字记录下来。
这一写不知道,自己这肃慎语的是不错,可要写还真就费了劲了,偏生翻遍了府里藏书阁里的藏书都没能找到一本类似字典的工具书。可见,肃慎国在文化方面还真是不够重视,国家怎么能不组织编撰文字工具书呢?真是的,害她在草稿上一顿画叉叉圈圈,都得等格博克勒甄比回来,向他讨教,才能补全了。
葛覃这都琢磨好几了,从她这两年的经历来看,肃慎国大多数的地方的气候都挺适合种植人参的,现在人们都是固定的每年放山,采挖野山参,虽然现在这个时代野山参资源还是挺充足的,不像现代已经给挖绝了,野山参几乎已经绝迹了。
但是,毕竟数量还是有限的,市场供不应求是肯定的。
如果,她能用三五年的时间把人参人工栽培技术推广开,就完全可以通过人参种植这一个项目成为肃慎首富。人参是道地药材,别的地方受自然环境限制是根本培养不出来的,所以,她绝对可以做一个人参女王,垄断人参市场。
她曾经答应秃答部的老族长和他的儿子谷鲁,要让他们发家致富,种植人参无疑是一条最好的最适合秃答部的致富路。
不但是秃答呀,富灵阿,乌苏里,婆离,还有其他三十二部都可以推广这个技术呀,又不只是肃慎人需要人参,中原更需要啊,而且中原各国经济文化都要比肃慎先进,繁荣得多,把道地药材卖到中原去,换回大把大把的银票,想想葛覃就两眼冒星星,连孕吐都轻了许多。她突然醒悟,哦,原来钱能止吐啊!哈哈!真是越想越美,越美越忍不住去想。
格博克勒甄比回来之后洗漱一番,换了件干净的家居衣服,正想跟葛覃好好聊聊今宫里发生的事情,却被葛覃一把抓住,急不可待的往书案前一按,道:“快,快,等你等得花儿也谢了,这些字我不会写,喏,这么多,我口述,你帮我填上字。”
格博克勒甄比瞧着书案上的绢布上各种叉叉圈圈,大大,突然就想起自己时候在宫中上学,夫子留了课业写文章,自己贪玩识字又少,写出来的东西就跟眼前这个一样一样儿的,各种圈圈,看得夫子直吹胡子!
他突然间心情就大好,止不住的拿着葛覃的着作是一阵狂笑,笑得全身颤抖,跟发了羊癫疯似的,无论葛覃怎么喝止,粉拳毫不留情的砸到他宽厚的背上,也没能止住他的笑。
最后,格博克勒甄比眼泪都笑出来了,再笑下去,觉得自己要抽筋,这才停下来,道:“就你这水平还学人家写文章?行啦,文章咱就不写了,还是老老实实的生孩子吧!”
葛覃气极了,一口咬在他肩膀上。
格博克勒甄比痛得抽了口气,翻手把她拉到自己怀里,放在自己腿上,深深的吻了下去。
因为是仲夏,气实在是太热了,葛覃叫人在门窗上都安了帘子,阻挡蚊蝇飞虫,所有的门窗都开着,她怕热,这儿实在是太特么的热了,没空调没风扇,只有冰块,没多大一会,一盆子冰块就化了,根本不顶用,热得人心里发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