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正如卤菜馆老板所说，刚开始的时候那个人只说这是两种很好的佐料，能让卤菜的味道更好，卤菜馆老板当然信以为真。

直到后来又一次，卤菜馆老板请那个人喝酒，两个人都喝多了，那个人在酒后无意中说出了实情，这才让卤菜馆老板知道了真相。

但在那个人百般游说之下，卤菜馆老板最终没有放弃谁用，反而在越来越多的卤菜中用这两种佐料！

卤菜馆老板说到最后泣不成声，道：“我这几年一直在想，是不是就因为我用了这东西，伤天害理，我那媳妇儿才那么早就过了世！”

晨晓东听的明白，但蔡天然依旧不知道那油到底是什么油，他好奇之下再次问道：“那油到底是什么油啊？”

这次没等晨晓东说话，卤菜馆老板已经哭丧着脸道：“那是人油！”

“人油！人油是什么油啊！”蔡天然只是下意识地问了一句，因为他从来没听说过人油这个词！

晨晓东看了他一眼说道：“猪油是猪身上的肉炼出来的油，牛肉是牛身上的肉炼出来的油！你说人油是什么？”

蔡天然微微一愣，然后大叫一声：“我靠！”

随即冲出门去，蹲在门外干呕起来。

“那你知道那个人到底是什么人吗？”晨晓东再次问道。

卤菜馆老板收起低低的哭声，说道：“我也不知道他到底什么人，但肯定不是普通人！”

晨晓东心道：废话，我也知道他不是普通人！

他沉思的片刻，觉得这卤菜馆老板可能真的不知道真相，谁都不可能轻易把自己的底细告诉别人，特别是他那种跟鬼打交道的人。

“你有他的联系方式吗？或者用什么方法见面，他最常去的地方是什么地方！”

“他在老街有一家店铺，就是你刚才说的那家道法自然，平时他就在那里卖些法器，除此之外几乎也很少去别的地方！”

“难道他从不出门？”晨晓东皱了皱眉，因为今天他就没找到那个老头。

卤菜馆老板沉吟了片刻，似乎是想起什么，立刻又道：“我记得有一次我去他家找他，也是没找到人，后来我问他，他就说农历每月十五他都不在家，让我这个时间不要去找他！”

“农历每月的十五日？你知不知道他是去什么地方？”

卤菜馆老板再次陷入沉思，喃喃自语道：“好像是去什么山，去巡山来着！”

“嗯……是在西边！叫什么山，我给忘了！”

晨晓东眉头皱的更厉害了，什么山？西边有什么山？西边的山多的去了，这他喵的不是坑我吗？

而在此时，他的脑海里突然传来陈怀灵的声音：“问他是不是佬山！”

晨晓东被陈怀灵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好在他也习惯了，立刻开口对卤菜馆老板道：“是不是佬山？”

卤菜馆老板怔了一下，猛然道：“对对对！就是佬山！这个……你也知道！”

“废话！我是神，我什么不知道，罢了，这次先放你一马，日后不要再放那些佐料了，好好做人，省的连你家的孩子都害了！”

一听说自己的孩子也可能因此遭到祸害，卤菜馆老板又急的眼泪汪汪的，连忙点头：“是是是！那些鬼东西我再也不敢用了！”

晨晓东不再耽误时间，一转身走出卤菜馆。

门外，蔡天然蹲在门口，却不再干呕了，只是看着对面的店铺怔怔出神。

晨晓东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老蔡！怎么样，没事了吧？”

蔡天然摇了摇头，站起身，然后上上下下打量起晨晓东，口中还问道：“都说完了？”

晨晓东点了点头：“说完了！我们走吧！”

蔡天然也点了点头：“去哪里？”

晨晓东迈开步子，头也不回道：“去老街！”

蔡天然紧紧跟在晨晓东身后，他并不打算追问什么，因为他知道现在不是问的时候。

而此时晨晓东的内心却是翻天覆地的。

“佬山是什么地方？”

陈怀灵当然这是在问她，于是道：“佬山佬山，你把‘佬’字拆开看看！”

“人……老？这是什么意思！”晨晓东没有立刻反应过来。

“所谓人老了，在有些地方就是过世的意思！”陈怀灵不紧不慢地解释道。

“我知道！很多农村都把老人过世成为人老了！可这跟山有什么关系呢？”

晨晓东还是没有明白这两者之间的关系，或者说他根本没想那么多。

“佬山当然就是人老了之后要去的山了！”陈怀灵微微叹息一声。

晨晓东忍不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在心中默默地道：“听你的意思，佬山是一片墓地？”

晨晓东忽然想起来，在很小的时候奶奶曾经带自己回老家上过坟，在丘陵地区，农村埋葬去世亲人大多选在山上。

甚至很多地方，每座山上都有坟墓，而且很多！

陈怀灵淡淡地回答道：“我也不是特别清楚，改天你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吗？”

晨晓东听了她话里的意思，总有那么一股淡淡的哀伤，心里泛着淡淡的凉意，连忙道：“我才不去呢！”

陈怀灵不知为什么，突然轻笑了一声：“你会去的！”

晨晓东：“……”

晨晓东说不出来话，那一句“你会去的”让他不由地心跳加速，仿佛这个女人竟然能看穿未来，看透一切。

连晨晓东的命运也被捏在手中，所有的所有似乎都是被安排好的！

这已经是晨晓东今天第四次来老街了，然而令他奇怪的是，每次来这条老街他都是带着不同的心情。

这一次他迫切想见到那个老头，他要好好跟老头聊聊，否则这一夜又将是一个不眠之夜。

当然，与此同时他也做好了找不到老头的心理准备，实际上在他心中，那家道法自然店铺百分之九十九还是关着门的。

毕竟白天一天都没开门了，没有理由会在晚上开门，晚上应该是关门谢客的时候，老头既然选择躲避，就很难再找到他人。

晨晓东来到老街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老街的一些店铺都收了摊关了门，可当他来到那家店铺门口的时候，他惊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