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熊身后追着十几个家丁,手里拿着木棍,他们想对灰熊动手,又因灰熊相貌实在骇人,所以都不敢靠近。
上官玺喊一声“是我的客人”,家丁才散去了。
灰熊坐到桌旁,端起一盘点心就往嘴里倒。上官翔很怕他,早躲一旁去了。
灰熊并没有把一整盘点心全倒进嘴里,他还留下了一块,因为他发现乐百合在直勾勾的盯着他。
灰熊急忙把最后一块点心塞到了乐百合的手里。
袁野一行人中,灰熊对乐百合最有好感。灰熊行事像一匹脱缰的野马,一旦背起乐百合,就变成了一匹被驯服了的良马。
乐百合没傻的时候如此虐待灰熊,他反而对她有好感?袁野怀疑灰熊是不是sm型的呀?
“壮士,吃肉呀!”上官玺见灰熊只吃点心和素菜,忙说道。
“我兄弟不吃肉的,只吃粮食。”袁野道。
灰熊的饭量已比刚放出来的时候小多了,他现在的饭量也就顶樊哙两个。那时之所以能吃,是因为太长时间没吃饭的原因。
上官玺吩咐家丁端上一盆饭,灰熊照单全收,围观之人无不称奇。
上官玺端详乐百合一下,道:“我瞧这位姑娘也不是天生痴呆呀?”
“是啊!我妹妹估计是脑神经受到了损伤。”袁野道。
上官玺一愣,应该是对脑神经损伤这个现代词语不太理解。
“让我给她把把脉行吗?”
“您会把脉?”袁野问。
雷鸣一旁道:“上官兄的医术很高明,他的祖上都是以行医为业的。”
袁野听罢喜出望外,忙挽起乐百合的袖子请上官玺把脉。
灰熊也不吃饭了,定睛瞧着。
片刻后,上官玺收回了手。
“令妹的三魂七魄少了命魂和灵慧魄。”
牛啊,这都能摸的出来!袁野心中佩服。
“就是掉了魂呗!”袁野问。
“可以这么理解。”
袁野又问:“那是不是得跳大神叫魂啊?”
“跳大神?”众人不懂。
“您说怎么办好呢?”袁野问上官玺。
“容我想想吧,这种情况我也是头一次见到。”上官玺说。
饭后,众人移步到客厅。
上官玺叫来了歌舞伎,为众人表演。
其间,上官翔悄悄问袁野:“跳的怎么样?”
“棒极了!”
“这个还不算好,我们镇上有一种【猫儿戏】,远近闻名,你肯定听说过吧?”
“我还真是第一次听说呢!猫儿戏?”
“晚上带你去看,比这儿过瘾多了。”
“好哇!”袁野喜道。
“那你什么时候教我穿墙术呢?”
“明天怎么样?”
“一言为定。”
…………
晚上,袁野跟着上官翔上了街。
雷鸣不愿跟着,这正合了袁野的意,他正愁没人照顾乐百合。
灰熊在他们后边远远的尾随着。
乐山镇是四川的重要河港,因往来客商很多,所以商业颇为繁荣。
袁野跟着上官翔顺着灯火通明的闹市来到了一家戏院。
大门口卖票的人认识上官翔,不但不要他买票,还对他一口一个少爷叫着;不过后来上官翔赏他们的小费也超过了票钱。
临进门时,袁野回头找了找灰熊,未见其踪影。
二人到最前排坐下,有人端上茶水、点心。袁野看到戏院的服务人员大都是女的,身段都属极品。
袁野急切想知道这猫儿戏到底啥样?在他的印象中,猫是一种很粘人的动物。
乐器突然响起,戏台上出现一名女子,穿一套紧身的花衣,穿紧身衣是为了突显其妖精般的身体曲线。袁野看着女子面熟,经上官翔提醒,知道那是小桃。
小桃先做了几个高难度的柔体动作,博得台下的阵阵喝彩。
袁野看过现代杂技团的柔体表演,但都达不到小桃的水准。
又上来一个花脸男子,手持一杆大旗。
男子挥舞大旗,大旗经过小桃身前时,她的紧身花衣即刻变成了大红色的长裙。小桃的头一低一抬,面容随之改变,变成了一张完全不同的脸。
小桃表演的变脸不同于现代的变脸,小桃变的是真真实实的脸,而不是脸谱。
“神了!”袁野不由得脱口而出。上官翔听到袁野的赞叹声,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小桃又变化几次,她变出的每张脸都是特点鲜明的,变出的衣服也是款式各异。
袁野知道为什么戏名里有个猫字了,因为这戏里兼容了猫的柔软和善变。
猫儿系以动作表演为主,很少有说唱的部分。
小桃退场后,又有别的女子表演几出,她们的表演都以柔术舞蹈为主,中间也掺杂着变脸。
全部的演出基本上都是女角,猫儿戏的精髓就是要展示女人的柔美。
小桃最后压轴演出,其中还有与观众互动的环节。小桃要选一名观众上台配合,上官翔踊跃举手。
上官翔如愿登台。
后台上来俩人用布幔将小桃和上官翔挡住。
当布幔撤走时,台上出现了两个一模一样的上官翔
…………
看完戏,袁野和上官鸿、小桃一起去吃宵夜。
夜市在乐山镇的渡口附近,时间虽不早了,但这里还是很热闹。因为这个时间段还有客船、货船靠岸,客商上岸后,大多会在这里吃饭。
三人在一家米粉摊前坐下。
袁野对小桃说:“真心的佩服你呀,猫儿戏要练到你这个水准,得很多年吧?”
“没几年,我三岁跟着师傅练功,今年十五了。”
“十多年了,也算是老练家了!唉~,你才十五岁就结婚了!”
“你千万别听上官翔胡说哈,我比他大一辈,是他母亲的师妹,我要跟他结了婚,那叫**。”小桃说话的同时瞅了上官翔一眼。
“上官夫人比你大不少呀,你们怎么是师姐妹呢?”袁野问。
“我和大师姐都师从陈祁,当然是师姐妹了,虽然我入门时大师姐早已出嫁了。”小桃道:“我们戏班的女子都是陈师傅收养的孤儿,戏班就是大师姐的娘家,所以大师姐一直都很照顾我们。”
“我看你们戏班属你功底最好了吧?”
小桃【嗐】了一声,道:“那也是因为没能人了,像我这样笨蛋也成了佼佼者。”
“就你还笨呢!真想不出比你厉害的,那得有多厉害?”袁野道。
“你想看高水平也容易,我大师姐就是。”
“上官夫人?”
“对呀!大师姐是陈祁师傅最得意的俩徒弟之一。”
“两个中的一个?还有谁很厉害?”
“我二师姐,但我没见过她;听师傅说,我来戏班时她就已经死了。”小桃说到二师姐时叹息不已:“她曾是上官二夫人。当年,上官老爷把大师姐、二师姐一起娶了。”
上官翔接着说道:“据说我二娘比我娘还要厉害呢。”
袁野问上官翔:“看你身段这么好,肯定也练过猫儿戏吧?找机会你也给我表演一段。”
上官翔道:“我不行啊!我的柔术还行,但我不会变术,因为变术只有女人能练。”
袁野奇道:“好像小桃的师傅陈祁也是男人呀,若只有女人能练,那陈师傅又如何教徒弟呢?”
上官翔靠近袁野道:“陈祁师傅只是传授方法,他也不会变术;柔术他更不行,他是个胖子。我告诉你吧,猫儿戏本就是妖术。”
小桃一巴掌拍在了上官翔的头上,道:“妖术?我这就和你母亲说去,他儿子说她练的是妖术。”
上官翔急忙求饶。
吃完米粉,上官翔说,他临走时他母亲嘱咐他给小桃带个信,让小桃今晚去上官府,去帮他母亲裁一件衣服。
小桃肯定不敢拒绝。
上官翔带着袁野走了一条沿着河边的路。
路过一片桃园。
桃园里有一条小石子铺成的小路,蜿蜒着通向桃园深处。
上官翔告诉袁野,这是他们家的桃园,里面有一处宅院,他的曾祖父当年就在这里行医,自从建了现在的上官府后,这座宅院就荒废。
“袁大哥,你帮我个行吗?”
“说吧!”
“我一直想进我们家的老宅院里看看什么样,可是~”
“停!别说了,我不帮你,”袁野大约猜到上官翔想干什么:“你想说,大门锁着,想让我带你穿进去对吗?”
上官翔点点头,说一句“料事如神”!
袁野拒绝了上官翔,道:
“上官老爷如此厚待我们,我再去偷他的东西,你觉的我是那种人吗?奥~,我知道你为什么要带我走这条路了,原来是你预谋好的。”
“谁说咱去偷东西了,我就是想进我们家老宅子里看看。”
“那你有很多方法可以进去呀?比如说竖梯子。”
“竖梯子这招我也想过,首先太引人注意,再就是我竖梯子进去了,万一里边有妖怪,我逃跑时,里边又没梯子,那我岂不是死定了。正好今晚月光明亮,你就帮帮我嘛。乐山镇还有很多好玩的东西,你帮了我的忙,我才有理由带你去玩呀!”
后半句话打动了袁野的心,他又假装推辞道:“你老祖宗的宅子,就算有妖怪也不会对你怎么样。”
上官翔又软磨硬泡一阵,这事儿就成了。
“你们去吧,我不去!”小桃道。
“那好,你就在这儿等着吧。”上官翔道:“据说,有这片桃林之前,这儿是片坟子地。”
上官翔说罢向远处一指,假装胆怯的说道:“刚才我还看见那儿有个黑影。”
上官翔这是在吓唬小桃,谁知他指的方向还真有个人影,上官翔吓得一哆嗦:“我的妈呀,真有鬼呀~”
小桃被吓得尖叫一声。
袁野也被吓得不轻,顺着上官翔指的方向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