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荞不明所以,她有些奇怪的道:“那不然呢?像以前一样对你摇尾乞怜吗?如果你要的是那样一个寒荞的话,那么抱歉,你找错人了。”
齐昊心口一窒,他抓住寒荞的肩膀,不顾她身上血腥气,低喝道:“你是不是从答应我重新开始时,就时刻准备着抽身而退!?你是不是从未相信过我,从未认真相信过我对你说的每一个字!?”
“谁说我不相信!?”寒荞突然提高了声音道:“我不相信会站在这里任你呼喝?我不相信还会在乎你怕不怕我?齐昊,我到底要怎么做你才满意?姿态放低到尘埃里吗?凭什么!?早在五年前,我的世界就变了,你觉得我很恐怖,想要远离现在的我,好啊,我放开你就是了,难道就连我不强逼你也有错!?”
齐昊被寒荞一阵抢白,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他只知道,他不能放任寒荞就这样离开,因为他的直觉告诉他,如果他放任了,那么他就会永远失去她。
于是,齐昊上前一步,目光死死的盯住寒荞,笃定道:“是,我承认在刚才的那一瞬间,我曾觉得你恐怖,但你也要给我一个适应的过程,毕竟我也是人,我也会有恐惧心理,可即使是这样,我也清楚的知道,我不能放开你,我不能再失去你。你老实跟我说,你今天这样离开,是不是就打算永远离开我?”
寒荞不去看齐昊的眼睛,她慢慢退到角落里,倔强的盯着自己身上的血迹看:“你以为我会就这么灰溜溜的离开?你是不是忘记了我这次回来的目的?没看到你们得到应有的”
寒荞的话未说完,沾着粘腻血迹的身子,便被人一把拢进了怀里,而电梯的门,也在这时悄然打开。
齐昊二话不说,便将人抱出了电梯,就近进入了茶水间,将人困在自己的手臂和墙壁之间。
他的气息有些急促,仿佛是动了真气。
“你一定要说这些伤人的话?你扪心自问,你心里真的想这样做吗?”齐昊恶狠狠的将人困住,心中的火气蹭蹭往外冒。
寒荞也是心头火起,她用力将齐昊推开:“我想怎么样,我想怎样?呵我想杀了你和寒淼,以解”
寒荞的话才说到一半,手腕上的叶片印记中的脉络突然发出翠绿色的荧光,她忍不住皱眉嘤咛一声,跪坐在地,咬着唇忍住就要冲破唇齿的呻吟。
齐昊听到她的前半句话,恍如身坠冰窖,没有一处不透着寒气。
可他还没来得及心死如灰,就看到寒荞痛苦的倒下去,他那点痛苦便瞬间不翼而飞。
他几步冲到寒荞身边,将萎顿于地的人捞进怀里,擦掉她脸颊上已经干涸的血块,焦急的问:“你怎么样,是不是哪里伤着了?现在不是置气的时候,你说话!?”
寒荞紧咬唇齿,闭起双目,一副拒绝交谈的样子。
“你是单纯的不想与我说话?”齐昊的心仿佛破了一个洞,呼呼的冷风不断的刮进他的心房。
感觉到齐昊将自己放开,似乎是打算离开了,寒荞费力的将眼皮撩开一条缝,心道:走吧,快走吧。
“李昊阳他们应该还在办公室,我不敢动你,我去找他们过来”你不肯与我交谈,那换个人来总行了吧?齐昊心酸酸的想。
寒荞下意识的抓紧了齐昊的衣襟:“不”
齐昊看着那只指节泛白的手,苦涩道:“你不肯和我说话,总要有人来帮你吧?”
寒荞摇着头,她努力将自己拽近齐昊,她亮出自己手腕上诡异的印记,喘息着道:“是这东西,谁也帮不了我,谁也帮不了”
齐昊也看到了那泛着荧光的脉络,他小心的将人扶稳,让她靠在自己怀里,声音有些颤抖:“这是怎么回事?这印记是谁给你的?与你身上的毒血有关?”
如果这个东西,就是令她即使一身毒血也能安稳活着的话,那现在这东西发飙,是不是也就意味着荞儿的生命已经到了尽头?
想到那个可能,齐昊甚至连碰都不敢碰寒荞了,他小心翼翼的虚抱着她,屏息等待着她的回答。
寒荞现在意识很清醒,但要说话却十分艰难,她努力煽动嘴唇,断断续续的道:“是一个奇怪的男人给我的他能看出我的不同他说这东西于我有益”
“去有益!”齐昊眼角有些发红,这分明就是折磨,哪里来的益处!?
寒荞摇着头,她气息越来越弱,但仍坚持道:“我刚才的样子很恐怖,对不对?我今天的样子也很不对劲对不对?还有我刚才说出的那些那些伤你的话我不想这样可是我控制不住自己但是自打它有异象以后我心里的暴虐和控制不住的狂躁都被压下去了它是在帮我让我不至于变成真正的魔鬼”
齐昊哑然,为什么会这样?
寒荞低低的闷哼一声,气息似乎稳定了些,缓缓睁开了有些湿润的眸子:“自从我被救起醒来之后,我就感觉到了,其实,我并不全是被桃李姐带走,经过炼狱一般的试炼,才变成现在这样的,或许,从海底活着出来的人,早就已经不是我了,它就沉睡在我体内,一旦我失控,它就会”
齐昊用唇堵住了寒荞未尽的话语,他用气音道:“嘘!有我在,你不会失控,永远不会。”
寒荞眼角滑下一滴晶莹,这件事,就连桃李她都没透露过,为何却偏偏愿意告诉他?
答案不言而喻,即便她不愿承认,她还是爱惨了他。
想到这儿,寒荞长长的吁了口气,靠在齐昊怀里,声音很轻很轻的道:“我没有想杀掉你和寒淼”
齐昊眼神温柔,道:“我知道。”
“我也不是杀人狂魔”
“傻瓜,我知道。”
“你不要怕我”
“好,保证以后不会了。”齐昊轻轻在寒荞额头落下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