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荞看了一眼在地上苦苦挣扎的人,突然笑弯了眼睛:“寒总,是不是真的,与你何干?吃不吃亏都是我自己的选择,您这是着的哪门子急?”
寒清远嘴角流出一丝血线,他心痛的盯着寒荞看:“所以说,她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寒荞不再看他,目光肆意的落在寒二小姐身上,浅笑嫣然:“不错。”
寒清远整个人都瘫软了,他不再挣扎,只是尽量仰着头,看着寒荞的方向。
寒荞轻灵和缓的声音缓缓流泻出:“五年前,我尸沉大海,是这份执念,支撑我从地狱归来,现在站在你们面前的,其实早就已经是个死人了,我的归来只为复仇,我为你们而来,你们应该很感动才对,是不是?”
寒淼摇着头,泣不成声道:“不,你没死,你还活生生的站在我们面前,荞儿,别说气话好不好,我和爸爸知道错了,你别这样。”
“知道错了?呵”寒荞冷笑一声:“你们希望我说一句,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吗?呵呵哈哈哈哈可我已经死了,你们知道吗?死在你们的漠视中,死在绝望的等待中,死在冰冷的海底!”
“荞儿”
“够了!”寒荞打断寒淼哽咽的声音,声音冷如坚冰:“忏悔的话我听腻了,你和你的好父亲相亲相爱就好,不要来我眼前碍眼。”
说着,寒荞脚下一蹬,像一阵疾风,猛的扑向寒二小姐。
她等的就是这个时机,等寒二小姐以为阴谋即将得逞,因看他们反目成仇的戏码而放松警惕的时机,这也是她为什么到了现在这种时刻,还有闲心和那父女俩吵架的真正原因。
寒清远和寒淼只看到一道残影,如疾风一般向自己袭来,纷纷绝望的闭上了眼睛,可下一刻他们却听到了利器相撞的声音。
原本应该加诸在他们身上的剧痛并未降临,于是两人纷纷睁开了眼睛,就看到寒二小姐一脸阴狠的看着寒荞,寒荞却还是那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只是寒二小姐手中一把精光四射的匕上,抵着一根刻着繁复花纹的钢针,钢针上还有抹嫣红的血丝,这血丝的源头,竟是握住钢针的那只手,也就是寒荞那只十指修长匀称白皙手掌的掌心。
两人还没搞清楚现在的情况,就听寒二小姐厉声喝道:“你们两个还杵在那儿干什么!”
中年男人和女医生面面相觑,有些不确定的道:“你让我们和她”
寒荞唇角一勾,不屑的看了两人的方向一眼,玩味的笑道:“你死心吧,他们没胆子冲上来送死。”
寒二小姐目呲欲裂:“动手!”
中年男人和女医生本来想说自己不是荞的对手,可他们却惊恐的现,他们的身体根本不受他们控制,他们义无反顾的冲向了死亡的怀抱,甚至连个反抗的言辞都吐不出口。
寒荞眼角余光瞥到了两人攻过来的身影,不慌不忙的将钢针从寒二小姐的咽喉皮肉中拔出来,右脚抡起就将两人踹飞出去。
“小心!”
寒荞还未回身,就听到寒淼破了音的尖叫,紧接着她只感觉肩胛骨上被利刃割了一刀,还有一声明显的重物落地声。
寒荞诧异回头,只见寒清远形容狼狈的跌在地上,用来固定捆绑他的椅子已经摔散了架,而在他身边不远处,寒二小姐侧倒在一旁,目光阴寒的盯在寒清远身上。
“你以为,你这样做,她就会原谅你?”
寒荞一看,便明白刚才这匕是冲着她的后心而来,而就在匕即将刺入她后心时,原本虚弱倒在地上的寒清远,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竟然一下子从地上跳来起来,将寒二小姐撞了出去,结果就出现了寒荞现在看到的一幕。
寒清远的伤口因为剧烈运动又撕裂开,鲜血止不住的从伤口渗出。
寒荞的后背也被鲜血染红,她小心翼翼的往后退了几步,远离了寒家父女,这一幕看在寒清远眼中,他心中的苦涩藏都藏不住,只听他用无比干哑的声音低声道:“快走。”
寒荞正想说话,就被后脑处袭来的劲风打断,她赶紧弯腰侧头,躲开了一柄闪着幽光的匕,一脸看神经病一样的眼神看着两人:“你们出门没带脑子?不知道现在应该远离我?”
中年男人和女医生闻言一愣,随即便看到寒荞指尖滴答流下的殷红血液,他们暮然想起一个传闻,传闻第一魔鬼佣兵的血是致命的毒药,触之既亡。
寒荞见两人神色惶恐,也只是眼神冰冷的道:“在接受这个任务之前,没有人告诉过你们,杀我不能见血吗?”
两人的脸色愈加难看,他们下意识的想要后退,就看到寒荞暮然抬起手,指尖轻弹,两滴血珠以肉眼不可辨的度,飞入了两人口中。
两人立刻弯腰,用手指使劲的抠自己的喉咙,想要将那滴血珠吐出来,可他们除了干呕,竟然什么都吐不出来。
两人绝望的看着寒荞,寒荞只是静静的看着他们,淡淡道:“在你们将我归类到敌人阵营时,你们的生命就已经进入了倒计时,更何况”
寒荞说到这儿,猛然现原本倒在她身后的三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不见了踪影,椅子和绳索随意的扔在地上,而被捆缚住的两个人和绑匪,已经不见了踪影。
寒荞心中一跳,忍不住皱起了眉:“该死,中计了。”
而被强迫吞下血珠的两人,已经顾不得自己的老板是不是抛下自己,因为他们的内脏已经开始融化,他们痛苦的倒在地上翻滚,用指甲在身上划出一道道血痕,却怎么也无法减轻五脏焚烧的痛苦。
寒荞看也不看这两人一眼,她知道,即使是她血液中的毒性有所削减,这样直接进入人的身体,他们也不可能存活,对于死人,她向来不会给予过多的关注,她看了眼鲜血嘀嗒蜿蜒离开的方向,眸底的颜色渐渐加深。
寒荞去寒淼房间,找了件宽松厚实的外套,遮住了自己满身的鲜血,从原路返回了齐昊停车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