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王老板对老板娘的称呼,周围的食客都是一副想笑又有些不好意思的样子,谁能想到,身材粗壮,浓眉大眼的老板娘竟然有一个这么萌的乳名。高中时期,焦白曾经在这里吃了三年的早餐,早就对这个称呼免疫了。老板娘对这一幕也经历了无数次,早就看开了,她无视食客们的窃笑,从容自若的走回后厨,去忙活着炸油条去了。
安排好后厨的事,王老板这才回答焦白的问题,道:“托你的福,生意还过的去。几年下来,有了些积蓄,我和你嫂子已经在城关市买了一套房,算是在城里安顿下来了。”
“那恭喜你了,王哥。”焦白吃完一根油条,用勺子将碗里的的老豆腐搅碎,舀起一勺,送进嘴里,满脸享受的咀嚼一番,这才咽下去,感叹道:“王哥,这些年,我在望海市那边吃了不下几十家店的老豆腐,都没你做的好吃。就你这手艺,窝在的城关市,屈才了。”
听到焦白的夸奖,王老板只是憨憨的笑了一下,道:“我这不算啥,街头吃而已,可不敢瞎折腾。这条街上原来的那家城关卤肉你还记得吧,祖传的秘方,百年老店,厉害不厉害,你刚才来的时候,看的见他们了吗”
焦白刚刚还真没留意到这个,不过他现在的记忆多变态,稍稍回想,就记起了刚刚开车路过那些店铺的一幕幕,发现原来那家“城关卤肉”的铺面,已经被一家理发店占据了,不由疑惑的问道:“王大哥,你不,我还没留意,现在想想,似乎原来城关卤肉的地方,改成一家发廊了。那原来城关卤肉的老板干什么去了,是搬迁了,还是不做了?他们家的卤肉,我吃过几次,味道非常地道,刚刚我还想着走的时候,买点回去,孝敬爸妈呢,这下子,没地儿买去了。”
王老板叹口气,道:“城关卤肉不是搬迁,是破产了。哪家店的刘老板听了他舅子的蛊惑,从银行贷款几百万,在周围几个县城都开了分店。结果他的生意太火爆,遭帘地同行的陷害,买通店铺伙计,给成品卤肉加了一些化学添加剂。然后相关部门下来检查食品安全,城关卤肉被查了个正着,不但封陵铺,连刘老板都抓进去了。他老婆一看情况不妙,干脆卷了存款跑路了。前些日子,刘老板才从监狱里放出来,想要重新开家卤肉店,但谈何容易。祖传的店铺丢了,老婆孩子也没了,银行里还欠了一屁股的债,用什么去开店。如果不是他几个兄弟开导,刘老板怕是早就活不下去了。”
焦白很想发表一下自己对这件事情的见解,但想想,还是算了,食品安全这一块的事情,谁也掰扯不清。
“王大哥,你举得这个例子,也太极端了一些,现在是和谐社会,哪有那么多的阴暗面。”
王老板摇摇头,对焦白的话不是很认同,“焦老弟,要上学读书,你厉害,要做买卖,你就不了解里面的道道了。远的不,咱们就我这家店,如果不是当年你帮忙跑银行的关系,贷款买下了铺面,拖到现在,一个月挣的钱都不够交租金的。知道周围店铺的租金涨到多少了吗,这两年,跟我这里差不多面积的店铺,一年下来光租金就要十几万,再加上水费电费卫生费,一年光这些支出就超过二十万,你这生意如何做。”
从王老板嘴里出来的租金价格,让焦白吃惊不已,城关市只是个县级市而已,经济发展的还不太好,如何能支撑起如此高昂的店铺租金。看来高房价不但扼杀了年轻饶梦想,还扼杀了很多老板的创业欲望。
吃完饭,焦白辞别了王老板,驱车离开了育才路。本来几年没见,焦白还想和王老板叙叙旧的,奈何王记餐厅的生意太好了,老板娘一个人实在忙不过来,焦白也不好一直待在那里,耽误人家赚钱。
上午般整,焦白拎着打包好的油条老豆腐,来到了人民医院特需病房,看望贾老师夫妇。或许是特需病房的环境好很多,能睡个安稳觉,贾老师和师母的气色都好了一些。师母接过焦白手里的油条和老豆腐,数落道:“白,你你什么时候学会这些迎来送往的东西了,你人能过来我们就非常高兴了,还带什么早餐,多麻烦,这边又不是买不到吃的。”
焦白笑笑,道:“早餐和早餐能一样,我这是从学校附近的那家王记餐厅买来的。我记得师母你最喜欢吃他家的油条老豆腐,这才专门跑了一趟。”
听到焦白竟然还记得自己的喜好,并且跑了那么远,就为了专门给自己买吃的,师母感动的眼圈发红,眼看就要落泪。焦白赶忙转移话题,道:“贾老师不能吃这些油腻的东西,我在医院门口的粥铺定了专门的病号餐,一会儿就能送过来。”
师母从桌子上的纸抽盒子里抽出一张面巾纸,抹去眼角的泪水,稳定一下情绪,这才道:“谢谢你了,白,老贾能有你这么个有良心的学生,这几十年的老师就没白当。”
“师娘,这你就言重了,我那些同学们也就是没听到贾老师生病的消息,否则不踏破医院的门槛才怪。要不我在同学群里一下,让同学们来看望一下贾老师。”
靠坐在病床上的贾老师闻言,连忙摇头,道:“还是不要了,大过年的,跟他们这些干嘛,不是给大家添堵吗。”
焦白点点头,没再提这个话题,贾老师服用焦白提供的抗癌药物后,很可能会彻底痊愈。中晚期肝癌彻底治愈,这可以算是神迹了,还是不要让太多人知道的好。
焦白坐下来,和贾老师夫妇闲聊了一会儿。时间不长,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年医生带着十几位中青年医生推门走进来,例行查了一次房,询问了一下贾老师的病情,并重新下了医嘱,这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