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刘辉脸色沉重,缓缓开口道:“我也是听说的,具体是真是假,大家也不必放在心,就当是个故事来听就好。”
“青蛇村以前叫地主村,之所以叫这样叫,是因为那个村里住着一个大地主,姓阮。”
“一百多年前,抿国初,那时候国内动荡,阮家身为村里最大的地主,却是乐善好施的一个人,从不欺压工人,还经常放开粮仓救济附近的难民,在许昌附近一带风评很好。”
“阮家主有个女儿,名叫阮小玉,是方圆百里公认的第一美女,追求者众多。但是自从这件事,落到了许昌市里的另一个张姓大财主耳中,悲剧就发生了。”
“许昌市里的大地主,家里的财富,自然要比一个小村子的地主,大得多,张姓地主垂涎阮小玉的美色,派人将其强掳了过来,并且玷污了,那时候的女孩子,将贞节看得比自己的命还重要,所以阮小玉羞愤之下,吊自杀了。”
白悦玲狠狠拍了一下桌子,义愤填膺道:“那张财主真不是个东西!”
徐怀柔嗤则笑一声,“好老旧的套路。”
刘辉咳嗽了一声,继续说道:“阮小玉死了之后,阮家不肯吃这个亏,于是派人到许昌跟张财主交涉,结果张财主不仅不给说法,还把阮家的人打成重伤,一点道理都不讲,阮家气不过,打算前来大闹,张财主顾虑阮家在附近的好名声,担心丢脸,干脆下了狠手,一不做二不休,一夜之间,将阮家下三十多口人,连带着丫鬟家丁,全部毒死。”
“气死我了!”白悦玲忍无可忍道:“要是放到现在的法治社会,那张财主敢这么猖狂?”
“小妹,你让刘辉兄弟说完,老是打断人家,不礼貌。”白天华拉了拉白悦玲,教训道。
白悦玲只好气鼓鼓地坐下。
“后来呢?阮家人全部死光,那岂不是变成冤案了吗?”陆离皱眉道。
刘辉又是叹息一声,“并没有。阮家虽然死了三十多口人,但阮家主的一对儿女,因为去西洋留学,躲过一劫。这对兄妹回国以后,知道家中巨变,发誓要报仇雪恨。听人说,当时那对兄妹,还养了一条蛇,越长越大,到了后来竟然还到了可以吃人的地步,经常在阮家大宅的房顶游玩,将村里人吓得不行,所以哪怕后来那对兄妹离家多年,大宅也无人敢进,就连后来的土地革命、所有地主全部遭殃,因为那条蛇的原因,阮家大宅也是安然无恙,一直留到了现在。”
“那对兄妹去哪了?”白悦玲是个急性子,小声问道。
“那对兄妹因为留过学的原因,回来之后,经过十几年的不懈努力,各自闯出了一片天,妹妹经商有成,腰缠万贯;哥哥投身政、界,更是有所成绩,兄妹两正打算为阮家灭门惨案报仇,可是……”
“可是发现张财主的家里,已经比十几年前更加辉煌,不管是财力还是势力,都不是那对兄妹可以匹敌的。”徐怀柔抱着双手,冷哼一声,接话道:“张财主一家知道了阮家留有后患,也就是阮家兄妹,为了斩草除根,不知用了什么手段,妹妹的商业一夜之间尽毁,还欠下巨债,无力偿还,更感到报仇无望,于是喝毒自杀了。哥哥被人诬陷,在政、界的地位也被剥夺,含冤入狱,再无翻身之日,于是郁郁寡欢,几年之后也死在了牢里。”
徐怀柔喝了口茶,平静道:“因为兄妹两人都无子嗣,他们死后,阮家的血脉彻底断绝,阮家的惨案也就没人再管。”
“人生真是无常啊。”白天华感叹道:“那对兄妹辛苦了十几年,好不容易做出了成绩,正准备给家人报仇,却发现仇家并没有停滞不前,反而变得比以前更加强大,根本不是他们能够匹敌的——这真是从希望到绝望,从地狱到天堂的过程,可怜可悲。”
“不对不对。”陆离皱起眉头,奇怪道:“据我所知,许昌并没有姓张的首富大户啊。”
“早搬走了。”徐怀柔撇嘴道:“张家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举族搬迁,去了西北那边,应该是在青岛一带,如今依旧是当地的大户人家,生意做得风生水起。”
“阮家好可怜……”白悦玲眼睛闪着泪花。
白天华见气氛有些沉重,于是找了一个轻松点的话题,问道:“那如今青蛇村闹蛇灾,就是那对兄妹养的大蛇在作怪了?”
“没错,正是那条大蛇。”刘辉点头道:“那条蛇应该是在报恩,所以在大宅里盘踞不去,自己不走,也不给外人进来,这几十年时间里,无数人想要进阮家一探究竟,结果都没有好结果,被那条大蛇打退。”
陆离插话道:“据我所知,最近几年有很多修炼者,打了那条蛇的主意,想要将其活捉,不知是不是真的。”
刘辉点头,说确实有这个事,青蛇村如今开了很多快捷酒店,住着来自各地的修炼者,都想捉那条蛇。
这时候,白悦玲见李长靖低着头,一言不发,忍不住问道:“小白脸,你怎么不说话呢?这故事不好听吗?”
李长靖抬起头来,指着南边天空的一朵黑云,轻声问道:“那个方向,就是青蛇村的所在吗?”
“没错,就是那里。”刘辉应道。
李长靖嗯了一声,没说什么,回头招呼服务员一声,让赶紧菜。
只是他转身的那一刻,坐在他身边的徐怀柔,分明见到这个脸色平静的年轻人,眼中露出了深切的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