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秀兰抱着强子,回头一眼看见秦庄倚坐在床头,惊讶地问:“庄子,你怎么坐起来了,小心伤口,别又挤压溃烂了!”
“没事,妈,我好多了!”
刘秀兰把孙子秦强抱到秦源手里,赶忙走出来看秦庄。
“怎么会没事,人家说伤筋动骨一百天,你是从阎王殿上走了一遭!来,给妈看看你背上的伤!”
刘秀兰不由分说掀起秦庄的衣裳,看见背上曾经溃烂的伤口全都结痂平复了,连红彤彤的皮肤都在慢慢恢复原样。
“老头子,快来看,庄子的伤一夜间愈合了!”
“乍乍呼呼的,说梦话吧你!”秦源从房间出来。伤得那么重,一夜间能好得了。
碎石锲进皮肤里面,医生用手术刀把碎石一颗颗剔除掉的,溃烂的背部有些地方连针都没办法缝。
可是现在,秦庄把背上砂布都撕掉了,整个背部伤口都在开始愈合。
“怎么,就好了呢?”
老两口悲喜交加。
什么药,涂上去能够一夜全愈?
“爸、妈,你们别惊讶,应该是头段时间在医院的治疗,以及每天吃医生开的药,开始起功效了!”
秦庄不想把壁画的事说出来,连自己父母也不行。
“妈,我想去县城买点东西。”吃过母亲煮的早餐后,秦庄对父母说。
“再去医院捡察一下!”
二岁多的小侄子秦强,醒来后不见了父母,开始吵闹哭叫,刘秀兰正在努力安抚。
“爸爸,你可以站起来走路了吗?”五岁的女儿秦童童,怯生生地问道。
大半年时间,秦庄一直躺着,秦童童看见都惧怕地离他远远的。
“童童,爸爸的伤好得差不多了,可以送你去幼儿园了!”
秦童童在村里红太阳幼儿园上学。
“还是我送童童去吧!”秦源拿了一只鱼篓,另一只手把孙女抱在怀里。
“爷爷,我跟你去水沟捉泥鳅抓小鱼,好不好?”童童知道爷爷又是出去挖泥鳅捉小鱼了。
星期六星期天,秦源总是带孙女去田埂水沟间,或者河滩沙窝处挖泥鳅捉小鱼,全跃进村所有的水洼沟坎处都留下他勤快的身影。
“童童听话,不用上学,爷爷才带你去。”六十多岁的矿山工人秦源,退休在家后也从没让自己闲下来过。
家里有一辆三弟买的摩托车,秦庄骑上,半小时后赶到余县人民医院。
医生看了他的病历,检查了他的伤口,也奇怪他的伤口愈合得这么快。
单位批准了他长期病休的申请,每个月有三百五十八元钱的病休工资,可以凭卡在余县人民医院拿药。医生给秦庄开了一些消炎的药,交待了一些事项。
一段时间的阴雨天后,天开始放晴了。秦庄经过菜市场,看见街上有人售卖桃子,个体肥大,颜色鲜艳。
秦庄想到自家后院它种有十多棵桃树,是自已高中毕业后,没上矿山前种的,每年都可摘上几百斤桃子。不过从来没拉到街上售卖过,都是自家小孩食用,或者送些亲戚朋友。
他买了一包空心菜种子回到家。
“妈,我想去开一块土出来,种点蔬菜。”秦庄跟刘秀兰商量。
父亲秦源是退休工人,不管农田的事,秦观秦路都去了外地打工,水稻田都租给了其他人种水稻,只有几个地方的荒地没人打理,草都长到比人还高了。
“适合种蔬菜的地方只有牛牯岭那几亩地了,有一个水塘,还有一间泥土房,十多亩地除了种了几百株李子树外,其余的都荒废了。”
秦庄午饭后去牛棚牵那头黄牛,犁在后院桃树下。
他闻见一阵浓郁的蜜桃天然香味。
树上桃子看上去个体特别大,昨几天,桃子不是跟往年一般大,今年又没施其他的肥。
秦庄仔细一看,桃子大的只有一棵树,就是昨晚他用灵水抹身后,倒到其中的一棵桃树茎下。
难道是那些灵水浇灌起了作用?
他摘了一个水蜜桃,洗了洗,一口咬下。
微酸甘甜,满嘴清香,种水蜜桃多年,哪一年的桃子有这么好吃?
为了验证比较,他又从旁的桃树摘了一个体型稍小的桃子。
跟这棵树上的大桃子相比,简直差了十万八千里。
爷爷秦宜福仰躺在院门前,刘秀兰把重孙子秦强交到他手里。
老人正用自已的白胡子逗得小重孙哈哈大笑呢。
秦庄摘了几个大桃,洗干净后,切成薄片,端给老人。
“爷爷,吃吃这水蜜桃口味!”
黄毛狗蹲坐在院门口,闻见蜜桃清香,汪汪叫了几声。
秦宜福八十多岁,天气好的时候,还挑一担土鸡去牛牯岭李子园放养,傍晚又挑回来。黄毛狗是他的左膀右臀。
“庄子,你的水蜜桃是从哪买来的,这么好吃?”秦宜福几口把一个桃子啃食完,还剥了一小片塞给小秦强。
“那里来的桃子,这么香?”秦源从外面水沟捉了几斤泥鳅,另外还有几条黄鳝,恰好回来。
秦庄给父亲洗了一个桃子。
“桃,桃,我还要!”小秦强尝到了甜头。
秦源抱过小秦强,剥了一大块桃肉喂给他。
女儿秦童童放学后也闹着要摘桃吃。
当天夜里,家人睡熟后,秦庄把葫芦里剩下的灵水,倒了几个矿泉水瓶外,其余的全部倒入水桶,还剩大半桶。
院子中有十多棵桃树,他用大半桶灵水兑了几桶井水,然后浇在桃树茎上。
后院阁楼上传来爷爷剧烈的咳嗽声。老人抽了几十年烟,医生说整个肺部都千疮百孔了,要戒烟才行。
可是秦宜福却说:反正八十多了,死了就算,戒什么烟,家人也拿他没办法。
秦庄拿了一瓶灵水,去爷爷房。
“爷爷,喝口水吧!”他倒了一杯水递给他。
秦宜福喝了一口,感觉呼吸顺畅多了,再抽一口旱烟筒也不感到堵得慌了。
“庄子,这是什么水,好像特别好喝!”
秦庄把瓶放在他床前,说:“好喝,你就多喝几次,特别是咳得难受的时候!”
这一夜,阁楼上出奇地安静,没有听见秦宜福老人的咳嗽声。